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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特？你……活下来了啊。”东方忆的话之所有停顿了一下，是因为他看到了巴特裸露的手臂和脸颊上有奇特的接缝痕迹，不由得心中一叹。

“嗯，总算是活了下来了。”巴特勉强笑了笑，之前那股阳光和帅气不见踪影。他看着自己活动非常不顺畅的手，道：“全身义体化实验成功，所以总算活下来了。”

“活下来就好，之前还很担心在前线的你。”东方忆拍了拍巴特的后背，安慰道。

“我这样……算是活下来了吗？我连自己还是不是原来的我都已经分不清楚了。”巴特虽然在笑，但却更多像是在哭。

东方忆一怔，假装从口袋里掏东西，然后拿出一个苹果放在巴特的手中，然后起身，看了看天色。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你，只是……没有任何人是原来的自己，因为时间在流过，我们每一刻都在变化不是吗？那么又何必在意自己和过去是否一样呢？”

巴特愣了愣，还不熟悉的手部义骸一颤，苹果就要落地，他连忙用另一只手捧住，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

“这才是巴特嘛~~之前那副样子不适合你！”

“是吗？为什么我有种微妙的被骂的感觉？”

“错觉而已！错觉而已！”

巴特摇了摇头，看着有些阴暗的天空，道：“今天的天气还真不错。”

东方忆也抬头，道：“的确，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要走了。”

“7878，我去不了，帮我送上一份祷告吧。”巴特抬起一只手，微笑道。

“嗯，复健加油啊。”东方忆摆了摆手，便走向了墓地的方向。

之前他一直不知道这块地空着干什么，现在总算了解了，但却更想一直不知道，所以能够找到的遗体都已经收敛完毕了，如果他们将会被送回自己的家里，接受他们作为子女、父母、夫妻的葬礼。

而在这里，将会为所有的、无论能否找到遗体的人，以军人的礼仪举行葬礼。

此时虽然时间还早，但是东方忆却发现除了自己，已经到了不少了。看来和他一样，有很多人都是彻夜难眠。

走到同样是一身全黑军装的明辉月身旁，朝他和欧克雷他们点头打招呼。

欧克雷点了点头，一向风骚地他此时也脸色肃然，手中攥着悼词，沉默地看着伫立在墓地中央的巨大菱形墓碑。因为人数太多，所以墓碑上一个名字都没刻，但就这么一块大理石，却学生的让人难以直视。

明辉月默然不语，静静地伸手握住东方忆的手。本来悼词应该由他来念，但是他还是推辞了，因为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来应对这种状况。

他太过冷静，不适合这种气氛，所以就把这些交给了更加感性的欧克雷。

……

罗安澜虽然也是一身全黑的衣服，但却没有去参加葬礼，而是独自一人来到了离墓地不远处地一栋建筑物中。

这里是后勤人员居住的地方，不会有任何人在意这样一栋和宿舍楼差不多的地方。

轻轻地敲了敲位于顶层的大门。

“进来吧。”

罗安澜打开门，走进只摆了一套桌椅的房间里，看着背对自己坐在桌子后面的人，宽大的椅背完全挡住了那个人的身影。

“局长。”罗安澜开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