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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武之辈皆知,强身须得少年时。三岁蹲马步,龆年舞刀剑。倾国正逢及笄之年,亏得她骨骼清奇,身子还未长全。否则,纵有绝世秘笈,也无用武之地。

倾国深知练武极苦。他曾为在最短的时间内飞檐走壁,于滚烫的铁板之上起舞。脚底接触铁板的霎那,是不会疼的,只要脚马上抽离板面,无伤分毫。一曲复一曲,一段又一段,他整整跳了二十四个时辰,不吃不喝,两天两夜。

一个杀手,须在绝境中求生,而有幸存活的,便是一只无坚不摧的野兽。

“夫人,已是酉时二刻了。主子,请夫人去梅园,入筵席。”

魂飞天外的倾国,收敛神智,把丹田中的热气引入四肢百会。“回侯爷,请他稍等。我两盏茶时,便到。”

“是。”春风领命而退。

稍顷,倾国穿着一身白色沙衣,迈入梅园正厅。堂内一派喜气,柱子上贴满双喜,桌案摆着大红蜡烛。仆从端着一盆盆菜肴,在宾朋间穿梭往来。

纳妾不同娶妻,原是由小门入,不张灯结彩,喝口交杯酒,便算礼成。眼下梅园如此热闹,不过是小侯爷宠幸爱妾,逗她高兴罢了。可惜,婚宴来的仓促,又逢流言蜚语之际,故而未请外客,只唤了些内亲,托托喜气。

赴的是喜宴,来者莫不是披金挂银,穿红戴绿。然,倾国一袭白衣步入内庭,与四下格格不入。她身姿纤柔,步履轻盈,白玉般的脸庞微微含笑。厅中不时涌入穿堂风,吹得沙裙摇曳,衣袂飘飘,仿佛不似尘世中人。

梵天瞅着走近身侧的倾国呆了呆,上前揽住她,为其引见亲朋。

倾国任由小侯爷揉揉抱抱,在广庭之下倒也没有驳男人脸面。

“这是我伯父,伯母。伯父,可是景国公。”梵天掌心朝天平推,指着高堂上的男女,为倾国引见。

女儿亲成,贵在成妇。洞房花烛夜过后,见叔嫂,是古礼。否则,新妇是会被取笑的。难道,倾国嫁来侯府,这侯爷竟没有带她登堂入室吗?再者,上座的并非侯爷父母,他们是不是已然身故?倾国心下疑窦丛生,脸上不动声色,淡淡一笑,福身道:“倾国,见过伯父,伯母。”

“大喜之日,你怎穿白衣?太不吉利了!”王氏上下瞧了倾国几眼,颦眉道。

倾国微微垂首。“伯母教训的是。倾国,这就下去换装。”

“不用了,起身吧。一来一往,婚宴都耽搁了。”景国公端起茶杯,以茶盖轻扇着滚热的茶水,低头喝了口道。

“既然,老爷这么说,罢了。”王氏挥手打发倾国。

倾国直起身,由梵天拉着面向左侧。

“这是我大堂兄。”

倾国恭身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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