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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香不再言语,缓步前行……

那夜他的抖,和死命将她裹在怀中的力道,都仿若那撕裂的伤永远留在了她身上,听着他口中痴痴颠颠的唤,她僵着不能应,心却知道他是痛极……

他所为,她都懂,于她心愧,于她心痛,便再不及仔细思量,无论如何干戈,就想给她交代,示她真心,一刻也不忍她再等,再熬……可又怎能怨他鲁莽,自己何尝不是真的如此?闷葫芦一般什么都说不出口,心却比他更切,那一夜之后失了所有把握,再撑不住,多候一日都觉无望。人痴颠,一时恨生,一时想死,哪还等得他再从长计议……

这一回,与其说是他急,倒不如说是她迫……

伤后两日他不曾传来一个字,心思重,必是吃不准她可是还在怨他,可是伤得再不肯与他瓜葛。如今,她独自来探,就是告诉他,那一切过去,她认命,从此认命……

荒唐便荒唐,本是一对痴人,奈何世人笑痴……

“小姐,”

看静香似当真并不计较这见与不见,又或者本就在意料之中,荷叶儿便也不再多纠缠,跟上来依旧挽了她,“小姐,你说二爷伤得究竟能有多重?我想着他能自己去佛堂跪,必是还撑得住,又上了药歇了这两日,该是好些了,你说是么?”

“嗯。”

听静香随她应,荷叶儿似更有了底气,“哼,就是这话!我早就说了,那人假得很!”

“嗯?”静香不解,“谁?”

“青蔓啊!你看看她那个样子,好几日了,可那泪还掉个没完,眼睛都泡成鱼泡儿了!像她主子要死了似的,晦气不晦气?!”

“荷叶儿!”

“小姐,我,我不是咒二爷!”荷叶儿知道脱口差了话,赶紧打圆,“我是看不上她那副矫情样儿,做给人看的么?紫螺姐姐显是也哭过,可说话行事正正经经,张罗服侍,张罗待客,谨慎着呢。可你看她,一副病病怏怏的样子,陪客说话有心没心的,魂儿都不知道哪儿去了!提起二爷就掉泪,你说不是矫情是什么?越看越像红玉!”

听荷叶儿拿红玉来比,静香轻轻拍了她一记,“主仆一场怎不连心?况他跟前儿只青蔓一个,这么多年,说是亲也不为过。”

“有多亲啊?像咱们似的一处长的么?都说二爷房里只看重她,连带老太太那边都是,当真么?紫螺姐姐哪里比她差?实在多了!”

“好了,不关你的事,话这么多。”

静香丢开荷叶儿的手独自往前,小丫头赶紧赶了过去,嘴里依旧嘟嘟囔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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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淅淅沥沥飘起了雨丝,雨不大,却依然带了风,冷飕飕透过虚掩的窗,发出呜呜咽咽的声响,吹得小烛缥缈,幔影绰绰,房中不觉便添了几分略显阴凉的寒意……

佛龛下,双手合十,跪着素净的人。白天存下的焦燥都在这清冷的雨夜慢慢淡去,心静,无杂念,虔诚想愿,虔心课诵,只求人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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