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灞桥上迎来送往之人渐渐多起来,王许二人行至桥边,离那车驾已有十几步远,许稷站定,一脸严肃地问:“十七郎可有事?”

王夫南将手一伸,掌心朝上,显然是讨要。

“做甚么?”

“给你的项坠呢?”

“甚么项坠?”

“信物啊!”

“你给过我吗?有何人可作证?或有其他凭证?”许稷一脸正经,却又满嘴无赖话。

王夫南无计可施:“那说好的婚约呢?”

许稷循循善诱:“十七郎,你我都这样大了,不要天真了。与小孩子的约定能算数吗?你好歹应该让卫将军白纸黑字写下来啊。”

简直无赖,无赖!

王夫南深吸一口气,决定暂不与她计较,遂又从兜里抽出一根细柳条来,那柳条上竟是快要抽芽,隐隐的墨绿色凸在粗褐色的皮子外面,是勃发的生命力。

许稷扫了一圈附近的柳树,贸一看都还是灰败之色,全无抽芽迹象。

“哪儿找来的?”

“你不要管。”

“不说我便不要。”

“不就灞桥上随便折的吗?我还有事,先走了。”王夫南不由分说将柳条往她怀里一塞,扭头就走,许稷却是上前一步抓住了他手臂。

王夫南错愕,趴在车窗口一直盯着这边看的千缨也是错愕。

千缨拍窗哀嚎,他们两个不对劲!不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

王夫南v:在灞桥找根发芽的柳条你造多难嘛辣么不珍惜!

千缨v:我太后知后觉了,我要去宰了楼上

☆、第26章二六赴险途

王夫南低头瞥一眼她伸过来的手,眸中瞬时闪过亮色,转过身来,却还装腔作势问道:“有事?”

“多珍重。”许稷抬头认真对他说。

毕竟是离别,而离别应当郑重。

因不知分别后何时能再见,也不知各走各途会遇见甚么样的事,所以,她在王夫南的注视下将柳条小心收好,并躬身推手行了一礼,像下级面对上级那般,她道:“王都尉若有一日领兵打到高密,许某必以城降。”

“届时请替我备好酒。”王夫南说着偏回头看了一眼那边停着的马车,看到将脑袋从窗子口探出来的某只调皮鬼,又转回头拍了拍许稷肩头,轻描淡写交代了一声:“照顾好千缨。”

他说完便转了身,因怕待得再久一些会失态。他素来无所谓离别,但以往都是旁人送他,而今换了立场,自己折了柳条送人,则意义完全不同。

相较起短命的卫将军,他希望卫嘉能长长久久地活着。

他本心自然想将她圈在身边护着,但她生来就长了翅膀,他没有可能拦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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