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大庄深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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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无忌甚至觉得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微微睁开眼睛,盛无忌又赶紧合上了眼皮,骨架的松散已经影响到他力劲的使出,从脏腑到皮囊一阵火烧火辣的疼痛。

恢复神志之后,盛无忌通过意念的控制,体内罡劲路线在全神游走了个遍,这才感觉浑身慢慢的凝聚着力量,先前那种虚脱的感觉总算是好上一点了。

“水”

撕裂般的痛楚仍然在身体里蔓延,全身如同滚烫的烙印紧紧的沾在地面,盛无忌无力爬起,吃力的躺在地上呢喃了一句,随后一阵拂声过来,一拨有些余温的水泼在脸部,意识当即有了一丝清醒。

他知道那是水,通过舔进嘴里能够润滑喉咙就足以分辨出。不过,这水似乎带有一些咸味,没错,是咸的,细咽之下,还带着一股子臭味。

“哈哈,怎么样小废物,爷我这洗脚水滋润得你舒不舒服啊?”一个尖腻地令人有些胃中作呕的声音从空气中传来,接着又是两个不同声音的大笑之声传入他的耳中。

浑身在罡劲的作用之下慢慢凝聚着力量,盛无忌再一次睁开眼,三个身着深色灰衣,头戴黑毡小帽,胸上印有一个楷行大‘狱’字的年轻男子引入眼帘。

三双贼似的鼠眼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盛无忌,嘴角勾勒出一抹讥讽的嘲弄,转身拿起一盆刚刚沁过脚的臭水再次泼在了盛无忌身上。

舔着咸湿的洗脚水,盛无忌胸中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盛无忌知道这三人本都是外围弟子,只因平时好吃懒做,又不勤加修炼,所以便被派往这牢狱之中,干起了衙役一样的清淡差事。

他们这样做,令盛无忌觉得这是一种彻底的藐视。自己好歹也是庄中三代弟子之一,曾几何时更是集无数光环于一身的天才武者,如今却被这三名外姓子弟任意欺负,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的双拳不自觉的握紧,浑身奋然用力,竟直接蹬踏起地一把扑向铁狱栅门,双眼如黑洞吞噬一般直勾勾的瞪着三人。手上枷锁的镣铐撞击在铁栏上,出一种阴森的声音。

三个狱卒一怔,相互对视一眼,随即露出奸诈的笑容,狱卒甲上前道:“哎呀,你的眼神我好怕怕啊,难道你这废物还想吃了我三兄弟不成?”

盛无忌面无表情,抓住铁栏的双手愈用力。

狱卒乙哈哈一笑,反手抓起一把铁剑,阴笑道:“是啊,我也怕啊,我怕这废物一会儿的尖叫声会让我今晚睡不着觉啊。”

面容越邪气,他疾步上前,硬将盛无忌的双手握在铁剑锋刃之上,使劲用起力来。

盛无忌瞳孔一缩,欲挣扎,但却被镣铐紧紧的锁住了手腕,无法动弹。任由那锋刃扎进肉皮,片刻之后,锋刃陷紧肉膜,触到手骨,一拨鲜血缓缓落地。

他龇牙咧嘴,双眸绽放出缕缕骇人精光,却愣是没有出叫声来。

“哎哟,这小子还蛮有韧性的嘛,居然这样都还没出声来。”狱卒乙满脸惊讶的看了盛无忌一眼,转过头对狱卒甲说道。

狱卒甲点点头,脸上邪意更加浓重,一脸狰狞道:“我看,是不是该给这废物上点手段,让他知道咱三兄弟的厉害才行啊?”

眼神不自觉的飘向旁边的狱卒丙,狱卒丙嘴角微微上扬,随即转身走到火篝前,撂起一柄被烈火烧地烫红的烙柄,走到几人面前,诡笑道:“哥几个,你们看这个怎么样呢?”

从铁剑炙痛的麻木中回过神来,看着狱卒乙手上的烙柄,心下一阵心悸,盛无忌颤声道:“你们要干什么,若是大夫人知道你们私下用刑,定饶不了你几人。”

“大夫人?”

狱卒乙吹了吹烙柄上的红气,诡异一笑道:“嘿嘿,说你是废物看来还真是高抬你了,我看简直跟白痴差不多。难道你认为若是没有大夫人授意,我等几个敢这样做么?”

“甚么?”盛无忌一惊,想不到这大夫人竟然如此卑鄙,明招不成却来暗使,居然命这三个废物来折磨自己,真是欺人太甚。

心下一阵爆怒冲冠,他体内强大的罡劲奋然催动,紧握住铁栏的双手似乎要将它捏碎才心甘。此刻,他的愤怒已经点燃到了极点。

“小废物,你就好好尝尝大爷我这烙印沾肉笋的滋味吧,哈哈。”狱卒乙脸上带着一丝阴冷的笑容,一个健步上前,不由分说的就将手中的烙柄直接印在了盛无忌敞开的胸膛之上。

“啊”扛不过这剧烈的疼痛,当即,盛无忌口中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大牢。

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瞬间由胸口直窜进身体里每一寸肌肤,他紧纂着铁栏的双手加重了力道,随着体内罡劲的不停运行,已经生了剧烈的颤抖。

但是在一丝清明的意识转动之下,面对这三个崽子的折磨,盛无忌并没有反抗,他心里清楚,在这种情况之下,他是完全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

说白了,他就是不敢。

自己目前的修为若是想要收拾这三人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这样一来,后果却有想象不到的严重。且不论庄中那些看自己不顺眼的长辈,在知道自己罡劲恢复之后会如何收拾自己。光是心高气傲,修为已经晋升橙罡中层的盛无意知道此事之后,就一定想方设法的收拾自己,说不定还会趁机废掉自己的这一身修为。

他就是这么一个阴险狡诈,眼里容不进半点沙的人。当然腹部疤痕一事,除了盛无悔这个主犯,盛无意也是从犯之一。

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罡劲,岂能轻易放弃。忍!忍辱负重,一忍在忍,忍到功成之日!

尖叫声如同浪潮一般,一浪高过一浪。他的胸膛此刻已经被烫红的烙印绽开了肉皮,血红的肌肤透着一丝血腥之味,他的脸色变地越惨白,浑身力量也在这种酸痛之中,逐渐消褪下去。

最后,直到罡劲运行的全部消失,他整个人一下子虚脱无力,顺着地面倒了下去,不醒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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