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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冬兒感覺有股熱氣往身上流竄，舒服多了，但她明瞭撐不久，只好說：「爹，我若變回狐妖僅能回鍾祈山，你自個兒要保重。」「冬兒，怎會是狐妖，不可能。」周老一開始即懷疑，她身上之氣不同人氣，他是修行之人怎會無感。但這女孩善良，完全不似。他不願相信，繼續給他人氣。

「爹，我撐不了幾天。」冬兒失望道。當不成人了，她心不夠狠。

周老不捨，「冬兒怎樣才可以不走？」

冬兒沉吟了好一會，「狐妖成人，必吸足人類精氣，據說要吸一千零八具方能成為真正人類。」周老聽聞驚愕。「原來狐妖害人的事真有？」

「不！狐妖吸精並不會使人死亡，只是有些狐妖縱慾過度，人類無法招架才使之喪命。」精……精氣！周老這麼老了，也沒了，他慌張道：「冬兒，找人吸精去吧！」「爹……」冬兒驚訝周老會這麼說。

他是自私了，捨不得冬兒離開。

夜深人靜，體內精氣耗弱的冬兒，終於可以體會那些妄想為人的狐妖最終死於非命的悲慘下場，而她，現在也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闃黑街道矇上一層淡淡霜霧，靜得出奇，幾聲犬吠幽深的使人毛骨悚然。冬兒用僅剩的微弱妖術飄蕩，數月以來與人同居，她有了人性，良知的覺醒叫她找誰下手？

蕩著蕩著她竟到了華東街！武衛家就在前方三戶。冬兒躊躇不前，心情沉重的仿如飄泊汪洋，茫然沒有方向。

前些日，她已利用幻術吸取過武衛精氣，武衛精氣對她已毫無作用。狐妖為人如此艱鉅，她要如何才能吸足一千零八具精氣，以此看來，她，做不到！注定終生為狐！

她猝然往前飄去，停駐在武衛家門前，豁出去般右手赫然一揮，門開啟，她竄進院子，關上門。

武衛，她心繫之人。既然無法為人與他為伴，最終氣數就留在這兒……若於此時精盡化為狐妖，死也死於武衛刀下，那麼，足矣！

她的命是他救的，只是還了！

……………………………………………………………………………………冬儿与周老在衙门折腾一上午回到摊子已过晌午，清晨煮的粥早冷掉也糊了，父女俩随便舀了两碗裹腹，剩余的就给周边摊子的老邻居，还有外面那些乞丐，分一分仅剩锅底，父女俩打点好洗好锅子，周老扛上摊子，今儿就这么将摊子收了，打道回府。

一路上父女无言，冬儿于公堂的供词周老虽有疑惑，却不想问，担心问了父女情缘就此了断。

活了大半辈子，老天爷赐给他这么一个女儿，好歹也让她多陪他两天，无论她有家没家，有亲人没亲人，他不想管这么多，只要她愿意留下，他不去问她的来历。

回到他们的小茅屋，冬儿连忙帮周老卸下肩上沉重摊子，周老搥了搥有点酸的肩头，有些累了的说：「妳先休息一会，我先去喂鸡。」周老正要往鸡栏走去，冬儿率先走过去，「爹去休息，我去喂鸡，顺便摘几把菜，晚上下锅。」周老来不及说什么，乖巧的冬儿已迅速走向屋檐拿了竹篮往后面去了，周老不禁望着冬儿纤细背影安慰的菀尔一笑。他周老肯定是哪辈子修的福分，这辈子才从天下掉下这礼物。

深夜，躺在床上周老隐隐约约被沉重的喘息吵醒，醒了后他仔细听，好像是布帘另边传来，他惊觉不对劲，冲着下床，赶紧掀开布帘，发觉冬儿在床上缩着身子翻来覆去，似乎十分痛苦，他连忙点起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