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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亦纤当日故意示好,约着长嫂去向老夫人请安。因是年关将近,陈欣华无意与她交恶,便随了她同行。谁想粘亦纤却使下三滥的手段,借着更衣将长嫂留在园中,还吩咐人锁了角门使陈欣华无法出入。
待陈欣华的丫头一路寻来使人开门,已然过了大半个时辰。
那日天降小雪,阴冷无比,陈欣华热身子吹了些冷风,又生了闷气,回来便染了风寒。
因是年下事多,她主持中馈不及将养,那几日正咳的厉害。又加上担心父母日夜兼程,脸面上便不大好看,以至于被母亲牵挂这许久。
幸好往日里夫君疼惜、儿子可爱,便是婆母碍着粘亦纤的身份不能主持公道,暗地里却待她极好,陈欣华也能稍稍减些烦忧。
那日一个不慎吃了大亏,面对粘亦纤的奚落,陈欣华懒得与她嘴皮子上计较。
回头见了粘亦纤送来准备打点两位姑母的年节礼单,陈欣华瞧着比定例已然翻了一倍,冷冷一笑便将礼单劈面扔到了粘亦纤乳母头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造访
陈欣华端坐在府内议事的花厅里,守着一众管事娘子,说得云淡风轻:“回去说与弟媳,亲戚走动、如何随礼,都是从老祖宗那里传下来的规矩,家中自有定例,从来没有拿着婆家东西补贴娘家的道理。”
陈欣华不惧粘亦纤的伎俩,明知她想压自己一头,偏不却她遂意。
打小父母便教怎样做人,君子坦荡绝不趋炎附势。陈欣华虽是女儿家,照例身姿如松、傲然若竹,不惧粘亦纤这样的歪风刮在身上。
立在陈欣华身后的婆子们有的眼尖,已然瞅到那张明显不合时宜的礼单,有的人就鄙夷地撇撇嘴,瞧不上粘亦纤巴结姑母的眼皮子太浅。
因着粘亦纤的出身,这乳母一直在崔家横着走,养出一身刁蛮的行径,不妨被陈欣华当面搓了锐气,自觉吃了大亏。
守着府内管事的婆子们,粘亦纤的乳母想扳回这面子,气哼哼地从地上捡起礼单,阴阳怪气地说道:“大奶奶有所不知,太守大人还管着扬州的父母官,便是送去的礼品贵重些,也是替崔家去掌门面。老夫人那里都未必驳回,偏您就拿着鸡毛当令箭使唤。”
陈欣华得了母亲家书,知道父亲已然在朝中站稳脚跟,她堂堂阁老府的千金,不去与粘亦纤争长短是她的知理,又岂肯受些许婆子的闲气。
她吩咐身边的人将这乳母狠狠掌嘴,骂道:“崔家的门面自有老爷与各位爷支撑,你这满口说得什么混话,到好似崔家要靠儿媳妇吃饭。这等恶奴以下犯上,若不是大年节里不能见血,必要赏你一顿板子,如今只罚俸二月以儆效尤。”
命人将那乳母带回粘亦纤面前,陈欣华又使手下的大丫头传讯:“二奶奶若是觉得公中的礼品太过菲薄,自可回了老夫人改改规矩。若是规矩改不成也使得,两位亲家姑太太果真缺这些东西,二奶奶便私下兑了银子过来,大奶奶一定好生替您置备。”
一番话气得粘亦纤柳眉倒竖,偏是自己礼屈在前。她哪里敢真正闹到老夫人面前,就要带着丫头打上长嫂的门去,被她夫君狠狠拦下。
崔迢亦是有着功名的举子,不是青红不分之辈,自家妻子的所作所为已然令他脸红,如何能再抹兄长的面子。
陈欣华驳的有礼,便是闹到老祖宗跟前,粘亦纤也得不着便宜,崔迢好生劝解了一番,见妻子不为所动,又难得冲妻子拉下脸面说了几句狠话,然后拂袖而去,径直去了前头书房歇着。
妯娌相争,若再闹到兄弟失和,崔家这忠厚传家诗书济世的书香门第在扬州人眼里便成了笑话。
而且那乳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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