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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今天早点睡觉。”
阳阳全不接她的话,心里想的全是别的,“我也想有个男朋友,对我好一点,我就可以早点离开这个家了。”
“阳阳,不管到什么时候,父母都是最爱你的人。以后你就懂了。”
“我爸妈什么样我最清楚,算了。你走吧,人家该等着急了。”
“那我走了,饭菜你热一下吃了吧,别饿坏了。”
“我知道。”
结束一场闹剧,严路身心俱疲,脸上又被挠了好几道,有些疼。她到余辉家里的时候刚好八点钟。
严路按了门铃,好半天才有人开门。
“你不是有钥匙么?”
“家里又不是没人。”
严路一进门带进一股油烟味儿。
“一股臭酱味儿,去哪儿了?”余辉问。
严路放下书包,闻闻自己的衣服,的确有点味道。
她先去卫生间洗了手。回来时,余辉已经在餐桌旁等她。
桌上摆着两道菜,回锅肉和烧豆角。
严路愣了愣,“你都做好啦?”
“外卖,凉了。”
“那我去热一下。”
严路端走两盘菜,去厨房点火加热。
抽油烟机嗡嗡响起来,余辉在身后问她,“去哪儿了,晚了快一个小时?”
严路一边用锅铲扒拉菜一边说:“我舅舅家。我妹妹没人做饭,我去帮个忙。顺便帮她洗个衣服。”
“她父母呢?”
“不在。”
“以后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我以为能赶过来,后来跟她说话耽搁了一会儿。”
严路热好菜,盛盘。回头时,余辉靠着门廊盯着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严路说:“可以吃了。”
才想端菜进去,余辉堵住她。
“做菜,洗衣服也能受伤?”
严路知道他在问什么,她捋了捋耳边的头发,好像这样就能遮上那几道划痕似的。
她不想讲自己家的丑事,什么也没说。余辉瞧她一脸愁容,把她拽到了客厅,拿出酒精给她擦了擦。
严路被酒精刺地很痛,口中发出嘶嘶声。
“这时候才知道疼。你没长手么,哑铃是白拎的,我是怎么教你的?”
他的声音里有着家长般的严厉。严路垂着眼皮,看见他下巴上的青茬。
他端着她的下巴,不让她乱动,她一边感觉脸疼,一边躲着他的眼睛。她很怕看他那双随时在审视她错误的探照灯似的眼睛。
“说啊,一问你就没有动静。”他捏着她的下巴,使她抬起脸来。
被他这么一看,严路浑身发紧。
“我是怎么告诉你的?别人打过来的时候不要傻站着被打,忍无可忍的时候你还忍,不打你打谁?”
严路本不想争辩,骂一骂就罢了。但是余辉好像不想就这么算了,定要让她吃一堑长一智,恨不能让她把他说过的话全都背下来。
她只好说:“这个人不能打,是我舅妈。”
“你舅妈打你干什么?”
“不是故意的,不小心挠着我了。”
他没说什么了。放开她的下巴,拿走了药箱。
他一离开,那股淡淡的皂香味儿也跟着走了。她终于有了些喘息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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