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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灼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挣扎半晌，竟是连爬起来都吃力。昀辰被他压在身下，身上一痛，顿时回神，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拿出随身带的伤药，抖着手往齐灼伤口上倒。

“齐师兄，你撑住……”

“哟，在这儿还发现了两个。”有声音自头顶传来，昀辰心猛的一凉，抬头，只见山石之上，站着两人。一身白衣，袍角上绣着流云纹路，华贵内敛。

——浮云宗。

长剑出鞘，其中一人径直自山石上跃下，手中长剑银白，映于昀辰睁大的眼中。昀辰看见无数纠缠的灵力纹路，银白，赤红的细线纠结缠绕，有如丝网，朝他压来。

“滴答——”

血滴沿眉心滑落，昀辰看着停于他眉心的刀刃，一脸诧异。时间像是被一瞬静止，空中飞旋的枯叶，飘转的流云，自山石上跃下的浮云宗弟子，还有身边几乎昏厥的齐灼，全部都被静止在某个瞬间。

只有他……

血珠自他被对方剑气削破的眉心间缓缓流下，滑过鼻尖，落到唇上，昀辰抬手一抹，赤红。

“是不是觉得很无力？”男人冰冷的声音自背后响起，昀辰一震，骤然转身，只见不远处，一黑衣人站在树梢，紧紧的盯着他。

“你……是谁？”昀辰开口，声音不由得颤抖。

那人不答，只是轻飘飘的从树梢落下，一步步向他走来，一身漆黑，宽大的兜帽将他整个人包裹，昀辰睁大眼睛，却什么都看不清。他只见对方抬手，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将脑袋转向面前的剑尖，锋芒锐利，映着他惊恐的眼，和天际暂停的流云。

“看到这剑没有？上品法器，削铁如泥，只要落在你身上，就能将你一把劈成两半。”

“他们围猎你们，用此来换得功劳，一颗头颅，是一百颗灵石。”

“你猜猜他们已经杀了多少人？”男人一把拉起昀辰，将他提到山石后，让他看着地上一颗颗滚落的头颅，“来，数一数，有多少颗。”

昀辰浑身颤抖，咬牙不让自己发出尖叫。满口腥甜。

“想死吗？”那人问他，昀辰猛摇头，“那就是想活了。”

昀辰骤然被男人提到原来的位置，手中被塞一把长剑，“来，杀了他。”

男人握着昀辰的手，将剑抬起，对上那浮云宗弟子的胸口，“动手，杀了他，你就可以活下去。”

昀辰抖着手，看着那浮云宗弟子的双眼，“不……”

“你的贺长老已经死了，你的秦师叔不知生死，你身后的齐师兄已经重伤，你的门派，只剩下你们两人……”

“你不杀他们，是想让他们将你灭门？”

“是想让贺长老白死，让秦师叔白白牺牲？”

“让你身后的齐师兄如同山石后的那些人一样，脑袋被人摘下来，换取百颗灵石？”

“还是说，你是个废物？”男人的声音有如毒蛇，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