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剑痕深(1 / 1)

加入书签

宋商脸上浮现几分尴尬。

虽不得不承认,这场景很像新欢旧爱叫撞在一起。而她无知无觉在这里站了半响,还特意屏退宫女,颇有那么几分观看男宠玩乐的意味。

宋歧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笑着咳嗽一声,那站着的两人听到声响,同时看过来。

连朔脸上扬起一抹温润的笑:“公主。”

李显虽不情不愿,也被连朔扯着向她行礼。

“起吧,两位是我的老师,不必如此多礼。”

话音刚落,气氛忽然凝涩起来,连朔和李显几乎是不约而同看向凌楚风。

宋商后知后觉,也跟着看过去,凌楚风沉沉看着她,目光晦涩难辨,脸色更是难看的厉害。

仿佛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宋商看着他这样的神色,也不知怎的,心里忽的难过起来。

他现在露出这样受伤的神色,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毕竟先离开的是他,娶妻的也是他,甚至连孩子都有了的也是他。

她只当没看见,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将两位老师回到临风园,临时起意,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即离开。

时隔半年,再次踏步进来,因为有人住进来,这座院子倒是多了几分鲜活的气息,不再死气沉沉。

“不用跟着我。”

宋商笑了笑,自她进来,李显进了房间,连朔却一直跟着她,脸上也难得出现一抹紧张的神色。

她又哪里不知呢,院子的布局稍有改变,显而易见,这是李显的手笔。连朔想必有在一旁劝阻,奈何并没有劝下来。

多了几棵松竹,原本的秋千架被拆掉,改成了练剑的场地。

“这里既然已经给你们住下,想如何布置都可以,不必怕惹我生气。”

连朔松了口气。

“好了,你也下去吧,我好久没有过来,想自己随便走走。”

宋商伸手摸了摸秋千架的柱子,上面几道深浅的剑痕。

李显换了一身衣服,自廊下走过,冷淡看她一眼,丝毫没有损坏主人物件的羞愧之心,快步走过。

她刚刚已经说过了,既然已经让他们住在这里,院子的处置权归他们,这里的东西自然任凭他们处置。

她并无不快,抚摸着那深浅的剑痕,心里只些许遗憾罢了。

这秋千架是她九岁那年,凌楚风给她做的。那时他十五岁,已经在宫里待了足足一年,心里大抵是没有多少归属与安全感罢,所以才会为了讨好她,做个这个秋千架给送她。

诚然,讨好她并不是个明智之举。可谁叫她将他留在宫里,于是可以讨好的人也只有她一人。

凌清岚顺利产下一子。

宋歧端坐马车上,正闭目养神,冷不丁冒出一句:“没有人逼你,你不想去,可以不去。”

宋商正出神望着车窗外的来往的人群。也许是街上繁华热闹,衬得车厢内越发寂静,宋歧睁开眼睛,里面难得没有了调侃与笑意,目光沉沉,好似这才是他面具下真正的模样。

宋商微微一愣,放下挑车帘的手:“我没有不愿意去,他在宫里当了我六年的老师,再如何我也应当去送一份诞礼。”

见他还静静地看着她,宋商微微一笑,脸上浮现出几分无奈:“放心吧,我并没有难过,送了礼物便回来,保证不会碰酒,更不会失态。”

宋歧倒是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别开脸笑了笑,两人视线对视上,他又慢慢收了笑,露出微微探究的神色。

极细微,女人不能发现就是了。

下了马车,来到凌楚风的府邸,里面已经很是热闹。

凌清岚远远看见他们,亲自过来迎接。

早间的风还是有些冷的,凌清岚头戴一条蓝色额巾,虽上了口脂,还是能看出几分苍白,想必生产时并不是十分顺利。

宋商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扶住她:“外面风大,你又刚生产完,不必特意出来迎接我们。”

凌清岚开口,声音果然透着几分虚弱:“我已经出了月子,无妨。”

忍不住抬眸看她一眼,温婉中又带着一丝探究。

宋商心下涩然,想起了之前几次见面,她也是这样躲在凌楚风身后,眼神脆生生,探究又害怕。那时的她,想必是鼓足了勇气,千里迢迢赶到京城同凌楚风见一面,以解相思之苦。

扶着女人的手紧了紧,终究是没忍不住开口:“你不用害怕我,你们已经成了亲,受当朝律法保护,我断没有拆散你们的道理的。”

说罢,也不管女人神色,扶着她进府。

孩子裹在襁褓里,由下人抱着。

宋商低头仔细看了眼,长得很像凌清岚,唯独眉眼间能窥得几分凌楚风的影子。

小孩儿看见她,眉开眼笑,小小的一只手捉住她的指尖,不知有多可爱。

宋商一颗心登时便要化了,忍不住逗弄了几下,惹的他咯咯笑起来,待要离开时,捉住她的指尖还不肯让她走。

眼看着小孩儿捉着她的手指往嘴里放,宋商一时也愣在那里,生怕不小心弄伤他,直到指尖变得濡湿,她方才回过神来,小心地将手指抽出来。

刚满岁的婴孩并没有长牙齿,没有很痛,反而觉得痒痒的。

抱着婴孩的下人是自幼便跟在凌清岚身边的丫鬟,见状不由得紧张得看向怔怔望着手指的女人,生怕她发怒,波及到主子。

宋商擦了擦手指,她虽然没有碰过什么脏东西,婴孩身体太过脆弱,免不得容易感染上什么细菌,将金项圈带在小孩儿的脖颈上,抱歉道:“他大抵是饿了,先将他抱下去吧。”

丫鬟松了一口气,紧了紧襁褓,连忙将小孩儿抱走。

如此紧张,就像是怕她伤害那孩子一样。

宋商微微垂眸。

眼前不期然落下一片阴影。

凌楚风走过来,身边跟着他的夫人,就连站着的身影都这样般配。

“恭喜。”

她抬眸一笑,真心向男人道喜。

明明同宋歧说好的,送了东西便走,到底是食言了,还是没忍住喝了一杯。

宋商酒量一直不行,一杯倒,清甜的果酒还可以撑一撑,度数稍微高一些的就不行了。一杯烈酒下肚,后面发生的事情更是一概都记不清了。

起初她还不信邪,试了几次,地滚到床上去了。

她何时被人这样作贱到这种地步。

凌楚风不防她情绪激动如此,忙揽臂抱住她,这样的举动落在女人眼中,便成了一种变相逼迫。

宋商此刻还坐在他腿上,男人的手臂是如此的坚实有力,牢牢禁锢着自己,她只觉胸腔里又慌又闷,像是在里面竖起一堵墙,又像是有人在拿斧子劈,不管是那种设想都让让她感到呼吸紧迫。

失了风度也好,撒泼打滚也罢,宋商低头咬住男人的手臂,死死咬住,以一种势必要将一块肉咬下来的冲动,在他吃痛松开桎梏的空档,忙从他身上站起,从房中奔出。

因为凌楚风的到来,院子里并没有奴仆守着,许是默认两人会发生什么,因而都十分默契地没有上前打扰,听到不该听到的东西。

宋商很顺畅地从院中跑出。

这完全是临时起意,冲动而为,宋商从没在晚上出来,也从未欣赏府里夜晚的景色,她的心不属于这里,自然也没有那个兴致。

现在终于出来。

多亏当初这座府邸是她选中的,她十分清楚马厩是在何处位置,一出院门,她的目的就十分准确,解开一匹最壮的马,几乎是不要命往马屁股甩动长鞭。

所以事情发生的时间非常短暂,凌楚风根本没想到她会跑,并且会跑得这样快,等他追上来的时候,女人已经驾马离去。

这种不要命的逃法令他心神俱裂,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一面解开马绳追上去,一面冲着马场中被惊动的护卫呵斥:“愣着做甚,快追上去!务必保证她的安全。”

一群人驾马追去,女人背后没有长眼睛,却也知道身后阵仗的浩大,猛地连甩马鞭,烈马嘶鸣,已然失控,几乎要将马背上的女人掀入马蹄之下。

“宋商!危险!快停下来!!”

凌楚风从来不知她竟有如此气血,看着那随风晃动的瘦弱身影,心中又惊又惧,什么想法都抛之脑后,只想如何令她停下来。

宋商喉口一片血气,手掌被震得发麻,几乎要握不住马绳,冷风刮在脸上生疼,眼睛也要睁不开,现在只要一个稍不注意,就会被掀翻在地。

艰难咽了咽唾沫,要坚持下去,宋岐还活着,她一定要找到他。

宋商心头一震,身上似乎又有了力气,这个念头支撑着她,将马绳在在手掌上缠上几圈,再压低几分身体,好保存一些力气。

“宋商!”

凌楚风竟追了上来。

宋商心中一慌,连忙扬起马鞭,这个时候身上本就没多少力气,连趴卧在马背上都困难。

前面刚好有个小坡,她被翻跃的推力震得手臂发麻,马鞭从手心里甩出去。

宋商愕然,低头看了眼空空的手心,冷风刮得她眼泪都要掉下来。

“商商。”

凌楚风的声音放柔里些,仔细听却发现有些破音,脸上的表情也是冷肃凌厉的,对上她的眼睛,刻意放柔里些,这种转变十分生硬,以至于那种故作柔和、诱哄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有种诡异的滑稽感。

“别怕,商商。”

“我会救你的。”

救她?

宋商冷冷一笑,狠狠拽住马鬓,平时骑马的时候这个地方是不能碰的,极易引起马的暴怒失控。

眼看着就要将那些跟屁虫远远甩在后面,腰间一紧,凌楚风竟然凌空翻到她的马背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宋商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去想些别的。

她听到身后男人剧烈的心跳声。他的心跳、呼吸,就像一面虎皮鼓,每一次跳动,每一次呼吸,那声音就像沉闷的鼓声在耳边响起。

呼。

呼呼呼。

咚咚咚。

一从马背上下来,凌楚风就不知风度为何物,握住她的手臂猛地往外走,那力气极大,像根铁臂,无法挣脱。

拽住她就跟手里随便抓个东西,丝毫不需要考虑是否会发生损耗,坏了就丢掉,反正也不重要。

“痛!”

宋商身上本就没什么力气,一双手臂又痛又麻,还被他这样猛力拽着,一时之间只觉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偏偏那痛是那样真实。

就在她支撑不住,即将摔倒在地的时候,凌楚风冷不丁停下来,她正好扑他怀里。

鼻子撞在坚硬的胸膛上,一瞬间尖锐的酸麻堵在鼻腔中,宋商几乎是瞬间红了眼眶,生理性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

宋商感受到有一束沉默的目光落下来。

她抬眸,眼睛里噙着泪,并不能看清,直到她眨眼,那泪掉下来,凌楚风却已经将目光收回。

她只能看到他冷漠的侧脸。

宋商说不上心里的感受。

此刻冷静下来,后背上全是冷汗,她知道自己冲动了,凌楚风会生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却并不会后悔。

出于对自身的保护机制,她很少去回想那日发生的事情。可自从凌楚风口中得知,宋岐还有生还的可能时,心跳快得仿佛要从胸口蹦出来,那一刻她甚至不忍去怀疑。

只要怀疑一分,宋岐便会减少一分的存活几率。

宋商垂下目光,从他怀中出来。

“你真是疯了。”

凌楚风冷声道。

似乎这样还不够,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来。

凌楚风冷冷看着她,两人的距离很近,却并无暧昧氛围。

因为低头的动作,她看清男人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怔,宋商知道他会生气,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凌楚风目光很冷,令她很是陌生。

还有害怕。

宋商说不上这样的感受,忍不住想要后退,捏住下巴的大掌不仅没有丝毫的放松,反而愈加用力,痛得她眼泪都要出来。

心中的无名火登时上来,宋商猛地一挣,他这时却是很快就松手,她被这力道带着,往后踉跄几步,差点儿摔在地上,好不狼狈。

宋商心中又气又恨,在心中冷冷道,不久前他还语气温和,好言相劝,想将她哄的从马背上下来,这会儿目的达到,便冷言冷语起来。

此前她还是公主时,还从未发现他是这等阴晴不定之人。

想到从前,他又何曾这样对待过她,便是不小心碰到手掌便会脸红,又如何会像现在这样屡屡做出僭越之举。

这段时日他的种种轻浮浪荡之举浮上心头,宋商只觉得再无法忍受,拂袖转身便走。

擅自离府,夜奔而逃,若不是他及时赶上来,后果不堪设想。

眼前猛地浮现在马背上瘦小的身影,包裹在被疾风猎猎吹动衣袍中,仿佛一只振翅欲飞的鸟,似乎一个没看住,就要从眼前消失不见。

这并不是一种无疾而驰的情绪,而是一只一直插在心中的暗箭,每当想起,周遭骨肉便隐隐作痛。

将她留在府里,府宅里所有的物件摆设也全都是按照她的心意,在她眼中,这一桩桩一件件便都成了指向他的利箭。

虽口中未说,她的举止,她看向他的眼神,无一不表现出她的疏离与冷漠。

自他回来,便只能眼睁睁看她将自己一点点抽离,如此轻易。

游船上一身红衣,是这样惹眼,叫他一眼就看见。

身边却不知围绕多少莺莺燕燕,年轻俊俏,多才多艺,只怕背地里不知有多少腌臢手段。

每当夜深人静,被嫉妒与欲望啃噬的每一刻,一想到会有人将这些下贱的伎俩用在她身上,心中的妒火怒火再也控制不住,熊熊炙烤着他。

而她看向他的目光是如此冷淡。

他只是想离她近一些,又何错之有!

这些日子,她虽如愿住进来,他却感觉离她越来越远。

每当他靠近,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就会微微侧过去,躲避他的目光,樱红的唇微抿,自然光柔和洒落,让那处显得愈发柔软饱满。

似乎是察觉他的目光,女人眉尖微蹙,又很快松开。

他亦能察觉自己逐渐失控的心。

凌楚风心中本就大怒,一言不发地将女人拽离,也只是怕泄露心中情绪,免得口不择言,说出伤人的话。

似乎离那匹倒地不起的烈马越远,她就再也没办法离开。

凌楚风心中如何不知,女人对他心生不满,于是他做什么都是别有所图。

可当她还想当着他的面逃跑时,心中那根绷紧的弦登时就断了,女人那被风扬起的衣袍仿佛化作一对翅膀,瞬间激怒凌楚风。

他眼中只剩那翩飞的翅。

凌楚风猛地扣住她的手腕,拖进怀中。

他低头,看着女人赢弱美丽的身体,修长白皙的颈,此刻就被他扣在掌中。

只要轻轻一折,多年来困住他的魇魔就会从此消失。

“还想当着我的面逃到哪里去?”凌楚风深深凝视着她,“你又能逃到哪里去?”

男人的声音极低极冷,宋商心中忍不住升起恐慌,抬眸看过去,在触及他目光的那一刻,心也在一瞬间坠入冰冷的湖底。

从未有过的目光,冷漠,高高在上,袖手旁观。

如同他一直做的那样。

或许,宋商心中的猜想在此刻越来越清晰,他也是推动一切发生的幕后之一。

女人的目光无法忽视,还是这样直接,一眼就让人看透心中想法。

“你当初进宫接近我,本就目的不纯,对不对。”

凌楚风抓住她一缕被风吹乱的青丝,倒是很快就承认:“我也没想到会这样顺利,高高在上的公主竟会一眼就看中我,留在身边。”

她接着问:“是为你父亲报仇?”

见他默认,宋商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没想到你胆子这样大。”

凌楚风微微一笑,替她说接下来的话:“也没想到心生妄逆之心,竟会逆反成功,对不对?”

“商商。”

男人一声轻叹,撩动她发丝的手,仿佛在轻轻拨动铁链,宋商耳边一阵哗哗作响。

“有时我也会想,你到底是真聪明,还是假糊涂?”

那夜过后,宋商一病不起。刚开始只当是小风寒,可吃过药,不仅没有任何作用,反而连床都下不了。

不知请了多少大夫,吃过多少药,房间里都是缠绵不去的药草味道,还是没有任何好转。

每次大夫过来,都说她是忧思过甚,宋商不觉得自个儿在忧思什么,可这病的确是迟迟不见好。

时隔半月,她的身体终于有了起色,恰好外面阳光正好,想搬张躺椅放在院子里,婢女说她尚在病中,不可见风,只能开半扇窗,合衣躺在美人榻上。

阳光懒懒照在身上,她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在地上投下斑驳碎影,随风晃动,沙沙作响。

半月来疾病缠身,吃过药就昏昏欲睡,往往一睡就是一整日,一时有些不知时日,也因此无暇去想其他。

现在躺在这里,不再是神思混沌,她静静看着窗外的景色,心中一片平静。

只可惜,还未欣赏多久,叫不速之人打破。

凌楚风推门而入。

宋商的目光随着门被推开的声响,慢慢落在男人身上。

凌楚风走得很慢,随着距离的靠近,越发坚定。

这也是时隔半月,宋商第一次见他,脸庞俊美,越发坚毅,眉眼微垂,沉沉落在她身上。

脸上有微微的疲惫,甚至脸颊、下巴处长出点点青茬。

宋商微微一怔,想必这段时间他也没有过的很好,都忙得没有时间去清理脸上的胡茬。

凌楚风沉沉看了她片刻,将她从美人榻中抱起来。

宋商久在病中,身上没有多少力气,平常都扭不过他,遑论是现在,因而很顺从地就被他抱起。

她静静躺在男人怀中,视线仍追逐着窗外,很快男人腰身一转,用她的脚尖挑开内室的珠帘。

凌楚风大步走至榻前,将她沉沉压在床上,宋商不妨他会如此,身上沉沉像压了一座山,重的几乎叫她喘不过气来。

男人的眼神很直白地落在她脸上,不知看了多久,在她感觉脸要被那视线擦破一层皮时,他抬手去解她的衣襟。

宋商从始至终都没有挣扎,只低头静静看着他动作。

凌楚风起先还很沉静,琢磨她衣襟上的盘扣,明明身上的衣服是很平常的款式,稍一思索就能解开,他却很快不耐烦起来,拽着衣襟猛地一扯,衣裳在他手上撕裂。

两团乳白的软肉跳出来,男人深受刺激,呼吸瞬间粗重。

宋商望着他手中那片衣衫出神,这么简单的衣衫款式都不会解,而是直接上手撕,不用想也知道他这是在哪里养成的习惯。

想必凌清岚不仅早已将自己准备妥当,还会去帮他宽衣解带。

“为何不挣扎?”

男人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来。

宋商回神:“这不是你早就想做的事吗?”

男人冷嗤一声:“你倒是清楚。之前还会视而不见,现在却是连装也不肯装了。”

宋商忍不住长长叹息一声。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