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2）

“憎恨，当然。对于这个背叛命运的家伙，对于这个背叛了李长信的人来说，我们憎恨他的一切。”梅鲁格的声音中夹杂着复杂的情感：“可是，他又是我们必须尊重侍奉的。贝瑟芬妮殿下，这不是憎恨，我们对于这个李长信，是失望。是对于背叛自己一切期望的人的失望。”

“你到底再说什么？这个李长信是什么意思？”

梅鲁格看到敖莲已经将天火融进李长信的手臂中，手臂在金黄色的火焰下被烧成飞灰。灰烬形成了一个金色的胚胎形状，敖莲割破自己的手腕，让自己的龙血滴入胚胎中。每一滴龙血落下，胚胎都明显得增大发育。”

“我王，真的很遗憾，没有时间向您解释了。您就带着遗憾，在生命的长河中长眠。”梅鲁格右手中出现了一柄巨大的镰刀，镰刀上似乎有无数的亡灵在灰色气息中哀嚎。

贝瑟芬妮右手指天，大地上顿时长出无数的绿色，宛如热带雨林将整个空间覆盖。而左手指地，大地上无数的腐烂手臂长出。

“生命领域，亡者之路。”梅鲁格对于眼前的一切发出一声赞叹：“也许万象做错了，不过他也没想到，有人可以将破灭女神的神格粉碎成为你的灵魂的营养吧。李长信，你到底还要带给我们多少意外。不过新的冥王大人，我是死神，一切生命的收割者。您认为您的领域对于我来说是什么呢？阻碍，还是帮助。”说话间，灰色的雾气将整个嗲地面覆盖，随即，所有从地下长出的手臂都飞了出来，在空中变成无数灰色乒乓球大小的圆球，每一个圆球都发出人类面临死亡时不甘的嚎叫。

凄惨的哀嚎令到贝瑟芬妮无法忍耐，不由得捂住耳朵。所有的球向着敖莲狠狠的砸去。

一道红光，吕布手中出现了方天画戟，身体飞跃而起，在空中画了一个半圆。身上的甲胄燃烧起鲜红的烈焰，接近的灰色圆球发出惊恐的哀鸣，反而向后飞去。这些灰球在空中互相碰撞这，凄惨的哀嚎越来越响，似乎要将整个空间撑破一样。

贝瑟芬妮捂住耳朵，可是声音还是直接灌输到她的脑海中，无数人各种各样的死亡方法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每一个死亡的人，都带着无休止的憎恨和对生存的依恋。这种强烈的刺激，令到贝瑟芬妮整个脑海似乎都要死亡吞噬了。

这时候，吕布的手扶在她的肩膀上。“冷静，收起你的领域。正如他所说，他是死神，是冥土意志的执行者。你的领域，只会成为他的武器。”

收起了领域，贝瑟芬妮感觉到脑海中似乎还有着那些凄惨的哀嚎和可怕的画面，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人类的死亡居然有如此多得种类如此可怕。

“你听到了吗，看到了吗？那些亡灵”贝瑟芬妮的身体还在颤抖，没有从刚才的冲击中恢复过来。

吕布冷冰冰的说道：“听到了，也看到了。不过如此，你要冷静下来。这个世界最可怕的死亡，一定是在战场上。为了君主的意志，无数互不相识的人毫不怜悯的互相残杀。地狱算什么，对于从战场上出来的人来说，我们就是生活在地狱。亡灵有什么好怕，我们就是制造亡灵的人。”

“你以前是杀死过无数人的军人吧？”梅鲁格身上的灰色气息更加浓厚，已经快将他整个人淹没在灰色雾气中：“人类的命运真可悲，对可怕的军人的恐惧，比对神灵更加强烈。”

“神灵不过是泥塑木胎，只能在天地之外看着发生的一切。而军人，却可以夺走人类所重视的一切。权利，财富，爱情，亲情，生存，战火一起，所有的这些都将在军队前消灭。”吕布身上的血红色也越来越重，龙神甲和他的意志似乎结合在了一起。

“所以我讨厌军人甚至于讨厌吸血鬼。”死神梅鲁格转动着巨大的镰刀：“有了军人的存在，世界上就失去了和平与美丽。军人的灵魂是最黑暗的灵魂。所以他们死后只能去战魂地狱，继续着无休止的战斗。不管是天堂还是转生，军人都休想。”

“也许吧，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我这个军人才会站在你的面前阻拦你。死神，在战场上，我才是死神。”吕布挥动着方天画戟，向着死神刺去。

军人的意志：“神挡杀神，佛挡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