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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氏是个守妇道的女子,家中尚有十四五的儿子,如何能应下。偏那城主也是个犟性子,不顾她的意愿便强占了她。
也不知哪个府中哪个碎嘴的丫鬟当夜就将这事传了出去,郓城一时掀起了大浪,矛头直指这个荒诞不经的城主。
郓城贵族多年未曾抓住这从天而降的城主的把柄,此番定是不遗余力地混入城中百姓撒出口风将其抹黑。事情传到大皇子耳中,大皇子震怒之下连夜派人将那坏了城主名声的女子斩杀在城主府中,以示警告。
消息一出,满城哗然,也知这城主在京都有人撑着,人人自危,全然忘了那惨死于城主府中的女子,以及她即将束发的孩儿。
自然,这百姓茶余饭后,不过图个乐子嚼嚼耳根,事关性命,谁还会想着他们津津乐道的乐子的结局?
大皇子听下人来报郓城事件平息,也因当时忙于政事疏漏了那个被斩杀的女子的身家状况,直至崔书之进入郓城科举之选,考官问及他姓甚名谁,他当堂直言自己便是那曾被大皇子杀害的女子的儿子,吓得一瞬怔忡。
莫怪那考官惊吓过度,这大皇子派人暗杀的事是当年压制下去的,寻常百姓根本不知那曾被城主强占的女子是被大皇子杀害的。
城主之前的荒唐事再被翻起,大皇子亦出面郓城,亲自与那崔书之一见。
令所有人不解的,便是大皇子的决定。那日大皇子见过崔书之以后,大赞是个可经雕琢的栋梁之才,并将其一并带回了京都。
自此,事情告一段落,而郓城人后来再听说的,尽是崔书之步步高升、平步青云的消息。
“侍郎应是知晓那崔书之的身世,”细柳见身上的男子松了紧皱的眉宇,想是他思虑已毕,再道,“有几分把握让他夺了这郓城的权?”
沈长策低头看她,又蹙眉,沉声答:“难说。”
崔书之幼年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那份母子亲情自是旁人难及。他当年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得大皇子注目进而近大皇子的身,料想有朝一日报仇雪恨。
而今郓城城主孤掌难鸣,崔书之对这个强占自己母亲并间接害死生母的人必是恨不能将其抽_筋_扒_皮,又怎会放过取其而代之的机会?
想必大皇子也是算到了这点,才至今没在表面有所动静。
“大皇子是否另有打算?”细柳推开埋头沉思的男子,起身坐到榻沿,理了理被他揉出褶皱的衣裳。
“也许有,也许没有。”沈长策沉声看着背对他的女子,亦翻了身坐起,道,“眼下能做的,便是等。”
细柳垂眸,扫了眼鞋面处不小心沾上的泥点,猛地抬头,“你来时走的官道还是小道?”
她骑马往西澜赶的时候,选了那条用时较短的小道,马匹行至芙蕖七里开外的岔路口,速度骤减。下马看去,发现那路口处的土层稀松而凹陷。
按理这芙蕖的土质密实黏沃,而那处却与周边不同。暂把此疑问放至一边,随之而来的问题即是凹陷处。
她从小善马术,打眼看过便知此前不久有马车疾驰奔过。
沈长策看她一眼,“小路,怎么?”
“有人先我走过。”
“会不会多心了?”沈长策起身走到北窗的风口处,负手立着。
须臾,他转过身,撞上女子微微睁大的双眼。
“三皇子?”
“三皇子?”
两人异口同声,之后便是无尽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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