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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棣樊嘴角牵动了下“我呃,你多心了。”娶妻如此,海灏的心思被磨细了。

“也许吧!”海灏笑了一笑,神色一黯“爷是喜爱赵姑娘,可是”

先是身份上的问题,再着是爷儿发疯一事,两人的情路多乖舛,走得崎岖,不知有否白首之缘。

棣樊仍不苟同“爷的眼光未免太差了,怎么会挑中女诸葛的小师妹?”而且小师妹之下还有一个更令人发火的小师妹。

“你的蝶希在世人眼中是个异类,可在你心底却是人间难得的至宝。”同理可证,爷儿何尝不是这般。

“不一样,我爱蝶儿”棣樊恍然一悟“你说爷不是单纯喜爱她的天真,而是爱?”

海灏沉重地点点头“爷陷下去了,如你、我一般多情。”

“唉!五行一碰到情爱全乱了套,个个卸下尊贵身份向爱屈服。”他的翩翩蝴蝶如今飞到哪座贝勒府栖息?

恪抱郡王府?临宣王府?还是锋贝勒府呢?

“棣樊,你悲够了春秋没有,爷还躺在床上等着解咒法。”尽说些折损男子气概的事,他宁可带兵上阵打战,也不愿苦思无策的空等待。

坐立难安的锋再一次走向殿外,急躁的心难以平复。

在战场上,他可以大刀阔斧的砍掉敌人首级而不眨眼,但是对于邪法妖术他是一窍不通,唯有坐困愁城地期待奇迹出现。

“我们也急呀,但是炜烈还没传回好消息。”棣樊对着他的背影说道。

“是吗?那他还有闲情逸致和女人在花前月下谈情说爱?”锋眼一眯,黑暗中看不清女子面容。

但可肯定不是郑可男,身形不符。

“你看错了吧?八成是侍卫和宫女偷情。”海灏站在他身后一观。

棣樊也在后头仰首观望“就是呀,炜烈那婆娘子可泼辣得很,他哪敢咦!还真是他耶。”得找地方避难,免得扫到七尺白绫。

才一说完,炜烈怀中横抱个气若游丝,脸色白得像鬼的女子走近,二话不说地掠过晾在殿口的三尊木鸡,直奔内殿。

没有温情,只是一般对待手下的动作,他将人置于接近胤床铺边的软榻上。

“炜烈,你太放肆了,把外边私养的宠姬带进宫,端仪郡主知情的话”

炜烈冷眼一瞟。“看清楚,她曾是皇上赐给你的美人之一,棣樊贝勒。”

“嗄?”他走近一瞧,似有印象“我不是早把她送给爷了?”

有了蝶希之后,其他的女人他再也瞧不上眼,只得早早打发走,免得引起闺房勃溪——

“她现在是我手底下的女探子。”见一法器插在她腰腹,他犹豫着要不要拔出来。

“女探子?”莫非是“有消息了?”

炜烈费力地点住塔拉几个大穴,不需要高明的医术,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危在旦夕,拖不了多久。

救她是为及时挽回胤的命运。

“塔拉,你还挺得住吗?”

勉力的撑开重如千金的眼皮,塔拉虚弱的想起身“妾身拜见四位贝勒爷。”

“省去这些繁文缛节,快把你得到的讯息呈报上来。”海灏将她轻压回榻。

“大阿哥和八阿哥联手在仰阙宫密室设置神坛”她吃力的取出人偶“妾身不负使命地窃出缝有二阿哥生辰生辰八字的人偶及头发”

“太好了,爷有救了。”锋激奋地接过人偶一舒忧色。

“怎么救?”

海灏一句话浇熄了众人的喜悦,大伙怔忡的面面相觑,无措地子神似胤的人偶。

他们以为只要拿回有关的东西就能化解咒术,可是胤仍然不见起色,呼吸弱得微不可闻,脸色照常白如腊。

可笑得很,堂堂京华四贝勒竟救不了自己的主子!他们一个个苦无对策的讪笑。

“可以让我见爷的最最后一面吗?”一口浓腥的血由塔拉鼻腔溢出。

众人相看无语,最后海灏将软榻挪近“炜烈,把爷叫醒吧?”

“真要把爷珍贵的半个时辰给她?”为了一个探子?

“你没看见她用命来换命吗?人情好还,情债难偿。”海灏语重心长的说道。

好一句情债难偿,道尽天下痴儿。

“嗯。”炜烈取出妻子交给他的银针,依照奇经穴位下针,不一会儿工夫,胤即由昏睡中醒来,双眼幽幽地一扫在场的众人。

没看见他心爱的人儿,他似惆怅似哀伤地勾起唇角苦笑,是他下的令,怎么奢望有人抗旨?

他太想念他的晓晓了。

才短短数日不见,恍若已隔无尽蚌秋,#x5c3d#x7ba1清醒的时候不多,那抹天真、无邪的笑脸却老是占据他的思维,清脆的笑声好像近在耳畔。

人在身边时总是不加珍惜,一旦夕了她才知空虚的可怕。

区区一个皇太子住哪比得上心爱之人相伴左右,他看破了,红尘俗世的纷扰再也入不了他的心,谁要权位利禄全拿去,他只要晓晓一人。

“爷你可还记得伺候过你的小妾”

断断续续的**声打断了胤的沉思“你是塔拉。”

“爷能记记得妾身真好”她露出一朵绝艳的笑花。

“你受伤了?”看来伤得不轻。

他看向四位贝勒,由他们的表情得知,她的性命恐怕过不了一刻钟。

“能为爷效效力是妾身的福气。”只要爷没事就好。

“你是个忠诚的部下,我会厚待你的。”他指的是后事。

塔拉抽噎的流下泪“可否请爷别当妾身是你的手下?”

“嗯?”

“塔拉爱爷呀妾身希希望死死前仍仍是你的女女人”

血由她的嘴角缓缓流下。

“你太贪心了。”胤垂下眼皮说道。

“无怨无悔只爱你”塔拉赌着最后一口气拔出致命法器。

“你”胤大为震撼“你太傻了。”

“只为你痴傻。”她觉得值得。

轻叹了口气,胤示意靠他最近的炜烈,将塔拉布满鲜血的手放在他无力抬起的掌中。

“塔拉,我胤有生之年,定不会忘记你的深情。”他能为她做的仅有这些。

她笑得好真诚,缓缓地合上眼“我爱你”一瞬间,幸福的光彩在塔拉脸上绽放,小小的血手由他手中滑落,成全了今生的爱恋,她带着笑意离开了挚爱的人间。

“女人就是笨。”

锋一句轻侮女人的话冲散伤感。

“锋,她的后事就交给你处理,办得隆重些,再给她家人一笔抚恤金。”

“我?”他不甘心地望向三个奚笑的好友。

“谁叫你瞧不起女人,报应。”炜烈讽刺的一盹,她的男儿可是诸葛再世,在她眼中笨的是男人。

诸如四贝勒。

“炜烈,她是你的手下,照理说应该你来接手。”此时,锋不想离开太和殿。

炜烈轻佻的耸耸肩“爷中意你那张俊脸,我能怎么样呢?”

“你你想打一架?”可恶,敢拿男人的颜面做文章。

“有何不可,我闷了一肚子气正待发泄。”沉郁的压力叫人喘不过气来。

一触即发,两人当真在太和殿打了起来,看得棣樊和海灏两贝勒手痒难耐,想加入他们的战局。

大家太久没切磋了,自从各自有了娇妻之后。

“你们真当我死了不成?”

虚微却有力的一句话止住了他们的动作,使他们讪讪然的回归原来的位置。

“爷——”

“我是你们的主子吗?”胤严厉地看向四位情同手足的手下。

“呃!我们”

瞧着呐呐不安的四位贝勒,他缓下口气“进展如何?”

生与死他看淡了,只是舍不得晓晓。

“关系你神智是否清明的人偶已由塔拉冒死夺回,但是”

“继续说下去,我承受得住。”生死由命,半点不由人。

炜烈一脸悲恨的说道:“我们不会解。”

“谁说的?”

一道沙哑粗嗄的老人声音由远处传来。

顷刻,两个其貌不扬的怪老头大方的走进来,手牵着手状似亲昵。

“两位是?”

“他是漂亮奇。”

“他是潇洒怪。”

两个怪老头互相介绍。

“奇怪”两人未免过于甜蜜。

众人瞧在眼里,体内却直翻胃液,两个男人竟然眉来眼去地互送秋波,这太骇世了!

“他们是天山二佬,我的师父。”

一位状似洒脱的白衣儒生轻摇着折扇缓步入内说道,宛若天人之姿扬眉浅笑,至人间逍遥一游。

“男儿。”

郑可男啦地一声合上扇“我郑可男没有四位贝勒爷想象中冷血无情。”

她是为了风旋儿救人,不是出自他们的谩骂。

“我们”

“得了,少惺惺作态,我看够你们这些贝勒爷可憎的嘴脸,让大师父和二师父救这满清皇子吧。”

她手一扬,面色青红交错的贝勒们只好咬着牙退到一旁,以大局为重。

山水有相逢,他们定当讨回这口鸟气。

但是——

可能吗?

对手是人称女诸葛的郑可男,周瑜再世也难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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