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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弼慌忙將凌兒抱上長椅躺著,看著她腰間尚未抽出的利刃汨出血流,顫抖的撕開她的衣裳,血注不停,思考如何取出刀刃,止住血流。

他轉身跑向櫃子拿出他師父生前教他們調製的止血膏,那是由白及、仙鶴草、棕梠灰和血餘炭調成,他並未嘗試用過如此深的傷口,也不知傷口是否傷及內臟,現下必須先止血,再視傷勢考慮治療方式,慢了她要血流過多而亡。

掌櫃的和順子將犯人押出去了,醫館只剩下他和凌兒,許弼小心翼翼抽出刀子,刀子一抽出,血即噴濺出來,噴得他滿身滿臉,使他心跳加劇,渾身發冷,凌兒也一身血,幾乎束手無策。

凌兒蒼白著臉道:「這回我將死了是不是?」她全身發寒,不停顫抖,四肢無力,腰間的疼似乎也麻木了。

「不會的,我不會讓妳死,妳救了我,我怎可讓妳喪命。」許弼心急的在傷口抹上厚厚的藥膏,想暫時先如此,再去煮化瘀止血湯,再去找武衛來幫忙。

「許大夫……」凌兒虛弱地望著她,氣息游絲,「別忙了,我可能要死了。我已經死過一回,為了你,我拼命活下來,可以再見你,與你生活這些時日,這段時間也足夠了,與其你死,不如我死,我死不足惜,你活著還可以救很多人……」「別說了,凌兒,妳要留些力氣,等血止住,我去找我師兄來給妳開刀,他醫術精湛,妳一定可以化險為夷。」許弼慌得紅了眼眶,他從不知道自己會這麼害怕,凌兒不是他不喜歡的人嗎?而現在他卻好怕她消失。

「你、師兄?」凌兒迷濛雙眼不住充滿期待的看著許弼……她還有活下去的希望?可現在她覺得眼中事物逐漸飄渺模糊,身子抖得僵硬,虛弱得無法思考。

許弼難得掉下兩行淚,紅著眼眶看著凌兒因失血過多昏睡過去。

凌兒再清醒已是五天後的事了,她疼得叫了一聲,「喔……」「別動啊,我在幫妳擦藥。」冬兒拿著藥水仔細幫她清洗傷口,武衛和許弼合力幫她開刀,清理破掉的腸子,她總算撿回一命。

「好疼啊!」凌兒皺著眉頭虛弱道:「妳在趁機報復我嗎?」疼得咬牙切齒。

「誰在報復妳?要報復妳,直接不管妳就好了。」擦上藥膏,冬兒幫傷口蓋上乾淨的布,她已經汗水淋漓。

凌兒想也是,原本以為要死了,竟然又能睜開眼,只是冬兒怎會知道她受傷的事,還願意來照顧她?還有許弼呢?

她東張西望,環顧四周確定她躺在醫館的房間,納悶問在盥洗盆洗布巾的冬兒,「許大夫呢?」「他在外面幫病人看病,」冬兒一如往昔盈盈而笑,好像他們之間不曾有芥蒂,「妳躺著,昏迷五天都沒吃東西,我出去買條魚回來,我相公說多吃幾隻魚傷口復原就快了。」「喔。」她淡淡應了聲。老是她相公,她相公的,都不知她最怕他了。

凌兒終於醒了,她大石也落地,笑咪咪要去買魚,凌兒忽道:「妳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以前總害妳,又想殺妳。」冬兒走了回來,盯著床上蒼白的臉,「以前如何我忘了,我只知道在富陽妳是我唯一血脈相連的親人,既然如此我們更應該互相照料是不是呢。」凌兒聽聞冬兒說得不關痛癢,絲毫不忌恨她,她感動又感激的伸手抱住冬兒,「冬兒……我對不起妳!」冬兒拍拍她的背安撫她,「別想太多,養傷要緊,我要快去買魚,要不買不到新鮮魚了。」她擦一把凌兒臉頰上的淚,轉身出去告訴許弼凌兒醒了的事。凌兒可以改頭換面重新活過來,她比誰都開心,沒人會去跟一個願意改過自新的人計較,何況那是與自己同胎所生,骨肉相連,親得不能再親的孿生姊妹。

………………………

“凌儿……”许弼神色慌张抱住腰间插着尖刀血流不止的凌儿。刚才那人刀子向他挥插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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