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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着初雪,他穿着你之前穿的大红深衣来找我,同我说着如何扳倒魏墚,接着他说,他知道朕旧疾复发,命不久已,他说,他不恨我也不怨,只担心我们兄弟俩会互相伤害。」赵匡胤看了眼这小自己十来岁的弟弟:「于是,他拿了个金柜给我,要我看。」轻笑着。

「你,如何病着了?为何从未提起。」有着一丝惊讶。

赵匡胤不理会他:「虎儿说,那是他的宝贝,我一打开来后,便发现里面全是我写给你和娘的家书,还有一封虎儿给我的信。」感慨着。

家书?不是被他给丢了?为何元虤还将信收在金柜…

「虎儿信上写着周恭帝年幼继位,下场如何?信上还称朕为皇帝哥哥,说朕征战一生,幼子尚未成年,试问下场又会如何?」拍了拍赵光义,背对他继续道:「哥哥我是真心吃味,元虤这般将才,总是将事情看得透,做事有谋有策,但他却只全心为你。」比朕还像你的兄弟,比朕还像还像你的家人。

「我问你身体如何…」低着头,赵光义觉得自己真像个傻子。

「大概还可以撑个一年吧!」说的轻淡。

「所以你便要我成亲,所以你便要赶紧除掉魏墚,所以你要虎儿上朝政打理,为的就是…」为的就是让我继位之时,一切都已安妥。

「今日之事,我一方面痛心着虎儿的伤,一方面却也惊喜着你救我,但更大的体悟是逼你走上这条路的朕,是对的吗?」看着前方,赵匡胤有点茫然。

「虎儿说…皇帝哥哥为我做的决定,都是我想要的。」他的虎儿,看透一切的虎儿,心该有多痛。

「那孩子…。」赵匡胤眼眶泛红。

看着门外头的雪下得越来越大,风也呼呼地吹着,两兄弟就坐在地上,为里头的元虤祈祷着。

☆、第八章8-3

元虤觉得睡得很饱,双手撑起自己,发现有些无力,右下腹有些疼,却还可以活动,感觉有只手拉着自己的衬衣,转头一看才发现是赵光义。

看了一下四周,自己在褚庄内以前睡的厢房里,又看了一眼赵光义,身上…穿得好像是喜服。

喜服…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元虤为赵光义盖好被褥,想下床开窗看看窗外,难不成自己睡了一个月?炅儿该在过了冬至后一个月成亲,这样一算,自己可是睡了一个半月。

踏上脚板,有些吃力的站起,元虤不着鞋袜,赤脚缓缓地走到窗台前,手微微颤抖的开着窗。眼前的残雪挂在梅树,暖阳洒在盛开的梅花,花上还有着冰晶的水珠,看来真的睡了很久了,看着窗外风景,不知在想什么。

「虎儿。」声音有些激动,有些不确定。

元虤转头看着朝他跑来的赵光义,一身喜服拥着他:「终于醒了。」吻着元虤的发顶。

感受赵光义的体温,元虤举起颤抖的手回抱着他,双腿有些无力,膝盖发颤的弯了一下。赵光义赶紧撑起他,一把抱起,微微皱眉,元虤躺了一个多月,只靠着药汁和粥汁撑着,重量大不如前,赵光义心疼地哽咽。

环着赵光义的颈:「我连你的大喜之日都错过了。」笑得轻松。

赵光义没有说话,抱他上床榻,将被褥盖上他的腿:「昨日便是我大喜之日。」坐在脚板上,仰头看着元虤。

看着赵光义,这些日子恐怕累着了,用手抚着他的脸,摸着刺刺的胡渣,捏了捏赵光义的脸,伸手:「新郎官,倒水来。」

赵光义摸了摸自己的脸,乖乖地倒了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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