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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竟像是被抽离了魂魄般,整个人都呆住了,好久没说出话来。

第三十七章

凤然万料不到在这里能遇到木然飞,在看到弟弟的一刹那,他就像失了魂一样僵住了,前尘往事一幕幕出现在眼前。年幼时众兄弟一起习文练武,互相对练拆招,长大后随父亲镇守北边,战场上父子同心,兄弟情重,互相掩护救助。

但云门峡一战成了他挥不去的噩梦,最初几年只要他一闭上眼睛,父亲兄弟血淋淋的身体就出现在眼前。

然后义律轸就强势占有了自己,开始时虽满腔屈辱仇恨,但不知不觉中就开始贪恋他炙热的胸怀和深情的亲吻。

为了让自己有个可以见人的身份,义律轸将自己让给离光,离光真的也很爱自己,不惜与义律轸分享丈夫,还有义律玄那若有若无深藏的情意,他们保护着自己,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给自己,让自己能够过平静温馨的生活。自己真的太幸运了,如果没有这两个人,自己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也许早就殉国了吧。

这些年来,凤然尽量不去想从前的事情,免得义律轸和离光为自己担心,他们为自己操的心已经太多了。但今天一见日思夜想的亲人,凤然再也控制不住,任凭感情泛滥了起来。

木然飞心中的震动也非同小可,他与哥哥已经将近二十年没见,虽然也怨二哥变节降敌,但兄长这些年并没有作什么损害月国的事,实际上就是被养于府中,不知公主离光对一个被俘获的丈夫会有什么想法,会不会贱视他。他与义律轸的关系则更令木然飞难以理解,开始时以为义律轸不过是玩弄一个战败的敌人,但有一年好友文若清出使北凌,却看到义律轸对兄长呵护备至,这才让他放心一些。

长年的戎马生涯让木然飞远较兄长坚强,他很快镇定下来,细细打量着对面仍在失神的哥哥,见二哥当年的一身英气已经消退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润含蓄的气质,虽然已经将近四十岁,但看上去却很年轻,只有三十出头的模样,只有被好好照顾,事事顺心的人才能延缓年龄的增长在身体上留下的痕迹。而自己长年戎马倥偬,两鬓早染风霜,现在看着倒是自己的年龄要大一些。

这时义律轸声音冷凝,道:“木元帅,我希望你能把城儿放回来,两军交战也不必为难一个孩子。”

木然飞淡然地说:“他已经不是孩子了。他的武功还不错,可以做偏将了。”

此时凤然也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被剑逼住的凤倾城,低声对木然飞说:“元帅,我自知罪孽深重,但我只有这一个儿子,请元帅放过他吧。城儿他心很软,不会杀人的。”

凤倾城见父亲这般委屈地为自己求情,心中十分难过,大声道:“阿玛,不用求他!你不要管我,我是北凌的巴图鲁,不会给北凌丢脸的!”

华海沙汀了他这几句话,一股火气蹿了上来,在凤倾城的腹部狠狠打了一拳,痛得他闷哼了一声,却强忍着没叫出来。

凤然和义律轸一见,立刻变了脸色,木然飞心里也是一跳,忙道:“华姑娘,不要打他。”

华海沙狠狠瞪了凤倾城一眼,没有再动手。

木然飞转头对凤然说:“原来他是凤驸马的儿子,果然人才出众,性子也很坚强。”

凤然听他称自己为“驸马”,心中又酸又苦,一阵羞愧。

月军的一个副将却冷冷地讥讽道:“什么驸马,不过是个叛贼罢了,贪生怕死的软骨头,为了活命连身子都卖给男人,这样的人生出的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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