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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逃亡有少许不同,宇翔异常沉默,又时而显得心事重重。当时我没多想,只觉得可能是因为我们在剑桥逗留的时间较长,租了房子有了家,故此他对离别心存不甘,我又何尝不是一样。

发现事情另有蹊跷还得一段时间后。

在巴士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都不是很塌实。当巴士在夜间驶上巨轮时,我才稍微恢复精神。

好奇地问宇翔,“这是哪里?”

“跨海渡轮。我们可以下巴士,到船舱走走。如果没记错的话,有餐厅和免税店。”

那时我觉得巴士和私家车开到船上很不可思议,后来才知道原来这是最廉价的方法。

在船上的精品店看到一只纯白色的毛绒玩具狗。它很像达伏,我恋恋不舍地抱了一会儿,宇翔说要把它买下来,一刷卡才发现原来它已被停掉。

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是做好一切功夫让我们毫无退路。

宇翔还是把那只玩具狗送了给我,可之后我们二人均无心情,沉默着抵达巴黎。

算一算,加上卖银狐大衣剩下的钱,我们的全副身家也不过八百多磅,租房子是没可能的,今后要怎样过日子?

以前的我没有经济概念,也不会有危机感,但现在不一样,柴米油盐多贵我自然清楚,无收入绝不是办法。

偷偷看了看宇翔,他正闭目沉思,罪恶感和自卑心同时侵来,最要受苦的还是他。

在加利埃尼站下车,宇翔淡淡说:“看好袋子,巴黎的职介扒手多,一不留神必遗失贵重财物。”

其实我还有什么贵重财物可言?除了带在脖子上,刘恨陵多年前送给我的一个白金项链,能卖的都已变卖。但我还是听话地抱紧旅行袋。未来日子所需的全副家当都在里面。

我们下榻的青年旅馆在蒙马特区,治安不好,可胜在便宜又方便。十八世纪,这里曾是新一代艺术家的圣地,如毕加索,莫内,达利,都在这里设置画廊。从房间的小窗户望出去,四周的确洋溢着艺术气息,但也是名副其实的红灯区/贫民窟。

有什么办法呢,日租四十欧元的价格是不够下榻于香榭丽舍大道上的。

天还很亮,可我们都没精神出去走动。

宇翔躺在狭窄肮脏的床上,突然问:“你可有后悔?”

我一惊,反问:“你后悔吗?”

“不,”他镇定的说,“我绝不后悔。”

“我也不后悔。”我小声答。

他露出笑容,但我觉得,跟他当初的自然开朗,差了很多很多。

第二天宇翔开始找工作,他嘱咐我先不要离开房间,以防万一。我耐不住孤独的恐惧,跑到附近小卖店卖葡萄酒。

还好是在欧洲,葡萄酒非常便宜,如是北美,想怕我们早已因我的爱好而破产。

我用英文打招呼,小卖店的老板娘却唧唧咕咕,用不太友善的语气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我放下钱匆匆跑回旅馆,那是我第一次真正认识到,这里不是美国或英国,英文在这里不被认同,英法两国有着颇为复杂的历史渊源,如不会法文,往后的日子将难上加难。

宇翔很早回家,看来见工并不顺利。他一脸倦容地解开领带,我为他倒了一杯茶,但他连碰都没碰就去洗澡。

浴室不在房里,它是那种在走廊尽头,多人共用的样式。

都说了,这是非常简陋的一个住所,宇翔和它格格不入,他本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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