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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孟老爹还逮着范喜良的事叨叨个不停,徐二忙转移了话题,说到了孟家家里,千里迢迢搬家而来不容易吧?气候大不相同,田产又都卖了,住在了县城里生活习惯吗?孟老头被转移了话题,脸上又露出了笑,说现在过得比以前还强些,家里有你婶子和姜儿纺棉,老头还有几分力气,盘了一家店,生意倒也过得去。

送走了孟老爹,徐二心情很纠结,他自然看得出孟家二老希望他当女婿,可这中间隔了两个人,一个是喜良,一个是姜儿。一个是兄弟,一个是有点儿意思的女人,这两关难跨啊。晚上回了所里收拾睡觉,范喜良抱着铺盖挤到他旁边睡下,想是有话要说。睡得是大通铺,这么一挤,有人就不满意了,嘴里嚷嚷,徐二一看那人,听说之前是工地上一个文官,也不知道为什么被罚下来,这种人不得罪的好,谁知道人什么时候咸鱼翻身呢?兄弟俩穿好了棉衣,出去说话。

月亮半明不暗,春寒料峭,风吹在脸上还有些冷,好在人都是热的。范喜良前些日子,被另外派了任务,往城中各大纺棉的商铺送货,两人见面说话的机会也少了许多。范喜良一出门就问道:“明天要去孟家?”

徐二点点头。

范喜良劝道:“别怪兄弟没提醒,这一家可不是好人家,当年兄弟被坑的事,全与你说了,你要心中多掂量。”

徐二心想,最多就是帮他家砍过几次柴,搬过几次米,略一沉吟,开口问道:“兄弟妻,不可欺——”

“别。”范喜良打断他的话,又道,“你说我心眼儿小也好,说做兄弟的不是男人也好,反正我与她早已和离。去年成亲的时候,她没出嫁妆,我没出聘礼,兄弟我除了得了一身新衣裳,什么都没得,如今我俩互不相欠,没有半分瓜葛。她没吃我亏,我这个亏就当哑巴咽黄莲,当我是逃劳役的报应了。

“不是做兄弟的冷血,反正是不愿再回头,任凭她仙女下凡,我也不去应答,不害自己不害别人。兄弟,你若真心愿和那女人过,我不拦着,我只把该告诉的话都告诉你,你从来比我有主意,你衡量好,以后好也好,坏也好,别怪当兄弟的最初没提个醒。

“反正不管你是不是他孟家的女婿,你都是我范喜良的兄弟,以后若孟家把你坑惨了,你还找兄弟,兄弟有一口饭吃,就有你一口。”

春天的北方,不知哪里来的风沙,把徐二吹迷了眼。狠狠揉了一下眼睛,徐二深吸一口气道:“喜良,小时候我爹说我眼光好,挑的货好,好卖好看好挣钱。他老头要是活到今天,准夸我看人的眼光准。”一把搂过范喜良的肩膀,“好兄弟!”

范喜良说清楚了心里的话,也松了一口气,两人找地儿放了水,勾肩搭背往回走,范喜良忽然想起一件事,问,“你那个阿梦怎么办?”

徐二自嘲地笑了一声,道:“她……兄弟,你猜什么东西来无影去无踪,来时欢喜一场,去时空怅惘?”

“春.梦?”

“差不多吧。”徐二含糊不清地应道,“那日在湖边,其实她承认了,说了一句话,‘谁叫你丢了我的,我本是浮萍,漂到何处,何处是家’,我当时就心生疑虑,担心你害怕,就没说。我那前媳妇,可能不是凡人啊。”

范喜良打了个寒颤,两人回屋,各自睡下。

第二日,徐二还是没去得成县城孟家,因为皇帝要来了,不管军营还是劳工所,全都十二分戒备,徐二只能托人往城里带了个口信。上头高层怕有刺客混进来,没敢说是皇帝要来,因此徐二也不知到底是何事,只能说是最近劳工所严进严出,暂时不能来了,万望见谅。

军营中也抓紧了操练。去年十月到腊月,大师父领兵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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