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李代桃僵(1 / 2)
“圣上传你进去!”一名老太监瞟了刘仲一眼,道。
刘仲淡淡地望了这老太监一眼,反问:“公公如何称呼?”
“小人马韩!”那小太监不冷不热地道。
刘仲没有再说什么,跟在马韩之后绕过几道曲廊。
这片地方,刘仲并不陌生,这是将昔日王兴的侯府改建而成的,现在虽然气派多了,但大体之上仍没有改变。
刘仲在宛城生活的时间绝不短,而在这些日子里,宛城的每一个地方,他都基本上了若指掌。
进入禁宫,也使得刘仲自然想起了昔日王兴尚在宛城之时的日子,也自然想起了王兴侯府之中激扬文字,与邓禹一起狂放无忌的日子。
而今,一切都变了,变得陌生而压抑,也许,这就是成长,或者,这便是他当初所幻想的生活。
不过,这种生活与刘仲想象中的生活确实要想去甚远,如果当初知道这成长的一路上竟要经历如此的磨难和变故,还会憧憬这一切吗?
刘仲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不过,生活总不会是让人随心所欲的。也许,事情发展到今日这地步并不是他的选择,而是为形势所逼,不得不一步步走过来。
冥冥之中,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总在背后以它想要的方向将你推向一条不归路。当你走过来后,才发现,这与你的理想越来越远,但是你却没有回头路可走!这便是人生的悲哀。
每个人一生所走过的轨迹,都可以用线条拉起来,而想找到存在的意义,却只能在这线条的弯曲之中去发掘。活得越深刻的人,线条弯曲的部分也就越多。
每条路都有自己的风景,都有自己的酸涩,选择了就必须无悔。
刘仲无悔,到今日这种地步,他已经不想去为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而烦恼。在无路可退的情况下,惟有选择继续前行!
刘玄颀长的背影最先映入刘仲的眼帘。
书房之中,廖湛极乖巧地立于一旁,在刘玄背后是两名太监,侍卫则立于门外。
气氛很森严,在刘仲步入御书房之时,仍没有任何缓解的迹象。
“臣叩见圣上!”刘仲跪拜在地。
刘玄这才缓缓地转身,将目光自一面壁画之上缓缓地移至刘仲的身上。
“平身!”刘玄吸了口气,很平静地道。
“谢圣上!”
“你现在可以对朕说在殿上未曾说完的事了!”刘玄道。
“臣经调查,发现莺莺竟是为兄长所杀!”刘仲愤然道。
刘玄脸色微变,故作不知地“哦”了一声,似乎很是意外。
“长兄杀了莺莺,但却是因为莺莺竟是天魔门的阴月圣女!”说到这里,刘仲长叹了一声,刘玄则脸色疾变。
“莺莺会是天魔门的阴月圣女?”刘玄故作惊讶地问道。
“不错,我也不曾料到,我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居然是混入我刘家的奸细!我来见圣上,是想提醒圣上,可能在我刘家之中早就潜伏有大量的奸细,长兄之死或许也跟此有极大的关联!”刘仲道。
“这只是你的猜测?”刘玄反问道。
“不!不是我的猜测,而是查证的事实。据我所知,廖大人应该知道我所说的并不假!”刘仲的目光突地投向廖湛,冷然道。
刘玄和廖湛的表情顿时大变,刘玄也将目光投向了廖湛。
“仲将军此话是什么意思?”廖湛大怒。
“什么意思你比我更清楚!”刘仲断然道。
“圣上,请为微臣作主,臣一向追随圣上左右,从无二心,今日却遭人如此污陷,圣上定要还臣一个公道!”廖湛怒极,跪于殿前愤然道。
“廖爱卿先不要急,如果确无此事,朕定会还你一个公道!”刘玄神色一正道,旋又将目光投向刘仲,反问道:“将军此话可有证据?”
“证据自然有,我已擒住了其中一人,此刻正在皇宫之外,只要圣上想见,臣可立刻将之传进来!”刘仲肯定地道。
廖湛的神色再变,刘玄也神色微变,但很快便平静了下来,淡淡地道:“好,你让他进来见朕!”
刘仲走出几步,向门口的侍卫说了声,随即便又退回了御书房。
“圣上,如果随便可以找一个人就能作证,那王法又何在?”廖湛似乎有点急了,忿然说道。
“待朕亲自审问,结果自然便明,何用多说?”刘玄淡然一笑道,却暗暗向廖湛使了个眼色。
廖湛顿时明白,刘玄又岂会不相信他?这之间只是他们的秘密,刘仲如此捅出来,只不过是将自己向死路上推而已。
刘仲并未见到刘玄的眼色,但他却并不在意这些,他心中自有自己的打算,而且他绝对不会不知眼前的形势。
被侍卫带进来的是一个很普通的老头,普通得也许你错认为他是你在大街之上见过的每一位平凡的老人。
老人进入御书房便已骇然跪下,廖湛的神色骤变,但旋即又变得平静,只是这一切并没有逃过刘仲的眼睛。
“廖大人认识他吧?”刘仲冷冷地问道。
“哼,这样的老头,宛城之中多得是,我怎会识得他是哪一个?”廖湛反驳道。
“但他却知道廖大人乃是天魔门的圣使!”刘仲道。
“你血口喷人!”廖湛怒叱道。
刘玄的神色也变了,眸子里闪过一丝杀机,一闪而过。
“我血口喷人吗?不信让圣上问问这位江湖中鼎鼎有名的血手苍猿,便知道我是不是在污陷你!”刘仲冷然道。
“你是血手苍猿?”刘玄问道。
“小人正是血手苍猿古名!”那老头道。
“你是天魔门的人?”刘玄又问。
“不是!”古名回答得很肯定。
刘仲的脸色顿变。
“那廖爱卿是不是天魔门的人?”刘玄语气有点冷。
“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他!”古名很平静地答道。
刘仲顿时怒极反笑,眸子里射出骇人的杀机。
“不知仲将军还有何话可说?”廖湛冷冷地问道。
刘仲把目光投向古名,冷冷地道:“我看你是骨头贱!”
“你可以杀了我,但要我说违心的话去害人,我血手苍猿不是那样的人!”古名冷笑着坚定地道。
“既然你想死,那我便送你一程!”刘仲大怒,伸掌狂拍而出。
“住手!”刘玄冷喝一声,挥袖挡住刘仲的掌风。
“噗”刘仲的掌被刘玄挡住,但刘玄突觉一股阴寒奇异的劲气直破入经脉之中,随后刘仲的功力如潮水般涌入。
刘玄不由得怒叱:“你”但一句话犹未说完,地上跪着的血手苍猿身上的绑绳寸寸而裂,双掌如血洗一般的色彩,狂袭向刘玄的小腹。
“大胆狂徒!”廖湛大惊,迅速飞身狂扑而上。
“砰”刘玄身子狂震,他拨开了血手苍猿的攻击,但是却无法完全避开刘仲的全力一击,喷出一口鲜血,而此刻廖湛已来救。
刘玄微松口气之时,却骇然发现,廖湛的双掌已沉沉地印在他的命门之上。
“哇”刘玄做梦也没想到,他如此信任的部属居然会在这种时候给他致命一击,但等他知道这一切之时,已经迟了。
那两名老太监因事起突然,也怔住了,当其中一人发现不妙之时,他的胸前却多了一截剑刃,另一名老太监的剑已经穿透了他的身体,直至死之时,也没能发出一声有效的惨叫。
刘仲的掌势疾收,再出之时,掌尖竟散发出浓浓的剑气。
“你认命吧!”刘仲的声音极冷。
刘玄想喊,但却听到门外也传来几声惨叫和闷响,在三大高手的环攻之下,他竟没有机会呼出声来。
刘玄根本就没有机会出招,在连受两记沉重之极的重击之后,根本就无法再接下刘仲与廖湛接踵而至的疯狂袭击,顿时委顿于地,龙袍染血。
“为什么?”刘玄怨毒地望着廖湛。
廖湛笑了,冷冷地道:“因为我是邪神门徒,天魔门的卧底!”
刘玄愕然,吃惊地望向刘仲,恨恨地道:“你刚才所用的不是刘家的武功!”
“不错,邪神的成名绝学灭仙掌!”刘仲并不否认。
“你是邪神什么人?”刘玄咳出了一口血,有些虚弱地问道。
“邪神惟一的亲传弟子!”刘仲傲然笑了。
刘玄笑了,笑得有点惨淡,狠声道:“你是为你长兄报仇,我真后悔没有连你也一起杀了!”
“有些事情是没有后悔的机会的!”刘仲不屑地道。
“你确实有点妇人之仁!”廖湛也冷笑道。
“哼,你以为杀了我,他们会放过你吗?你满门将因此而灭绝!”刘玄狠声道。
“你错了!”刘仲冷冷一笑,说话间自脸上撕下一张人皮。
刘玄大惊,以为自己是在照镜子,心不由得陷入了无底的深渊。
“你应该可以去了,保证不会有人知道真的刘玄已经远离这个尘世了!”廖湛冷笑道。
“你,你,这不可能!如果你,你究竟是谁?”刘玄发现自己竟有些语无伦次了,他从未想过心中会有如此强烈的震撼。
“我便是刘仲,你可曾听说过这个世上有一种超越易容术的改头换面术?”刘仲冷冷地笑问道。
“将一个人按另一个人的面部永远地改造出来!?”刘玄惊问。
“不错!所以你只好认命了!”刘仲不无得意地笑道。
“如果你在大殿上戴着面具,那不可能,不可能瞒得过那些高手的眼睛,这怎么”刘玄仍难以置信。
“因为那人并不是我,而是已改头换面的刘嘉,他根本就不用易容!”刘仲笑了,旋又狠声道:“从今以后,我就是更始皇帝刘玄,这个天下将是我的,包括你所有的尊荣和嫔妃!这是你害死我长兄的代价!”
刘玄满脸愤怒,一气之下,又狂喷出一大口鲜血。
皇宫之中死了几个太监和几个护卫这是很正常的事,刘玄下令这件事不许多张扬,那些人自然不敢多说。
刘玄身边的亲卫和太监们全都改换一新,这只是内宫之事,外人知道不知道,也不敢多问。
事实上,刘玄后宫之事并没有人敢过问,包括刘玄的正妃和七位嫔妃。
暂时因只偏于宛城,不能算是正都,更始政权正在发展之中,刘玄虽为更始皇帝,但也不敢太张扬,后宫之中并无太多绝色,只与普通王侯相差无几。
当然,刘玄身为更始皇帝,在这种艰难时期,也不能过太糜乱的生活,至少不能犯重怒,还要顾忌刘寅。
不过,现在刘寅死了,再也无人危及到他的帝位,便立刻下令大举破王莽。
刘玄撤下刘仲的三军之帅,让其安于宛城修正历法。不过,因刘仲在昆阳大战中立下大功,所以任之为破虏大将军,封阳武侯。
另外,刘玄分兵两路,一路由王匡、朱鲔等将为统领,北上攻取洛阳;另一路则由申屠建等人率领,向西直捣长安。
舂陵刘家的灵堂,肃穆而惨淡,尽管各方吊丧之人不断,却无法挥去其悲凉的气氛。
李盈香和刘琦琪皆身披重孝守于灵堂。
刘琦琪已经半月未语,却也再未流泪,似乎在突然之间长大了,变得成熟了,尽管她被策封为建平公主,但心中却充满了恨。
李盈香是个软弱的女人,尽管美丽贤慧,但在这种时候却没有了自己的主见,所有的一切都交由刘忠和刘富处理。
本来想等刘仲和刘嘉回来,但刘嘉却一直都不见踪影,刘仲被圣上留于宛城,根本就没有机会归返舂陵。
这让舂陵刘家的人很愤然,对刘仲也很失望。但刘琦琪却坚信,有一个人会来主持刘家之事,她也坚信这个人定会为她报仇,这个人便是她最想见却又最不想认的三叔刘秀,也即是枭城林渺。
刘琦琪希望林渺永远都只是林渺,而不是刘秀,但有些事情本就是残酷的,林渺就是她从小便未见过的三叔,也是舂陵刘家二十年来一直急于寻找的三公子刘秀,这使刘琦琪少女的梦被灭了,但却又多了一丝温暖,至少,这个人是她三叔,是她的亲人!
她多想有一个坚实的肩膀可以倚靠着痛快地哭一场,她知道,林渺绝对是可以让她倚靠的人,这不是爱情,是信任!
“夫人,在主人的坟头,昨夜有人送了许多的冥马,烧了许多香纸!”一名家丁有些不安地禀报道。
“是什么人?”李盈香讶问道。
“不知道,昨夜守墓的人并没有发现来者是什么人。”那家丁脸色有些怪地道。
“这事跟忠叔说了没有?”李盈香问道。
“没有,忠管家出去了。”那家丁道。
“忠叔出去了?出去干什么?”李盈香讶问。
“不知道,上午没有回来。”那家丁道。
“来者应该是朋友,多派些人守好墓。”李盈香想了想道。
“如果是朋友为什么要偷偷地去?而不来灵堂?”那家丁仍有点疑惑。
“或许是他有难言之隐,你去跟富叔讲一下!”李盈香道。
“是!”那家丁迅速退去。
灵堂中又陷入了一种极为沉重的气氛之中。
几名家将一动不动地护在灵堂的两旁,这个时候似乎并没有人来祭灵。经过了数日的忙碌,该来的人差不多都来了。
虽然许多人都大老远地赶来舂陵刘家吊丧,但由于各地处于动乱之中,许多事情尚需要打理,也不能在舂陵久呆,陆续的都走了,只留下几个年长者帮助打理舂陵的事宜。
“夫人,但位姜万宝先生求见!”一名知客的家丁入内相报道。
“姜万宝?”李盈香讶然,她对这个名字并不太熟悉。
“就是近来追随萧六公子的人!”那家丁忙解释道,他对姜万宝的大名并不陌生,皆因这七八个月来,姜万宝随着小刀六的名声鹊起,堪称是萧六身边的第一能人,李盈香因久未问生意之事,自不知道。
“就是那个与三叔关系极好的萧六吗?”刘琦琪突然开口。
那家丁倒吓了一跳,刘琦琪已经半月未语,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确实让人意外。
“不错,便是与三爷一起的那个萧六!”那家丁自听说过萧六与林渺之间深厚的情谊。
李盈香眼睛一亮,忙道:“快快有请!”
姜万宝走入灵堂恭恭敬敬地叩拜了一番,神情极为肃穆,之后才向李盈香和刘琦琪施礼。
“姜先生自何方而来?”李盈香强打起精神问道。
“回夫人,万宝此次是自广陵赶回,奉主公之命先来祭拜司徒大人的在天之灵,望夫人节哀顺变!”姜万宝客气地道。
“令主公可是萧六萧老板?”李盈香反问道。
“不,我主公乃是枭城林渺,也是夫人的三弟刘秀!”姜万宝恳然道。
“啊”李盈香一惊。
“三叔他回来了?”刘琦琪喜问道。
“三弟他怎么还没有来?”李盈香讶问。
“主公昨晚去墓场祭灵,发现了可疑人物,所以他先去追查那可疑人物去了,让万宝先来一步,他随后便到!”姜万宝解释道。
李盈香刚才还听说墓场有异常情况,听林渺曾去过,暗暗释怀,但却不知道林渺所追的是何可疑人物。
“回来了就好!他大哥一直都在盼着他回来!”李盈香的眼圈有点湿润道。
姜万宝心中一阵酸涩,他也明白,刘寅之所以如此快便遭毒手,很可能与相认林渺一事有关系,但有些事情却是谁也无法避免的。
“主公想让夫人和小姐到北方暂住些时日,那边的环境要安定一些,所以主公特让我先来与夫人商量一下。”姜万宝道。
“这个待三弟回来再从长计议,先生远道而来,不如先去休息一下吧!”李盈香很客气地道。
“也好!”姜万宝便不再坚持。
林渺把玩着酒环,眸子里总有一丝淡淡的哀愁。
甲秀楼,在舂陵确实是第一流的,不过,这却是舂陵刘家的产业。
林渺并没有进刘府,因为他知道有许多人在一旁等待着他露面,至于是敌是友,那并不难猜。是以,林渺便坐在这甲秀楼之中。
即使是林渺的熟人,此刻也无法认出林渺的身分。不可否认,林渺的易容之术是越来越精明了。
他在等人,所以当那个掀开门帘便大步走入的胖老头出现在他的眼帘时,他的眼睛便亮了一下。
那胖老头目光四下扫了一番,随即便径直落座在林渺的对面。
林渺悠然放下手中的酒杯,淡淡地道:“来了。”
“老七见过主公!”那胖老头很恭敬地道。
“说吧。”林渺很平静地道。
“在舂陵,眼下明暗势力有好几股,而要对付主公的可能有樊祟的人,据兄弟们的消息,可能连樊祟的大将逄安和幽冥蝠王也都来了!”胖老人低声道。
林渺的神色微变,但旋又恢复正常,道:“还有些什么人?”
“另外可能是天魔门的人,这些人不知道是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昨夜听说天魔门的十数名高手无故暴毙于舂陵,因此,老七猜想可能是有更厉害的高手潜入了舂陵,而对天魔门的人下手。”
林渺微讶,略喜道:“杀死天魔门的人,至少不会是我们的敌人,既然有人愿意对付天魔门,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老七也这样想,但是据老七所查,这些人是死在一种极厉害的毒物之下,只怕是五毒盟之人下的手。不过,如果是五毒盟之人下的手,难道他们会不怕天魔门的人报复?只怕这之中还有蹊跷!”那胖老人道。
林渺点了点头,想来吴山月也不是一个冒失的人。不过,那极度神秘的吴山月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
林渺只知道吴山月的存在,却并不知道这人是怎样一个样子,事实上江湖之中并没有几人知道吴山月的样子,这个人在江湖中极为神秘。
有人说吴山月乃是苗疆的高手,也有人说吴山月乃是来自西域,但却没有人真的能肯定这一切。
不过,谁都知道,吴山月的毒并不比苗疆的毒逊色。
苗疆的毒一向为人所称道,在那片蛮荒之地,生活着也同样拥有几千年历史的民族,却有着比中原热土更为神秘奇诡的生活方式。
当人谈到用毒,自然便会有人想到五毒盟和苗疆。
林渺自然知道许多关于苗疆的典故,不过,他与苗疆并无瓜葛,与五毒盟却还有点交情,因此他倒不惧。
“很好,我看便让这些人狗咬狗好了!”林渺吸了口气,小声道。
“主公,近来传言武皇复出,并将在某个秘密的地方与人决战!只不知道这消息是否准确。”胖老人又神秘凝重地道。
“哦?”林渺神色微变,却变得凝重起来,忖道:“难道三叔已经找到了秦盟?”
“好了,你先回去吧,有何消息随时来报!”林渺蓦地眼角一动,淡淡地道。
胖老人忙起身而去,林渺却再一次端起酒杯,目光变得很冷。
林渺居然可以端着一杯酒静座一个时辰,而在他斜对面的,那桌人居然也坐了一个多时辰。
这让林渺感到好笑,也感到有趣,是以,他悠然端着酒杯走了过去。
面对林渺的到来,那桌人的脸色微变,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
“可以借个位置吗?”林渺很大方地坐下。
其中一名年轻人手欲动,却为一中年人给压住了。
“既然先生愿意,又有何不可?我们欢迎得紧!”那中年人笑了笑道。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只是这位小兄弟看来很不欢迎的样子。”林渺故意以一种怪怪的目光望向那被压住的年轻人,淡笑道。
“你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我为什么要这么欢迎你?”那年轻人冷然不忿地道。
“印东!”另一边的老者冷喝了一声。
“这位先生勿怪,我这孙子从小就被宠得脾气不好。”那老者依然很客气。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阁下三人应该是江湖人所称的陇西狄门三英,爷孙三人吧?”林渺淡然笑问道。
林渺此话一出,那爷孙三人的脸色皆大变。
桌上的气氛顿时显得很紧张,那老者的眸子里闪过冷冷的寒芒,反问道:“阁下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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