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无人知晓我腐朽又阴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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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他又在用那种看无理取闹的破小孩的眼神看看我,让我恨得牙痒痒。

他是我的谁,他凭什么这么看着我,这个卑劣无耻的小人!

我实在受不了这种被他看透的感觉,一拳砸到他的脸上,大声让他滚。

或许是我现在太像一头发疯的野狗,把我的即将上床的亲亲小男友吓得连衣服都没穿好就夺门而逃,我有几分心痛,马上就到最后一步了,现在全让这个神经病给毁了。

怒意堆积冲昏了我的头脑,我转向他,在他青紫的脸上又补了一拳:“神经病,给我滚!”

受了两次重击,他终于避让,返回到门口站着,沉沉地看着我,很奇异地没有愤怒,只是审视我,用一种我极其厌恶的眼神,让我不禁反胃。

我抄起手边的东西用力砸了过去,直到重物脱手落地,与门撞击发出巨响,我才意识到那是一个烟灰缸。

他躲得很快,终于从我视野里消失,我的心情这才有机会缓和下来。

烟灰红被摔掉一个角,我看着像水晶一样漂亮的碎玻璃,用脚碾了碾,直到感受到痛,才喊了保洁。

房间里可以算得上是一片狼藉,东一件西一件的男士便服有我的,也有小男友的,洁白的被褥已经凌乱了。

我刚才才把小男友按在上面亲,旁边,是一盒打开的套,现在都能回忆起小男友嫩滑的皮肤,越想我越窝火,把套扔到挂垃圾桶里,顺带也想把小男友的衣服当垃圾扔了。

电话打来得很及时,救了这几件衣服也救了差点裸奔的小男友。

他缩在楼层的公共厕所里瑟瑟发抖,小脸苍白,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这向来是我最爱的他的样子,但我现在只觉得糟心,对他那身雪白的皮肉再生不出半点欲望。

他手忙脚乱地把自己拾掇好,小心地望着我。

那双玻璃珠一样溜圆的眼睛怯怯的,让他像一只受惊的小白鹿,让我爱极了,又甜蜜地叫他宝贝。

小男友柔若无骨地依傍在我身上,他兴许已经看出了我的愤恨,什么情啊欲啊都消散了,所以旁敲侧击问刚才那个莫名奇妙的人怎么回事。

我终于找到了倾泻口,毫不掩饰地用上“傻逼”“神经病”“癫公”等词汇来表达我对他的恶意。

小男友适时点评:“那真是可怕,满哥以后一定要小心些。”

“难道我还怕他那个孬种?”

我点了一根烟咬着,全当是事后烟,小男友又奉承我两句,抽了抽鼻子。

噢,记起来了,他不喜欢烟味。

但这又如何,我深吸一口烟气,灌进他嘴里,看他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心情终于美妙,开着我的老破小,把他送回了出租屋。

他恋恋不舍地同我告别,像是经历什么生离死别般,一步三回头。

我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红票子,钱包就这么瘪了。

他一改温顺留恋,目光像看见肉的饿狼那么贪婪,身姿却轻飘飘的像只蝴蝶,飞过来卷走了票子,又溢出更多的柔情蜜意。

我躲了他的亲吻,说:“多吃点好的,别饿死了。”

也不知道是在嘲讽谁。

他浑然不觉,带着满腔柔情又飞走了。

烦,很烦,无边的烦躁像是一把火,烧得我开始狰狞、痉挛,哆哆嗦嗦又点了根烟咬着,直到尼古丁充盈肺部,才觉得世界恢复了光明,才又有了力气把车开回去。

同我这车、这心一样,我的居所也是个老破小,没精力去洗漱,把自己摔到床上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剩本能促使我呼吸。

褥子潮湿的霉气在四四方方、狭小逼戾的空间里沉浮,纠缠在每一个微小的粒子上,把我内外都侵蚀,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发了霉,带着腐朽和枯败。

我也像是要死了,不断下沉,意识沉入海底,沉重冰凉的水把我封印,把我的呼吸,我生命的养料断绝。

这样可行吗?要是死是一件这么容易的事那就没那么多人怕死亡了。

死亡是悬在头顶的铡刀,不知何时落下才叫人恐惧,我本可以就此逃离,但一通电话将我拉回现世,再次面对无处不在的鬼魅。

骨头都是软的,身体早就散架了,我把他们拼凑好,勉勉强强有了个人样,又出去见人。

烟与酒向来是很好的良药,看在一桌子冰啤的面上,我原谅了这个丧气鬼的冒犯。

丧气鬼昨天还不是丧气鬼,他像是只花孔雀到处开屏,到处撒钱,宣告他升职加薪美人在怀的人生幸事。

看在钱的竹儿上,我只诅咒他开心不了两天,没想到上天还真听见了我的心音,这才不到两天,他就失意得跟个鬼一样。

也不对,肯定有太多人看不惯他,咒他,说不定就有一天之内让他落败的诅咒。但是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此时此刻我只想把他那张不断开合的大嘴堵上,缝上,什么都好,只要能让他安静下来。

“图满,你说为什么啊?她到底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咽下的冰啤直接把那些汹涌的恶意压到肚子里去,冰得我舌根发痛,口腔冰凉,有点失去知觉,这或许是个拒绝开口的好理由。

可他泪眼汪汪地看看我,让我不得不心软,大看舌头说:“那是她、她有眼不识泰山,兄弟你要向前看,有的是女人追着你跑。”

不止,还有几个男人,只是丧气鬼向来心大,看不见那些隐晦淫邪的目光,徒让他女朋友像只无头的苍蝇到处乱撞,撕心裂肺地同他嘶吼。

这个丧气魂只会和他女朋友吵架,吵得我都看不下去了,捂着发痛的耳朵嘲笑没那么丧气的丧气鬼。

其实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我阴暗的想法。

丧气鬼幽怨的哭泣止了片刻,随即泪水又如洪水般倒出眼眶,哭得稀里哗啦,撕心裂肺,怨气陡然加重,成了扭曲的厉鬼。

“我只要她呜呜!我只要年年!年年!呜呜呜!”

他实在是吵闹,我的脑子在这鬼哭狼嚎中几乎要炸开,恍惚间红的血混着白的脑浆溅到了丧气鬼的脸上,周围人探究的目光让我坐立难安。

“别哭了!成天哭哭啼啼算什么男人?!你有功夫在这儿跟我哭,还不如去把人追回来,再哭几天她就彻底把你甩了!”

我把他吼懵了,围观者们也有点懵,反应过来后当没事人一样继续吃喝,但是耳朵不知道竖得有多高。

丧气鬼熄火半刻,像个被放气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咽了我递过去的酒,脸像个苦瓜又皱巴又绿,难看至极。

我冷笑着继续嘲讽他:“还只要她,你多嚎几声她就再也不是你的年年了,痴心妄想的傻蛋!”

他已经醉得糊涂了,所以我能肆无忌惮地骂他了,可是心里总有点忌惮,让我不能散发完全那丝辱骂的词汇。

丧气鬼猛地抬起头,眼中迸发出的亮光把我吓了一大跳,但他只是说:“你不能叫她年年!只有我才能这么叫她!这是我的专属!”

我被无语得没话说了,又推过去几瓶酒,希望把他的耳朵舌头连同大脑一起麻痹了。

看着他一瓶一瓶灌下酒水,我暗暗胃疼,嚼着凉了的烧烤,辣椒孜然也让我索然无味。

丧气鬼变成醉鬼终于醉倒了,“咣”的一声砸在桌子上,好几个酒瓶子落到地上碎开。

摊主闻声而来,为难地看着我。

我推醉鬼,但他睡得跟死猪一个样,我又开始烦躁,眼前出现重影,颤抖看摸出他的手机用他的指纹解锁付了钱。

没毛病,这顿是他请我的。

我拖着这么沉重又绵软的大高个靠在路灯杆上,给自己叫了出租,才开始翻他的手机。

手机号,微信号都被备注为“年年岁岁年年”的人拉黑,我费劲按下号码,等待的间隙醉鬼又要滑下去了,让我不耐烦的心情就要达到顶峰,想要将他扔在这里不管不顾地离开,直到悄无声息出现的另一个人把醉鬼拉起来。

灯就在我头上高悬着,那种溺亡的感觉又上来了,咽喉被扼住,只有神经病的目光是那么烫人,可他看我的眼神分明是冰凉的。

灯光把这里和别处切割开,烧烤摊上人声喧闹,路灯下惨然一片,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惊惧地看着他,后背全是冷汗。

他的出现让我酒醒了不少,这时候我甚至没来得及愤怒,无边的恐惧就淹没了我。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在心里尖叫,手一松醉鬼差点摔在地上。

他拉往人,用极尽凉薄的语气说:“果然是下贱货色,什么都看得上。”

我没精力去思考他什么意思,暗稠浓重的思绪就淹没了我。

一个词在我头顶不断变换,放大扭曲着跳舞,我睁大了眼睛去瞧,那个词原来是监视。

嘟——

电话通了。

我的手机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打破了我的僵硬,冰凉的血液于是又重新开始流动。

她在手机里面说话,而我直视着神经病的眼睛。

那双眼睛太黑又太有压迫感。

天啊,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可怕的人呢?他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呢?

“喂?有人吗?请说话。”

我给她报了现在的地址,并附上要她接的那个人的名字。

她用怀疑的语气让醉鬼接电话,于是我把手机放到醉鬼嘴边让她听鼾声,她终于愿意来了,但是直接把电话挂。

黑夜浓稠的颜色最与这神经病相配,或许还得加上数颗眼珠子,和他就更贴切了。

黑色铺展开,穿着黑西装的人形撑大数倍,占满了整个空间,仿佛间,我也融入了他,成为漆黑的一部分。

直到女人开着车来把烂泥醉鬼接走,我才脱身。

神经病很强势地将我拖走,我打的网约车到了,司机疯狂地给我打电话,催命的铃声急促,生怕我死得不够快。

“放开、放开我!”

他扯着我的胳膊,如钢筋水泥般将我牢牢禁锢,衣冠楚楚之下,原是这般铜筋铁臂,叫我从心里面发寒。

啊!后背好痛!它撞到粗砺的水泥墙面上,那股大力仿佛要把我的五脏六胸都撞碎。

我歇斯底里朝他咆哮,他却带着黑夜压迫下来,堵住我的嘴,我尝到的却是叫人迷恋的血腥气。

粗砺的舌头扫荡我的口腔,像一条滑腻的蛇,令我恶心反胃却又无可奈何,最终只能在炽热的喘息里沉溺迎合。

舌根又麻又痒,兴许是肿了,疼痛成了兴奋剂,让我浑身的血液开始沸腾叫嚣。

“神经病、你别、别咬……嘶!”我抓着呼吸的间隙,用同样滚烫的声音说。

舌尖被他咬了,连心的痛,血腥气浓郁到令人反胃的地步,他几乎要把我的舌头咬烂。

涎水混了口水糊到下巴上,我的手被他按在头顶的墙上,铁掌从我腰侧爬到胸前,挤弄脆弱渺小的两点。

我廉价的白衬衣变得更加皱巴,沾上血水汗迹,成了胜兮兮的一件。

他半点都没有情趣,粗暴的手法让我生不出快感但却格外让我兴奋。

小小的孔粒似乎是要被他挤捏爆开,指甲掐着乳晕,力道大得像是要把这块肉掐下来。

痛!太痛了!我为什么还清醒着,难道刚才喝的都是假酒?酒精不是麻痹人的良药吗,我怎么没醉呢?

我意识到自己就是一块面团,在他手底下被搓揉挤捏,失去了自己的形状,从才拼好的人形又被揉开,没有具体的形状。

真难堪,明明我是一个成年男人了,现在却像一滩水附在另一个男人身上,几乎要和他融为一体,不分彼此,但是我清楚地意识到,他和我是天壤之别。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执着于我这么个普通人物,时时刻刻监视着我,让我喘不过气来,呼吸的每一口都是压抑的。

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只有他是个纯粹的神经病,只有神经病才能做出这种神经事来,监视我,跟踪我,现在已经光明正大毫不掩饰地出现在我面前,甚至强吻我。

傻逼!神经!

很丢脸,我被他亲到没力气,只能在心里面咒骂他,恳切地祈祷他去死,希望下一秒就有一辆车开回来把他撞死,即使误伤了我也没关系,只要这个神经病死了就好。

即使坐上了我这辈子也不可能买到的豪车,我也还是在咒骂他,用满腔的恶意向上天祈求,要现在就有一辆失控的大卡车朝这里撞过来,把他的豪车,他的人都撞个稀巴烂,变成一滩烂泥,发臭腐烂。

既然招惹了我,那就一定要变得跟我一样恶臭腐烂,谁也不能逃脱。

可惜,可惜,因为某种顾忌,我没直接上去抢他的方向盘,做这种成功率极大的事,反而想了一遍又一遍概率小的偶然事件。

好吧,我就是怕死,所以只敢这么想,但不敢真的行动。他肯定早就看穿了我,所以才敢将我放在副驾驶座上,只给我栓了根安全带,而不是像捆着恶犬那样缠绕地密密麻麻。

我在心底无能咆哮,像只困兽,到处乱撞,这个神经病,这个莫名其妙的神经病,把我按在座位上,又开始亲。

“贱人!狗娘养的!滚!啊!”

神经病变成了疯狗,肆意啃食我的骨头,尖锐的堪比吸血鬼的牙齿刺破我的皮肉,吸食我的精血,把我吸得亏空,把我灵魂的寄居之地毁坏。

好坏的人……好疯的狗……

他就应该被扣上狗链子拴在门前的栅栏上,每天都被路过的人踢一脚,被啐口水,当他那下贱脏污的狗。

可是我现在正被狗咬着,我会得狂犬病,我会变成一个疯子,会成为可怕的怪物,都怪他。

我尖叫着,终于吵得他不耐烦,恶狠狠扼住我的咽喉,锁住我的呼吸,看我在窒息的边缘挣扎,看我像条真正的落魄的狗一样讨饶。

“疯狗,安静点!”

神经病大声呵斥了我,我的身体连同内心一齐被冻住了,不敢有半点言语。

他看起来终于温和了,舔舐我血淋淋的伤口,在我刺痛的同时让我尝他的唾液和我的血,我不敢不受,大口大口地吞咽,主动缠上他的舌头,把没用在小男友身上的百分之一百的精力和认真全给了他,努力地讨好他。

向来,我没这么害怕他的,即使他总是出现得瘆人,但也从来没有像今晚这般让我害怕。

如同每个平平无奇的白天,我照常去上班,不知道是哪里出众还是出丑了,就一直被这么个疯狗盯上了。

起初,我只是觉得如影随形的视线黏在身上,让我浑身不知道,但是看不到具体的人,后来,男人开始频繁出现在我面前,即使我再心大也察觉出不对劲了。

他没有道理地时常跟随我,一身的名牌货,随我出入小超市,逛路边摊,让我本来就灰暗的天空又蒙上了一层阴霾,灰暗暗的看不到头。

神经病变态地窥视我的生活,我毕竟不是主角会为这种特殊待遇欣喜,只会感到恐惧。

实在忍受不了的时候我让他离我远点,可他像是一头狼,闻着味就能找到我,几乎要把我逼迫疯。

但是他给了我很多令人愉悦的红票子,让我勉为其难忍受了这种行为。

或许有钱人就是有点特殊癖好,一天天闲出屁来了。

直到他开始干扰我的生活,这种想法才停止。

工作,交际,亲戚,哪一样都令我头疼,压力巨大,我不是个好人,高中就和人上床了,那时候感受到的快感直接让我把有的没的全忘了,于是我交了一个男朋友,可惜还没深入他就被神经病吓跑了。

这是我法,偶有几次碰到前列腺也很快就错过,让我想舒服起来都难。

不用说,肯定出血了,不然他的进出怎么变得容易了,但是我的身体却越来越轻,意识与身躯分离,在昏回去的前一秒,我还在想等他发现自己在操一个死人会不会被吓死。

很快我就得到了答案,最里边是甜的,糖水的甜,甜到舌根发苦,他用嘴喂我喝,但是我看不清他的面容。

眼前的世界重重晃晃,根本难以弄清哪个是什么,我又缓了好一会儿,才看见他严肃的脸,比开会时傻逼领导还会绷着。

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紧的事情是我觉得下身要不属于我了,很难用我所学的具体词汇来形容那里的痛,总之是不能轻易牵动一下的,不然我觉得下一秒我就会死。

那里也总有一种鸡巴还在里面的感觉,我应该是夹不上了,我可怜的屁眼。

明明我是一个这么温柔的人,对待每一个男友都是那么耐心,把他们伺候得舒舒服服,怎么轮到我自己就变成遇上强奸犯被强奸,屁眼都被捅烂?

他还是穿着衣服的,操我的时候只需要解开皮带将鸡巴释放出来就可以插进我的屁眼里面去,把小小的菊花褶皱撑平撕裂。

就算是穿着衣服也遮掩不了他怪物的本质,我恹恹的,等着他自己离开,但是他却做出一些多余的动作,比如摸我的额头像是在探温度,又给我喂水,闭着眼睛我都能感受到莫名的温柔。

但是很快我就知道他作出这副模样的目的了,他的鸡巴又坚挺起来,还带着我的血,在我的惊恐里,又把小洞捅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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