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养七、歌曲诠释是一种天生的直觉(6)（1 / 1）

「哎呀，你现在身t很虚，不要乱动，一切交给妈妈，我说你弟弟怎麽那麽慢？他心里到底有没有你这个哥哥？亏你以前对他那麽好──」

「妈，不要……怪小奕。」苏以澄的声音非常虚弱，大病初癒恹恹的不太有元气，也因为太久没说话还在恢复中，说了几句话就开始咳嗽。

苏奕在门外听见张月丽手忙脚乱地帮苏以澄拍背顺气，还一边骂咧咧地说他坏话，「我在山上帮你祈福，ch0u不开身，小奕的学校和工作都在北部，说好了会常来照顾你，结果把你照顾到这麽瘦，身上剩下没多少r0u，骨头隔着衣服都这麽明显，到底都怎麽照顾的？妈妈心疼si了。」

「别说了，小奕等一……下就来了。」

「我不怕他听见，他要是有良心就该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苏以澄又咳了两下，用有气无力的声音威胁，「再说下去……我要生气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就知道疼你弟弟，他都被你宠上天不听我的话了。」

苏奕在病房门外把两人对话都听了清楚，心里宛如三温暖，一下子心如刀割，一下子又彷佛如沐春风。这一瞬间，苏奕心中对家的印象才鲜活了起来，彷佛回到了以前一家三口的生活，只要有哥哥在，无论妈妈说什麽他都可以不在意。

苏奕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深呼x1，才开门走进病房，装作刚到的样子。

「妈、哥，我来了。」苏奕只看了一眼穿着碎花上衣还烫着大波浪卷发的张月丽就把视线都放在苏以澄身上。

苏以澄的脸se依然不好，穿着病人服也能看出瘦骨嶙峋，虽然还吊着点滴，但鼻胃管已经拆了，配上一双有神的眼睛，整个人看起来也jg神多了。

苏奕走到病床边，握住苏以澄的手，哑声又喊了一声，「哥。」

「小奕。」

苏奕这三年来喊了无数次的「哥」，第一次得到回应，眼眶瞬间就sh润了。

张月丽天生长了张苛薄的嘴，一见面就忍不住挖苦苏奕，「哎呀，你终於想到要来了啊，护士说你的电话没人接，有什麽好忙的？还好我昨晚梦见佛祖显灵，觉得今天有事要发生一定要来看你哥哥，要不然以澄醒来没人陪多孤单。」

苏奕垂着头，低声认错，「对不起，工作上的事耽搁了，没接到电话。」

「有什麽事能b你哥哥醒过来更重要？」张月丽不满地咕哝着。

苏奕无言以对，他也觉得没什麽b哥哥醒来更重要的，但他总不能说因为忙着和老板za所以来晚了。

苏以澄尽管身t不好但心如明镜眼se不差，对自己的母亲和弟弟了若指掌，「妈，我想喝果汁。」

张月丽一听，高亢的声音立刻放软，「好，我亲自帮你挑，一定找现打的，保证新鲜好喝，可是这样只剩小奕能照顾你。」

苏奕知道苏以澄是支开母亲，以前他们母子快吵架时都靠哥哥居中调停，「我可以的。」

张月丽不放心地看着苏奕，细细叮嘱：「你一定要看好你哥哥，点滴滴完就让护士来换，有状况处理不来的就通知护理站，记得打给电话让我早点回来。」

「我知道。」苏奕心想，这三年来他照顾哥哥的经验b母亲多得多，根本不需要张月丽交代，但还是耐着x子听完，至少在哥哥面前他不想和妈妈起冲突。

张月丽这才依依不舍地出去买水果了，临走前还问了苏奕身上有没有钱。

苏奕从背包拿出皮夹，原本打算ch0u出一张一百，买果汁够了，看见母亲脸se不好才换成千元大钞。

这下病房里只剩下两兄弟，从方才的喧闹不断趋於宁静。

苏奕总算能好好看看苏以澄，像以前那样说些只有兄弟俩知道的悄悄话，只是他一开口就忍不住哽咽，「哥，我好想你。」

苏以澄轻轻一笑，「我也是。」

苏以澄动了动，用手撑着床沿试图坐起，脸上表情吃力，苏奕见状连忙询问：「怎麽了？需要拿什麽吗？」

苏以澄对自己连一点动作都做不好感到丧气，「……想坐起来。」

「我来。」苏奕立刻走到床尾，c纵升降摇杆熟练地将病床升起，接着到床头处调整苏以澄的枕头和被子，「这样可以吗，会不会不舒服？」

苏以澄的目光落在苏奕手上，关心地问：「受伤了？」

「手？」苏奕跟着低头，因为方才的活动，身上的针织衫卷到了小臂中间，露出了两手手腕上一圈圈青紫瘀痕，那是被任陌非用绳子綑绑弄出来的。

他能洗去身上的脏w和气味却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消去瘀痕，没想到会被发现，慌乱地将手收到背後拉上袖子，「没什麽，我不小心夹到手。」

「小奕？」苏以澄皱眉，就算他是病人也不应该拿这麽拙劣的谎言来敷衍他吧？

「我真的没事，哥，你别担心。」苏奕别开视线，不敢看苏以澄，「现在最要紧的是你的身t，医生怎麽说？」

苏以澄现在t力差，没力气追根究柢只能先把这件事放心里，「这两天会安排检查。」

苏奕在床边陪病椅上坐下，「哥，对不起，那天要不是我任x拜托你来听我唱歌，你也不会遇到车祸。」

「别自责了，你来之前，妈……把闯红灯的驾驶全……家都骂到狗血淋头了。」苏以澄费力地断断续续把话说完，就为了安慰弟弟。他伸出颤巍巍的手，想同以前那样r0ur0u苏奕的头发，但现在没什麽力气举不高也碰不到，苏奕见状主动将头凑近甚至乾脆将脸趴在床沿。

「妈觉得是我害你的。」苏奕闷闷地说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跟哥哥说这个，他以前都能忍住不说这些的。

苏以澄轻轻r0u着苏奕的头发，「别跟妈计较，你知道她有时候反应过度，管不住嘴巴。」

「你是最好的哥哥，我有你就够了。」苏奕感觉哥哥冰凉的指尖顺着发流在发尾处碰到了後颈，他没有躲开，只是觉得有点痒。

苏以澄jg神不错，讲话不太顺，但说话的兴致很高，休息了一会儿後问：「你在演艺圈顺利吗？」

苏奕和以往探病时那样，语调轻快，「很顺利啊，我现在正在录一档歌唱选秀节目，这个节目收视率很好，网路的点阅和讨论度也很热烈。我晚点办一支手机给你，你有空就可以上网看节目听我唱歌，我现在唱得很好了，你想听什麽我都能唱给你听。」

苏以澄依然就像个慈ai的兄长，手惯x地从头顶顺着0到後颈，微微一滞後又再重复这个动作，「演艺圈，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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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o原创出版，林落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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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奕抬头，握住哥哥的手，用坚定的语气说着，「哥，你不要担心我，我长大了，可以照顾自己。」

苏以澄定定看了苏奕一会儿，语带心疼，轻轻地说着，「小奕，你长大了。」

「对啊，三年了，我现在二十岁了。」苏奕沉浸在哥哥的温柔里，没听出太多弦外之音。

「不是……ai哭鬼了。」苏以澄说到这里又咳了起来，咳完之後看起来疲惫许多，仍强打起jg神，微微一笑。

苏奕拍了拍苏以澄的背帮忙顺气，「要不要喝点水？」

「好。」

苏奕拿起病床旁的保温杯倒了半杯水，确认温度适中後才递出去，苏以澄接过，小口小口喝着，他卧床太久吞咽功能有些退化，苏奕一边帮忙扶着杯子，一边细心注意哥哥状况，喝完後接过杯子，ch0u了卫生纸帮忙拭去嘴边水痕。苏奕见哥哥状态好点了後才接着上一句话回：「我哪有ai哭？小时候走丢那次吗？我只是找不到你太着急了，不算ai哭吧？」

「好，不算。」苏以澄配合地点头，接着他似乎觉得现在的姿势不太舒服皱着眉头动了动身t。

苏奕立刻t贴地问：「要换姿势吗？」

苏以澄有点困扰，「脚有点痒，酸酸麻麻的。」

「可能血ye循环不好，我帮你按按。」苏奕起身，准备像以往那样帮哥哥按摩身t。

苏以澄投以感激的微笑，「谢谢，右脚小腿。」

苏奕愣在原地，没有动作。

苏以澄感到奇怪，「怎麽了？」

苏奕不知道怎麽开口，然而在苏以澄困惑的目光下又不得不说，只好颤抖着声音，断断续续地解释：「哥，对不起，医生说变形得太严重真的保不住，为了让你活着，妈和我只好同意──」

苏以澄因病不见血se的脸顿时更为惨白，用尽虚弱身t里的所有气力把被子一把掀开，右腿膝盖下应该是小腿的位置空空如也。

苏以澄倒ch0u一口气，眼睛微微瞪大，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苏奕看到这个情景b自己的腿断了还难受，他只能握住苏以澄的手，着急地想安慰哥哥，「哥，只要你活着就好了，现在辅具很发达，一定会有办法让你行动恢复如常的。」

苏以澄沉默，盯着那不存在的小腿看了一阵子，表情从惊愕慢慢过渡到木然。

苏奕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苏以澄，他的哥哥向来都是自信、从容、耀眼的，是他从小到大仰望的存在，而如今天上飞翔的鹰却像是被折断了翅膀，连眼神都黯淡无光，他忍不住心疼哽咽地喊了声哥。

半晌，苏以澄轻轻叹了一口气，几近气音，「腿没了就没了吧。」

苏奕很想留在疗养院陪苏以澄，但工作和学业蜡烛两头烧让他分身乏术，只能把照顾哥哥的工作寄望在张月丽身上。

张月丽嫌苏奕照顾不力，乐得自己亲力亲为没有怨言，苏以澄也贴心地表示自己状况很好，让苏奕先忙。

当晚，苏奕回到租屋处时虽然身t感到疲惫，但心里是快乐的，苏以澄苏醒是这是三年来最让他高兴的一件事。他开灯、关门、放下背包，想了想，脱下任陌非的灰se针织衫，打算洗一洗再还给任陌非，这件高领针织衫料子很好，触感舒服，可能是什麽名牌吧？可能得送乾洗？

苏奕从衣柜里拿了一件棉质上衣准备套上，转身时看见穿衣镜里的自己，满身被绳子綑绑过的瘀痕，手臂、x膛、下腹……还有吻痕，听说喜欢在伴侣身上留下痕迹的男人占有慾特别高？他穿了高领针织衫就是为了遮住脖子上的痕迹。

脖子？

苏奕突然想起在疗养院时把头埋在哥哥身边，像小时候那样撒娇让哥哥0头。他还记得哥哥冰冷指尖停在脖子上的位置，伸手撩起後颈上碎发，努力对着镜子照向那处──有一块紫红se吻痕。

唐允宁的话言犹在耳。

「别睁眼说瞎话，不要告诉我是nv人从背後上你的时候弄的。」

苏奕顿时感到天旋地转。

苏以澄向来聪明、心细，纵然没有开口追问，也难保他是不是猜到了什麽？

苏奕全身发冷，他不敢想，更不敢把真相告诉哥哥，只能希望哥哥什麽都没发现是他多心了。

这一夜，他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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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唱歌吧！少年！》制作单位通知，请十二名参赛者收拾行李住进节目安排的宿舍。

作为新型态男偶像歌唱选秀节目，制作单位安排晋级的十二名参赛者进行团t生活，结合时下流行的明星生活实况真人秀炒热热度。毕竟b起单纯唱歌表演，大众对於偶像歌手们私底下的面貌和生活互动更为好奇，同时节目预计将加入观众投票的环节，将选手们的人气列入评分。

由於部分参赛者分属不同经纪公司，且有各自的行程安排，加上少数几人在外县市求学或工作，虽然名义上强制住宿，但可申请外出。只要一周有一两天在宿舍里生活、过夜，以及产出和其他人互动的画面供後制剪辑即可。

大家参加这个节目都是为了增加知名度，没有人会和增加曝光率过不去，几乎是收到通知後就着手准备搬进宿舍了。

苏奕的行李不多，除了衣物外就带了一把吉他，很快就收拾完。陈光辉来了电话问要不要接送，他知道经纪人这阵子忙着带新人就道谢并婉拒了，自己低调搭捷运到了指定地点。

那是巷弄里的一栋三层楼民宿，由制作单位包下作为拍摄用，民宿是早期七零年代的建筑风格，整理过後布置了些木质家具和植栽後特别具有文青怀旧感，随便一个角落都适合拍上几张网美照。民宿共有六个房间，刚好两人一个房间。

制作单位等人到齐後玩了个小游戏，用ch0u签将选手分为两组，一组当题目，另一组蒙眼用手0脸猜0到了谁，猜对就是配对成功。

苏奕不理解这个游戏有什麽好玩的？看几个男的在镜头前近距离0脸猜人是想要什麽样的节目效果？

尽管困惑苏奕仍配合节目安排，和其他五人一起乖乖站好当题目，不能出声或以动作暗示对方。

唐允宁是第一个0苏奕的，只见唐允宁0了两把後笑了，「不说出口就不算答对吧？我知道我0到谁了，毕竟我们太熟了，但这题我放弃，我想认识新朋友。」

苏奕不能说话，在镜头前只能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做了一个无辜的表情并耸了耸肩。

leontree刚出道时，他和唐允宁去外县市宣传偶而要过夜，公司为了节省经费常常只订一间双人房，虽然是两张单人床的房型，但他们同房的次数多了後对彼此的生活习惯也了解得七七八八。

唐允宁睡相差会踢被子就算了，还老ai把冷气调到十八度！而且他洗完澡竟然不清排水口！苏奕每次看到都觉得恶心，为此和唐允宁吵过几次，诸如此类的生活摩擦族繁不及备载。

他想，唐允宁肯定也觉得那段回忆非常痛苦，不愿意和他同一个房间。

最後是蓝沐晨把他猜了出来，「苏奕。」

蓝沐晨0了特别久，久到他都怀疑是不是为了做效果让摄影机多拍一些画面。

而唐允宁则是和willia同一个房间，轮廓分明的混血儿脸庞本来就b较好猜。

分好室友後还玩了一个猜歌游戏，积分高的可以优先选房间。苏奕和蓝沐晨的默契意外还不错，获得了最高分，选走了最好的房间，房间有的卫浴，不用和其他人共用。

美中不足的是床，不是两张单人床，而是一张双人床。

但床是kgsize，够大，苏奕想，要是蓝沐晨睡相差大不了他就睡在靠床沿的一侧，若蓝沐晨会打呼磨牙吵到他睡不着还能向制作单位请假，反正没规定每一晚都必须在宿舍睡。

入住宿舍分房後，《歌唱吧！少年！》助理主持人在镜头前宣布了第四轮的题目，是让选手用ch0u签决定表演歌曲，考验面对不熟悉的歌曲的掌握度。

苏奕ch0u到了一首情歌，觉得难度不大，在准备歌曲的同时，每天也都去了疗养院。

苏以澄的检查结果出炉，虽然身t机能退化，但值得庆幸的是智力和语言能力正常，只要努力复健，还是能恢复正常生活──只是医生口中的正常生活和病患与家属期待的不太一样。

於是，尽管苏奕忙到每天时间都觉得不够用还是想多陪陪苏以澄。毕竟苏以澄好不容易才苏醒，要面对失去肢t的打击还要应付大量的复健，这过程太辛苦又太过漫长，正是心灵脆弱的时刻，苏奕觉得不能在这种时刻抛弃从小陪伴他长大的哥哥。

即便苏以澄每次都说不用他陪，但他知道哥哥见到他还是开心的。而且看着苏以澄的复原慢慢有了进度，从只能吃流质食物到可以吞咽固t、进食、自己c作轮椅等等，他也跟着开心。

虽然苏以澄经常看着窗户外恍神，眼神也不如以往明亮，但苏奕相信一切总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