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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再汇集成全国范围的数据库,并且持续更新。这个过程也许要五年、十年、二十年,想达到全球范围,也许在我有生之年都看不到。所以基金更不能以家族的形式延续,它需要不断吸纳有相同志向的人加入,致力于为心脏病患者、尤其是有威廉姆斯症的心脏病患儿寻求最佳治疗方案。”
陶郁安静地听着,常征对事业的规划令他感到骄傲,他爱这个人不是因为他富有的家庭、令人尊敬的职业,事实上他们两个人的生活一直简单节省,而常征的工作更是苦逼无比。这世上总有些人,他们的理想无关权力与金钱、无关个人享受,在世人眼里也许过于理想化,而正是这些人在尽他们所能、用爱去抹平角落里的苦难。
“我希望你留在我身边。”常征翻身跪在床头,握住陶郁戴着戒指的手,有些语无伦次道,“刚来北京那天,我在医院监护室外面看着你,看到你戴着这个,我很激动。你两个月不接我的电话,我很担心,所以找你的朋友了解你的情况。我想和你一起生活,noforever,insibandih,ingoodtimesandinbad,injoyandinsorrow.givemeabhoney,willyou?”(译:现在和永远,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好时光还是不好的时光,无论欢乐与悲伤。给我一个机会,亲爱的,可以吗?)
陶郁几乎要脱口而出“yes”,却生生忍住了,抬手挡住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将头转向另一侧低声说:“一个月,再过一个月……”
第五十四章
常征不理解为什么要定一个月的期限,陶郁只说那时事情会有定论,却没有更多的解释。
当晚陶父回家时脸色很难看,一审判决那两个运营负责人及陶郁表哥挪用私分国有资产,三人不服,当庭提出上诉。接下来几天陶父都很晚回家,除了问一两句陶郁的身体,就是把自己关进书房讲电话。
常征起初担心陶郁的情绪,却发现他并不像他父亲那样面色凝重,有时见他小心翼翼地在紧闭的书房门口徘徊,看他父亲的眼神也带了些意味深长。常征总觉得他们父子间的气氛怪异,仿佛有什么心照不宣的秘密。
一周后的一天,陶父忽然一反常态早早回了家。那天陶郁兴致不错,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餐桌上陶父不经意地提到,他已经办理了退二线的手续。从字面上常征觉得这不像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陶郁却显得很高兴,开了瓶茅台让常征替自己陪老爸喝一杯。
陶父一开始情绪不高,直到二两酒下肚才把心事放下,举着酒杯看看儿子,又看看对面的常征,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感慨这辈子没有抱孙子的命,不争了,退下来过几年轻省日子。
常医生被52度的茅台撂倒前,依然不知道父子俩在庆祝什么,更不明白陶郁他爸怎么从“退二线”就扯到了“抱孙子”。
把常征扶到屋里睡觉,陶郁回到餐厅,端起一杯温开水碰了碰他爸的酒杯问:“我妈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陶父晃晃酒杯,叹口气说,“你妈平时最要强的一个人,这段日子受委屈了。别人看着是我受她影响退下来,其实她是被我牵连了。”
陶郁看着父亲最近疏于打理露出白茬儿的头发,开解道:“退了挺好,升半级还得多干五六年,图什么呀。以后和我妈多出去旅游,想出国也不用受那么多限制。没事你们可以去看我,让我省点机票钱。”
陶父咂了口酒说:“你还是要跟他回去?那小子哪好?”
“哪不好?”陶郁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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