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少将我们什么时候结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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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心的说,江赦脾性并不善良、更不热心,只是在军人世家长大,耳濡目染多年,心中总有种放不下的责任感和正义感。

此刻,他是真心实意的认为法尔林不该得到那样不公平的结局。

端坐在办公桌后方的雌虫少将抬起头,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划过短暂的怔愣:“江赦中尉,我记得你说过,你只愿娶喜欢的雌虫。”

“我改变想法了。”

“原因。”

法尔林的脸上既无惊喜,也无任何其他情绪,平淡的就像是在听日常汇报。

江赦见他这副模样,再一次暗自的自我怀疑了一番,面上笑容不改:“您是一位优秀的将领、上司,我很尊敬您。您对我有再造之恩。”

法尔林无意识攥紧的手微微松开。

他道:“和我结婚,就是你的报恩?”

江赦默认:“您不应当被埋没折磨。”

只是报恩而已。

不是喜欢。

不是。

可法尔林的心跳中还是掺杂进了欣喜的滋味。

他忍不住再一次确认道:“你真的考虑好了?”

江赦点头,又顿了下,还是决定敞开天窗说亮话:“法尔林少将。”

法尔林看向他。

江赦略有迟疑道:“您……喜欢我吗?”

他不喜欢搞那些猜来猜去的东西,法尔林的态度太让他无法琢磨,他不愿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多,干脆掰开了说明白,免得日后总是挂念。

法尔林瞳孔微缩,手指蜷紧,努力维持住平稳无波的语气:“为什么这么问?”

江赦如实道:“我使用您的飞行器时,看到了我的照片。”

话出口的那一刻,江赦清楚的看到面前的金发雌虫脸上闪过类似懊恼的情绪。

然而法尔林给出的答案却是:“照片?应该是之前检查你军功履历时,不小心忘在那里了。我已向你保证过了,江赦中尉,你我的关系只会是交易。”

江赦隐约的明白了一点眼前雌虫心口不一的脾性,意味不明的笑了下,重复道:“只会是交易。”

法尔林却误以为他是在不信任自己,低声道:“请放心,我可以保证,有朝一日你遇上了喜欢的雌虫,我的存在不会对你们有任何影响。”

江赦看着他,胸膛里的心脏好似被轻微的拉扯了一下,他莞尔道:“不,少将,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日病房里,他拒绝的强硬,是以为法尔林只是想找个能拿捏住的雄虫,以便日后不为婚姻关系所累。

然而现实却血淋淋的告诉他,在法尔林云淡风轻的口吻中,那即将来临的命运事实上是多么的可怖与残忍。

江赦只愿娶喜欢的人或雌虫为妻,这是他的原则。

但,放任对自己有恩的法尔林落入地狱,被一只不知从哪来的雄虫折磨……这同样触及了江赦的底线。

他做不出这种薄情寡义的混账事。

原则是可以变通的,但底线不能退让。

江赦道:“忘了那天我说的话吧,少将。这件事我已经考虑好了。”

法尔林定定的直视面前的雄虫,琥珀色的双眸目光锐利。片刻后,他才慢慢的点了点头。

“谢谢。”他说。

自己承了对方偌大的恩情,却反而得到了感谢。江赦有些好笑,上前几步,拉起自己的军服袖口,露出腕上佩戴的光脑并伸出手去:“少将,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吧,以便随时联系。”

法尔林伸手,如同在停放库里给江赦飞行器权限那样,光脑轻轻一碰,绿灯闪过,两人加上了好友。

江赦收回手,规矩的行了个军礼,正要离开,却听法尔林轻声道:“那天出战时,在那么多虫面前吼了你,对不起。”

江赦失笑,想说什么,副官却在这时敲门,说有其他军官有事请见。他便没再久留,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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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江赦便收到了法尔林传来的文件。

届时他刚结束训练,拿起光脑一看,差点没忍住笑意。

这竟然是一份一板一眼的“婚姻合约”。

无身份无背景无财产的“灰姑娘”嫁入豪门,的确应该签一份这样的合同。

可等江赦看清里面内容后,那点好笑又变成了惊讶。

合约规定,婚后,法尔林的所有财产都将归于江赦名下,法尔林本身也将成为江赦的所有物,无论江赦如何处置他,只要不把他弄死,那就都是江赦的自由。

不过,在江赦与法尔林拥有流苏,蹬着一双厚底军靴,骚包的要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参加什么颁奖典礼的。

他一出现,旁边的围观群众重点就全被带跑了,还有雌虫小声的喊“江中尉”。

“不好意思。”江赦道,“法尔林少将的婚约对象是我。”

他的名声实在太响亮,雄虫文员顿时呆滞,继而满眼不可置信。

原本吵闹的食堂骤然安静下来。

法尔林呆在原地,原本冰冷的目光在望向面前黑发雄虫时,尽数融化。

江赦也没想到自己这句话有如此大的威力,他扫视一圈,见周围同僚一个二个震惊的仿佛被下了定身术,节目效果堪比地球上的偶像电视剧,又是尴尬又是好笑。

被围观的滋味并不如何,他心想还是赶紧走吧,转身看了看法尔林,轻声道:“少将,您用餐了吗?不介意的话,和我一起吧。”

法尔林已从短暂的震惊中回过神,略带复杂的看了江赦一眼,点头。

说是一起吃饭,其实也就是打两份套餐。虫族军部不允许搞特殊待遇,管你是谁,来了就得吃食堂。营养剂是军用物资,平日里不可随意取用,这会儿是饭点,食堂虫满为患。江赦毫不怀疑,最迟明天,今天的事就会传遍基地的每一个角落,连门口扫地的都不会落下。

直到他们打完饭,食堂里还安静的落针可闻,江赦忍着笑,带着法尔林离开了食堂,等回自己宿舍的门口,他才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江赦转过头,眨了眨眼:“像不像在拍电视剧?”

英雄救美,打脸“反派”。

法尔林手里拿着餐点,看着他,竟然也微微的弯起了唇角。

他说:“嗯。”

这是江赦上一杠三星,闪闪发亮。

临下台时,德尔元帅忽然拍了拍江赦的肩膀,笑着道:“上尉阁下,听说您即将与法尔林举办婚礼,届时我一定参加。”

江赦先是一怔,旋即明白过来这老元帅是怕自己把法尔林欺负的太狠,才若有若无的警告自己一下。

他哭笑不得的应下。

表彰会的在半打开的盒子里闪闪发亮。

门边,江赦搂着法尔林的腰,微微挑眉,随即莞尔一笑。

他说:“求之不得。”

一阵风吹起了纱帘。

病房里,刚穿到这个陌生世界来的江赦坐在病床上,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金发军雌,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然而落在那双琥珀色眸子中,却宛如波光粼粼的湖泊,闪动着,好似一个眼神便能夺人心魄。

下一刻,他朝他看了过来。

于是江赦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您的眼睛很漂亮。”

军雌明显的愣住。

后来,江赦知道了他的名字,知道了他的身份,知道了有关他的事情。从废星到军校,再回到废星。

从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那天起,这只军雌就一直是他的指明灯,他的方向,为他驱散了前程的迷雾,让他摆脱了迷惘,重新振作。

纱帘缓缓落下。

江赦摩挲着法尔林戴着戒指的手指,紧接着与其十指交扣。

“我爱你,”他低声道:“法尔林。”

一阵酸涩涌上眼眶鼻腔,法尔林回握住江赦。

“我也爱你,江赦……”

他们都曾在布满迷雾的黑夜中独自前行,却也在相遇的那一刻,成为了照亮彼此的光。

或许从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们从今往后,不再分离。

岑岭踉跄着被推进了会面室。

这间看守所所有地方的灯光都很暗,唯有会面室的白炽灯亮得让人睁不开眼。手腕上的铁铐很冰,身上的囚服布料粗糙,磨得人浑身不舒服。

一切都是那么让人烦躁。

“你好。”

一道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

岑岭撩起眼帘,看向说话的虫族。

桌边,银发军雌悠闲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翠色的狐狸眼里盛满了笑意与算计。明亮的白炽灯下,岑岭清楚的看见了他肩章上的一颗银星。

是位少将级别的军部高官。

“您好。”岑岭揣测着眼前这位少将的来意,同时不动声色的在他对面坐下。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弗尔伯斯。”银发军雌微笑道:“我已看过你的判决书了,坦白说,我是军部派来的说客。”

岑岭眉眼微动。

“学校那边想把你强迫雄虫的事情影响压到最小,以免波及到学校的声誉。当然,不要误会,这不是把你当弃子的意思,毕竟这样处理对你未来的发展也很有利,顺利的话,之后你依旧可以进入军部任职。”

沉默片刻后,岑岭道:“需要我做什么?”

弗尔伯斯碧色的双眸在岑岭身上转了一圈,眼尾微微上挑,唇角翘起,像极了一只满腹狡猾算计的狐狸。

“认罪。”弗尔伯斯笑着道:“接受对方的所有指控。”

岑岭毫无犹豫道:“不可能。”

弗尔伯斯道:“为什么?就因为你是被冤枉的?”

岑岭愣住。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面前的军雌却好似被他这副模样戳中了笑点,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岑岭同学,你看起来很惊讶。”弗尔伯斯笑道:“但事实就是这样,不只是我,军校里很多虫族,下到你的老师同学,上到管理层,都很清楚你是被冤枉的。”

岑岭道:“可我还是要被送上法庭,并被要求认下自己根本没犯过的罪。”

弗尔伯斯歪了下头,白炽灯的灯光在他宝石般漂亮的眸子里晃动着:“小孩子。”

岑岭眉头微蹙:“什么?”

“你不会以为只要自己是清白的,正义迟早会来到吧。”弗尔伯斯道:“诬陷你的是只雄虫,还是只b级雄虫。光凭这一点,他想让你死,你就绝不可能翻身。”

岑岭抿了抿唇。穿来这么久,他已摸透了虫族这畸形又极端的雄尊雌卑的社会形态,他必须承认,这个叫弗尔伯斯的少将说的没错,他现在的身份是雌虫,而诬陷他的是雄虫,光凭这一点,他就绝无可能从眼下的情况脱身。

什么法律,在雄虫的优先级面前,全都形同虚设。

实在可悲。

弗尔伯斯见他不语,以为自己说动了他,食指指尖点了点桌面:“现在你脱困的唯一办法,就是认罪,得到认罪态度良好的减刑。军部和学校的管理层会想办法把你捞出去,只要避过这一阵子风头,最多一年,你就能出狱并回到原本的生活步调中。”

岑岭道:“一年。”

弗尔伯斯笑了笑:“这已经很快了。”

岑岭摇头。

“多谢您的好意,恕我拒绝。这莫须有的罪名我不会认,也不想认。”

银发军雌露出了些许意外的表情,他打量着岑岭,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你确定?”

岑岭道:“我确定。”

沉默。

片刻后,弗尔伯斯笑着耸了耸肩,并没有过多纠缠,站起身:“还有两天时间,如果你改变了想法,可以随时通知看守联系我。”

岑岭道:“多谢。”

弗尔伯斯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会面室的门吱呀一声关上,银发军雌的身影消失,会面室里转眼间就只剩下了岑岭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

可那双绿色的眸子,狐狸般狡黠的目光,笑起来有酒窝的脸颊,却莫名其妙的、毫无原因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弗尔伯斯。这真是只奇怪的雌虫。

明明与他素昧平生,却愿意在这个关键的时间节点出手相助,给他一条可以继续走下去的路。

岑岭很承这个情。如果他真的是雌虫,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接受这个提议。

但……他是真的不需要。

三天后,法庭中,空气低沉肃穆,旁听席中时不时响起窃窃私语声,手上镣铐冰冷的闪动着头顶投下的灯光。

岑岭站在被告席上,抬起头向高处看去,高处身着法官袍的虫族高高在上,以漠然的眼神望着他。

“——就是他。”

证人席上,先前被他救下的虫族眼神闪躲,手却坚定的指向了他:“就是他逼我把西尔学长引导器材室的,因为……因为他的僵化症比其他的雌虫来的更快,所、所以他起了歪心思,想要强迫西尔学长……”

比起被诬陷的委屈,岑岭心中更先涌上的是荒谬的笑意。

于是他忍不住弯了下唇,低头轻笑起来。

军校的器材室里,被所谓的学长前辈们逼迫下跪时涕泗横流的雌虫面孔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最后却与站在对面亲手指认他的虫族面容重合,真是有够讽刺的。

法官的声音自高处响起:“虫证物证确凿,被告,你还有什么想要辩解的吗?”

岑岭平静道:“没什么值得辩解的,因为他说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出现。”

“不可能出现?”

“因为我是雄虫。”

这话方一落地,旁听席里的窃窃私语声忽然无限放大,无数双眼睛自后方刺向他的后背,如同一根根尖锐的矛。

情况彻底翻转的瞬间,岑岭也从这场循环了不知多少次的、一年多前的噩梦中苏醒过来。

床头的电子钟亮着幽幽的蓝光,凌晨四点三十,窗外的天空蒙着一层不真切的灰,隐约能听见远处传来的鸟叫声。

昨天整天直播,睡得很晚,现在又因为噩梦惊醒,这会儿满打满算也只睡了四个小时。

头很痛,但岑岭已不想再睡了。

他拿起床头的光脑,认证登录后,开始漫无目的的刷帖子和视频消磨时间。

刚穿越那段时间的事情实在太刻骨铭心,几乎已成了他无法磨灭的心理阴影。先是被误认为雌虫,当成黑户关进看守所,后来进了军校,又被好心救下的雌虫与另一只雄虫联手诬陷,重回看守所故地重游。

这倒霉到家的一切经历好像都在劝他在这条路上回头,不要再继续向前走。

而岑岭也的确很听劝,从法庭上无罪释放后,他拒绝了校长的挽留,毅然决然的选择了退学,放弃了近在眼前的仕途,转而走上了主播的道路。

一年多以后的现在,岑岭凭借着a级雄虫身份和过硬的游戏技术稳坐平台。

岑岭笑了笑:“上赛季排行榜道具。一般玩小号的时候,岑岭都会把这金章收起来,这次头疼加上心里郁闷,一时间竟然忘了收。

“我去。”f道:“这么帅,能让我看看吗?”

岑岭爽快答应:“行啊。”说着摘下了领口上的金章,扔给了面前的虫族。有了这番交谈,岑岭主动开启了下个话题:“哥们儿,我看你技术挺厉害的,怎么之前没见过你这id?”

f把玩着那枚小金章,闻言一耸肩:“没招,工作变动,出差去了其他地方,荒废了好几个赛季。最近有空了才回来玩的。”

他把金章还给岑岭:“没想到一下就排到排行榜第一的大神玩家,我是不是还挺幸运的?”

岑岭笑了下,横竖无事,有个聊天对象也挺不错的,于是继续了话题:“这会儿还在游戏,今天不上班吗?”

f道:“准确来说,是值班到这会儿才结束。”

岑岭有些意外:“夜班?”

“差不多吧。”f笑嘻嘻道:“不过活儿我都丢给和我一起值班的家伙做了,我偷懒摸鱼,就是为了这会儿回宿舍打游戏养精蓄锐呢。”

岑岭忍不住也笑了:“怎么感觉你有点儿坏呢。”

f道:“不能怪我,是他太卷了,天天认真工作不说,还一点儿活都不给我留,我卷又卷不过,不如摆烂得了,还能打打游戏呢。”说着,他拍了拍身边的狙击枪。

游戏里爱说话的多,但说的大多都是废话,能这么轻松聊天的对象还是极其少见的。岑岭心中的郁闷少了许多,下一个安全区刷新,这间监测站依旧在安全区范围内,用不着跑图,他干脆又拉了把椅子过来,一边观察外面的情况,一边和f坐着聊天。

f显然也挺久没和谁聊过天了,一打开话匣子就合不住。听他说,自从出差外派到外地后,天天各种乱七八糟的工作一堆不说,虫际关系还复杂的要命。好在跟他一起工作的同级虽然是个卷王,但也确实很踏实负责。

多亏如此,f少了很多工作上的压力,刚好最忙的一段时间已经过去,他闲得无聊,又不愿意去搞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干脆回来打打游戏,浪费浪费宝贵的时间。

岑岭对此完全理解。他身为雄虫,又有信息素等级和外貌的优势,各路想要勾搭他的雌虫私信几乎挤爆了他的后台信箱。同台的那些主播朋友几乎都是雌虫,不好走的太近,之前岑岭没一点防范心,也没把好友的警告放心上,与一个雌虫主播走的比较近,结果被对方缠上,各种表白倒贴,一副岑岭不娶他他就不罢休的架势,属实是把岑岭吓得够呛。从那之后,他就再也不和哪个雌虫太接近、双排更是绝无可能。

雌虫不行,雄虫的圈子其实也很难融入,甚至可以说,更难。岑岭懒得搞那些世故,干脆只交表面朋友,平时自己排自己玩,还乐得轻松。

或许是因为上的是小号,对方的脾气性格也好,这会儿和f聊天,岑岭竟难得的找回了以前还在地球上时和兄弟几个一起开黑打游戏聊天的轻松感觉。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多时第三个安全区刷新,他们所在的这个小监测站竟然还在圈内,并隐隐有了成为天命圈的架势。

岑岭与f对视一笑。

“cky,看来守住这儿就能赢了。”在监测站里刚好能看到周围其他玩家进圈的情况,f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窗边:“我来架狙。”

岑岭子弹上膛,笑道:“okok,背后交给我就行。我外号铜墙铁壁,保管把这门给你守得严严实实,绝对不可能让你被摸屁股。”

f哈哈大笑,伏在瞄准镜前,几秒后,一声巨大的枪响,左侧下方弹出击倒公告。

“准。”岑岭捧场道。

f道:“低调,低调。”

语罢再次开枪,又击倒一名玩家。这名玩家显然是和上一个玩家同队的,因为他被击倒公告弹出的瞬间,两个击杀随之弹出。同一队伍的两名玩家全被击倒,系统自动判处死亡。

岑岭有些惊讶,两枪全中,且一枪一个,这准度简直是外挂级别。他是占了军校服役过的便宜才能这么准,f莫非也是军校……

监测站门外传来脚步声。那两枪大狙的声音显然让周围其他的玩家蠢蠢欲动了,这么一杆准到发指的狙,又占据了这么一个有利的地形,不被围攻才奇怪。

岑岭站在门边,不动声色的举起霰弹枪,对准门口的位置。

门被推开的瞬间,他扣下扳机,打头阵的玩家瞬间倒地。而岑岭一刻都没等,飞速换弹,又是迎头一喷,瞬间秒掉两个玩家,拿到击杀。

岑岭蹲下身摸了下这两个出头鸟的物资,六个烟雾弹。这下算是发财了。他关上门,继续如同门神一般,站在边上等待下一组的到来。

第四个安全区刷新,这一次老天没再眷顾他们,转而刷到了一旁的小树林里。岑岭拉开门,往外扔了几个烟雾弹。用不着他说话,f已心领神会的收起枪,走到了门口。

借着烟雾的掩护,他们顺利的摸到了一个可以当成掩体的大石头后方。他们在监测站里守株待兔,拿了不少物资,这会儿吃药吃补给一点儿都不心疼,投掷物也多得很。岑岭本人不必说,f的枪法也准的吓人,最后毫无悬念的拿了第一吃了鸡。

结算离开后,岑岭向f发出了好友申请。

对方同意的很快,不必多说,他们直接组起队伍,继续双排。

这一打就是五个多小时,且大多数战局都顺利轻松的拿了第一吃了鸡。最后一局结束,岑岭和f互换了联系方式。

顶着临近正午的大太阳互道晚安后,岑岭打了个哈欠,将光脑扔到一旁,躺到床上继续补眠,这一次一觉黑甜,没再被噩梦侵扰。

一天的训练结束,弗尔伯斯赤裸着上身,从训练器上一跃而下,一身白皙的肌肉上沾满汗珠,腰腹肌分明,腰身劲瘦,看起来漂亮至极。

他向后捋了一把自己的银发,走进浴室冲了个澡,出来时刚好迎面撞见法尔林。

他的这位好友依旧是一副一丝不苟的样子,面无表情的抿着唇,看不出喜怒,也瞧不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实话说,若不是几周前知道了对方心中竟然有喜欢的雄虫,弗尔伯斯是做梦都想不到,恋爱这种事,竟然会和法尔林沾边。

“哟,忙着呢?”弗尔伯斯笑着打了声招呼,“法尔林,你也太认真了,天天这么忙来忙去的,也不怕那位雄虫阁下在这个间隙里被其他小妖精勾去。”

法尔林脚步一顿,明明是毫无根据的玩笑话,却真的让他的眉眼间流露出了一丝迟疑。

弗尔伯斯忍不住心中爆笑,难得能见到法尔林这副模样,搞得他每次见面,不打趣一次都觉得心里难受。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法尔林就调整回了原来的状态,冷冷的看了弗尔伯斯一眼:“今晚你轮值,别缺席。”

弗尔伯斯摆了摆手,用肩上的毛巾随意擦拭着还在往下滴水的发丝:“好的,好的,知道了。一号灯塔,十点,没错吧?”

法尔林点了下头,低头看了眼腕上的光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弗尔伯斯看着他的背影,轻笑一声。

相较于家庭情况复杂的法尔林,他的人生要平坦的多。出身贵族,雌父是雌君,雄父虽然荒唐,但也只是对雌君雌侍动手,从不会殴打虫崽。亲哥哥拥有上将军衔,年纪轻轻便前途无量,正因为此,并没有多少虫对后来的弗尔伯斯抱有太大的期望。

他就这么被稀里糊涂的、随意的放养到了今天。

一开始,弗尔伯斯也正儿八经的认真努力过,然而,他努力得来的东西却总会被身边更耀眼的存在遮去光彩。在家里是哥哥,在学校、军部,则是法尔林。

努力可以,不努力也行,混日子就是了,只要不犯错,得过且过也可以。于是弗尔伯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摆烂。

这样一来,至少失败的时候,还能用:只要努力了是轻而易举的,这次只不过是因为没尽全力而已,来安慰自己。

至少比拼尽全力追逐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追上的绝望感要好。

弗尔伯斯擦干头发,走出了浴室,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时间安排。

距离值班的时间还有几小时,去食堂吃个晚饭最多也只需要二十多分钟。

剩下的时间,反正也没什么其他事,打游戏好了。

近来风平浪静,除了训练值班,显得几乎长草,时间多的要命,拿来打虚拟游戏,似乎有些浪费了,但弗尔伯斯想起今早的排位,忍不住弯了下唇,这游戏似乎比他想的要好玩一点,而只要能让他觉得愉快,这时间就不算浪费。

饭后,他回到宿舍,登入游戏,看了眼好友列表。

早上与他组队的那个叫做“see”的角色是灰的。

弗尔伯斯略微有点失望,这人脾气不错,声音不错,还相当有实力,当队友是最合适的选择。

不过,碰不上就是没缘分,他看了看see的资料,没什么皮肤和武器,大概率是个小号。

既然是小号,登录频率应该挺低的,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遇见了……弗尔伯斯心里掠过一丝遗憾,但没缘分就是没缘分,萍水相逢,没什么好强求的。

他打开排位,开始了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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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岑岭一边等着排位时间,一边笑着回复弹幕上的留言。

直播间的观众数量实在太多,他根本看不过来,只挑了几个回复,饶是如此,也已足够让那些雌虫疯狂。

自带的微型摄像机里,岑岭的脸几乎没有任何死角和瑕疵,他的帅气充满了阳光的气息与少年的开朗感觉,分明是雄虫,身材和脸却都完美的不可思议,笑起来的时候,好像春风钻进了胸膛里,吹得心一阵阵得起皱。

a级雄虫,外貌满分,开朗爱笑,游戏天才,家财万贯,还没有娶任何一只雌虫。

简直是完美的梦中情虫。

今天是活动直播,又是大号排位,岑岭是不可能遮脸的。排位进入后,所有玩家在机场的等待,不同于小号的无虫问津,他“lg”的id和一张天妒人怨的脸立马吸引了周围所有玩家的目光,一时间上来搭话的数不胜数,哪怕岑岭躲到了角落也没用。

“哥哥,你好帅啊。”一个玩家道:“等会儿进去了我给你让枪,让我跟你一会儿,行吗哥哥。”

岑岭熟稔的笑道:“这是lo赛,官方禁止非法组队的,抱歉。”

心中却偷偷的把这句“好帅啊”和早上听来的那句“挺帅的”做了对比,搞不懂为什么前者听进耳里只如同一句废话,后者却令他心动的莫名其妙。

【哈哈哈哈又来求非法组队的了。】

【主播铜墙铁壁,这些雌虫真的别梦了,没可能的。】

【不过我完全理解,主播太帅了,换了我也想上去碰碰运气。】

【可以理解+1】

岑岭拒绝了那个玩家,扫了眼弹幕。

追捧、夸赞、爱慕、痴迷……

他是什么时候习惯了这一切、并认为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常态的?

都说温水煮青蛙最可怕,果然如此。

从机场被搭讪到飞机上,一直到跳伞下去,岑岭才终于算是得了片刻清静。好在不少玩家都抱着击杀主播证明自己,或是用击杀他来吸引他的注意力的想法在打游戏,并没有真的发生那种让枪之类的情况。否则黑粉口中,岑岭是个用脸上分的草包的说法又要有新的证据了。

游戏进程一半时,他开车追到了空投,里面是一把aw,大栓狙,一枪一个。

岑岭不常用狙击,但并不代表他不会。

连杀三个后,弹幕一片沸腾,礼物特效乱飞。岑岭笑着退回掩体后打包,顺带道谢,再次架枪,瞄准镜后的眸子却倏然怔住。

远处,id为f的游戏角色,正不紧不慢的穿过树林,银发和脸上的白色面具在八倍镜里清晰无比。

岑岭手指一顿,准心分明已移到了对方的头上,却迟迟没有叩下扳机。

一直到f走进了安全区,岑岭慢慢的收回枪,对着弹幕上满满的问号大军笑了一下。

“手慢了,”岑岭道:“没事,下一个,继续收路费。”

然而再架回去,他的思绪却已经完全乱了。

f这会儿又上线了,是睡醒了吗?

说起来,他为什么会凌晨四点半在线,是早起,还是熬夜?

……他是雌虫吗?

越想越乱,到最后,岑岭甚至有点不想打完这局游戏,而想直接上小号。

不过,只一刻,他就将这冲动按捺了下去。在这么多观众面前主动找对方双排,很可能会有不理智的粉丝去打扰对方,破坏对方的游戏体验。

等会儿下播了再去……

然而,等岑岭提前下播后登录小号时,f的角色已经不在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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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结束,又是凌晨四点。弗尔伯斯打着哈欠回到宿舍,先是冲了个澡,随后上床,熟练的打开光脑,登录账号。

不知该说意料之内还是意料之外,see是在线状态。

他点开与对方的聊天框,还没等打字,对方的消息已先一步发了过来。

【see:能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弗尔伯斯略微惊讶,而就在他顿住的空隙里,下一条消息已经发了过来。

【see:一起双排吧︿_︿】

毕竟身份敏感,弗尔伯斯鲜少在网上暴露自己的个虫联系方式。

不过……又没规定说少将军官就不能在游戏里找固定队友了。

弗尔伯斯将联系方式发给了see,几秒后,申请就发了过来。

【f:现在玩吗?】

【see:这会儿实在太困了。】

【see:晚上行么?】

太困了?

弗尔伯斯点开了对方的对战记录,最后一把还是昨天早上和自己打的。

没打游戏,为什么困了还不睡觉?

难道是在等自己上线吗?

弗尔伯斯忍不住弯起唇角。刚好,他今天值班也挺累的,需要处理的杂事比他想得多,于是欣然同意,并约定晚上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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