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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德意志哲学家康德说过,世上唯有两样东西能让我们的内心感到深深的震撼,一是我们头顶浩瀚灿烂的星空,一是我们心中崇高的道德法则。
对于海因茨而言,他内心的震撼最近又多出了第三样——戴着矿灯,背着工具包,像重型机械工一样力大无穷的盛小姐。
嘿,你不能这么干,你得保持优雅——他无数次地想要上前去提醒她,但实际上他对此无能力维,武装到牙齿的盛小姐正被一群俄国学生包围,其中有一个叫安德烈的比谁都热情,他敢打赌,如果安德烈看了教授三分钟,那剩下的三小时他都在盯着盛小姐大献殷勤。
他可真生气啊,以至于他的锄头差点挥到文盲伊万的脑袋上。
伊万给了他一脚,并且举着枪托砸向他的后脑勺,冲他的后颈上吐唾沫,“老实点,德国猪罗!”
伊万精神抖擞,他在莫斯科的学生面前赢得了颜面。
海因茨的后脑勺磕出了血,在他破破烂烂的外套上滴出一小块新花样,但他不能停,他必须捡起锄头继续工作,否则文盲伊万不介意再来一次。
啊哈,威风凌凌的国防军中校在伟大的苏维埃共和国眼中狗屁都不是。
素素没回头,她僵着背,跟着安德烈几个往矿下走,他们计划去煤田更深处采集样本。
卡尔悄悄跟海因茨说:“妈妈哭了。”
海因茨摸了摸后脑勺,把血都蹭在卡尔身上,什么也没说。
学生们不怕死,吵吵闹闹的要去底层,看守征集随行矿工,卡尔第一个举手,“我去!”还不忘拉着海因茨,简直比领吃的更积极。
素素坐在安德烈身边,乘着矿车向地心深处探索。海因茨跟在后面,沉默得像个哑巴。
“别这么不开心。”卡尔安慰他,“我知道妈妈一直在担心你。”
海因茨抬起头,捏了捏卡尔的嘴唇,“白痴。”
到达底层,学生们各自散开去寻找合适的样本。
素素做起事来非常认真,以至于让海因茨觉得有点陌生。
“别乱走,伊莎贝拉。”安德烈担忧地说着,看样子正打算甩掉学长跟过来。
海因茨却突然开口,“我来给女士带路。”
素素的注意力都在矿石上,她头也不抬地打发安德烈,“别总是担心我,安德烈,我已经是成年人。”
但她是亚历山大的妹妹,因此在他眼里总保持着小女孩的形象,安德烈皱着眉毛说:“好吧,不过我建议你不要相信德国人,即便是没有武器的战俘。”
“他在嫉妒。”卡尔悄悄凑到海因茨耳边说,“他嫉妒你能和妈妈在一起。”
海因茨耸耸肩,既不否认也不承认,“你在找什么?女士。”
“赤铁矿,大小合适的赤铁矿。”
“你该换个地方。”海因茨的俄语日渐流利,虽然他平时都不怎么开口。
“请你带我去,尊敬的战俘先生。”素素一本正经地与他合伙骗人,认真的眼神、紧绷的嘴角,实在可爱。
“我想就在这附近。”海因茨领着她走进一条分支,卡尔也跟在后头,不过没走多远就到尽头,剩下的工程还没来得及开挖,只有木头撑住低矮的矿顶。
“先生,你带我来这究竟想干什么?”素素弯着腰,严肃认真地问。
“我郑重地提醒您,盛小姐。”海因茨顿了顿,似乎在琢磨措辞,“注意您的着装,还有……离居心叵测的俄国人越远越好。”
素素拿着矿灯冲着海因茨的眼睛晃了晃,让他不得不眯起眼,并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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