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们是竹马(1 / 1)
周津樾!怎么会在这?
就在他愣神间,周津樾已然走近,低下头看他,满脸戏谑,“和我分手后,口味这么烂,喜欢那种怨妇调调的?”
“哎,听那小怨妇说的,你好像对人家特别差,才让人绿了嘛!活该的,是吧?”
裴确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就你话多。”
周津樾站直了身,双手伸到水龙头下洗手,“2年前你甩我,今天别人甩你,报应,不珍惜我这种好男人的报应。”
这人自恋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吧。
周津樾看他不回应,转头看他,“哎,裴确,你说你现在是不是特特特后悔跟我分手?”
裴确忍不住道,“你是不是欠,能不能闭上你的嘴。”
“而且,我也不知道,我后悔什么?我有什么可后悔的,晦气!”
周津樾跟没听见他的话一般,抬起满是水的双手往他衣服上抹着。
裴确看着他故意为之的手,无语道“幼稚不幼稚?”
周津樾一双漆黑的眸子一转,眉眼尽是不怀好意,手更是放肆的伸向他大开的领口,裴确当即拍下他的手,“你干什么?”
“今天穿的墨绿色低领衬衫,很衬你白皙肤色,也很诱惑我。”说着又对着他的脖子处闻了闻,“嗯?还喷香水了?看来,你真以为人家是找你约会,做足了准备。”
被说中的裴确有些烦躁。
今天早上自从收到陈聿的信息就去洗漱打扮,确实花了心思,只不过陈聿一点不在意罢了。
这会被周津樾说透自己的用心,显的他很蠢!
周津樾见他咬着下唇出神,大手转了方向,改而掐住他的肩膀,凑近他的耳边,坏笑道“你说我们好不容易见着面儿了,你却为他人失望,哎,你看看我呗?”
“烦!看你能看出钱?”
周津樾道,“当然是,看不出来了,可我现在,除了想干你,什么心思都没有,这2年,我可是想你想得紧,想的只是看到你,听到你的声音,鸡儿就梆硬,裴确,你是不是得负责?”
负责什么!
裴确骂道“跟只到处发情的狗一样!你要点脸吧,起开!”
周津樾啧了一声,揽着他的肩往出走,“这么冷漠搞什么,不是sex情人,我们还是青梅竹马,你真是个用屌无情的人。”
真想拿502黏死他的破嘴。
裴确瞪他,他就盯着裴确,也不吭声了。
时间久了,裴确心思也跑到别处,待反应过来,已经是在不知不觉中盯着眼前这张有了许多变化的脸看了。
微卷的黑色长发到后颈,明明不说话时,是那么冷艳而充满魅惑的脸,一有表情就那么的欠!
尤其是此刻,满脸的轻佻地说,”光看着就满足了,不想摸摸?”
裴确白了他一眼,“真想找个东西塞住你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周津樾噗呲笑了一声,视线落在他红润饱满的双唇上,“你想拿什么塞,我这嘴挑的厉害,也不是什么东西都往进塞的,要塞也塞点秀色可餐的,比如你的一”
裴确想也不想地捂住他的嘴,“你脑子里的黄浆能不能憋一憋,大白天的说什么!”
周津樾伸出舌头在他两只细长的手指间舔出一道湿润,涩情意味十足,裴确想收回手,却被对方直接攥压住手腕,直勾勾地盯着,“不喜欢听?”
“你这叫性骚扰!”
周津樾舔起了他的掌心,裴确又气恼又羞臊,“恶不恶心?”
周津樾哦了一声,忽地松开他的手腕,“要恶心,也只恶心你。”
裴确拿纸擦着自己湿哒哒的掌心,心脏里某些沉寂许久的东西也像是被周津樾唤醒了一般,身体都有些微颤。
他可以在任何人面前游刃有余,却总是被周津樾这个色坯轻而易举的牵着鼻子走,只几句话就开始蠢蠢欲动。
真是出息。
一个陈聿还没来得及反应,又遇到了周津樾。
今天这是够让人闹心的。裴确忍不住在心里哀叹一声,想着还是回家吧,睡一觉再来整理这些七七八八的事儿。
那周津樾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显然不会轻易的离开。
他走到哪,周津樾跟到哪里。
周津樾这种在外形优越的人不论走在哪里都是惹眼的存在,这也是裴确讨厌和他走在一起的原因,偏偏现在的他被周津樾揽着肩膀,还说着一些暧昧到难以入耳的话,引的路人频频往两人身上探寻两眼。
到了地下车库,两人刚下电梯走了几步,又和陈聿、温承睿撞了个巧。
厚脸皮的周津樾抬起一只手率先朝着对面的两人招呼道,“嗨喽,前男友。“
“前男友?”陈聿疑惑的看向裴确。
裴确疑惑他怎么认识陈聿的同时,扯下自己肩膀上的手,周津樾使了巧劲,裴确干脆放弃了,他哪里是周津樾这种拿过柔道冠军,练家子的对手,硬着头皮说,“碰巧,遇到认识的人。”
“认识的人?”周津樾不满的说,“准确点,我们是前男友,我们还是竹马,还是sexcp。”
陈聿的视线在裴确和周津樾身上逡巡几次,笑道,“我从来没听你说过,也不知道你还好这种类型的,真是什么样的都吃的下。”
裴确觉得他说话难听,赶人道,“你没事就先走—”
旁边的周津樾啧了一声,“我这种类型的怎么了?起码不会像有的人一边找了新人一边又哭着求人挽留,起码我品德高尚,做不出这样的事儿。”
陈聿本来就有怨,这会一看裴确前脚刚和他分手,后脚就和这么一个轻浮又嘴贱的男人纠缠在一起,愤愤道,“优秀如你,不也成了前任么?不然,哪里轮到我这个后任呢?”
周津樾道“哦呦,那你敢说他爱过你一丁点么?我俩好的时候,裴确可是事事依我,又是洗衣做饭,暖床一”
“住嘴。”裴确打断他,生怕这下流货不顾人死活说些惊人下巴的事,忙赶起了陈聿离开,“陈聿,你跟温承睿先走。”
温承睿也附应道“是啊,聿哥,我们先走吧,回去还有事儿。”
陈聿似是才反应过来自己身边还有个温承睿,打算走人。
裴确见状,这才看向他身旁的周津樾。
只见这家伙正对着他笑,但,那笑中着实让人有种不详的预感。
周津樾是典型的笑面虎啊,以前,他们还如胶似漆的时候,每次出门,周津樾就像一只随时警惕的狗,一有人过来问路之类的,就开始对人释放招牌笑,背后却使坏。
裴确此时是生怕他炸了,立马给温承睿使眼色,示意对方赶紧把人拉走。
周津樾装模作样的摆起了手,“好走,拜拜哦。”
裴确脑袋宕机了一下,还在想这这人什么时候这么乖顺,下一瞬就听见周津樾说“祝前男友菊花天天被人杵,幸福美满,再也不来找我家确确。”
这特么,什么菊花天天被杵!
他就不该相信这满嘴下流话的人能改。
对面两人更是脸色难看的停住。
周津樾道“看什么看?赶紧走啊。”
陈聿再次满眼嫌弃,“裴确,没想到你连这种下流的人也吃的下。”
裴确啊了一声,听到周津樾说“这就不关你事了,你说你一直恋恋不舍,不肯走,是想看我家确确哪张嘴吃下流的我?”
这疯子!裴裴抬腿踢在周津樾的后腿上,“你嘴里就不能说点正常的!”
周津樾啊啊的嚎叫起来,跟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我有说错么,你都吃了我那么多次,你”
裴确再次敏捷的捂住了周津樾的嘴,将人往自己车的方向推着走。
陈聿被周津樾的话激的越想越气,也是今天才看到,裴确也可以“活”起来。
他觉得自己这一年的时间里就像个傻子,一转头还正好瞧见周津樾那邪里邪气的挑衅死出,终是忍不住对着裴确狂轰,“我说你分手分的这么乐意,原来一直想着旧情人啊,真有你的啊,你他妈骗着老子好玩是不是?”
陈聿忽地一个大步跨过来,抬起手都要打在裴确的脸上,幸好旁边的周津樾眼疾手快,抓住了陈聿的手臂,笑呵呵的说,“你的新欢还在看,你确定要动手?”
陈聿回头看了一眼温承睿,火气似是冷静几分,可周津樾却是没有放开他的意思,突然将人拉到一边,抬脚踹在其腹部。
“你小子当我是死人啊,说的好聚好散,你还想动手,真没品。”
陈聿吃痛,捂着腹部,叫道,“你,你特妈的等着!我这就去医院验伤!等着律师函吧!”
裴确上前几步,关心的话还出口,陈聿便把枪口对准了他,“还有你,真他妈的,等着身败名裂吧!别以为我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裴确呆若木鸡的看着陈聿和温承睿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对于陈聿,他自问没什么亏欠,只是刚习惯身边有这么一个人便失去罢了的失落,他们并不存在谁背弃了这段感情,主要缘由多在于性格不合,可在刚才,当他看到陈聿嘶吼着要他身败名裂的时候,竟有一丝的愧疚,愧疚于他是否真的并未真心实意的向陈聿打开过心门,所以才让陈聿觉得如此不甘。
身败名裂?裴确默念了一嘴,不经意看到不知在想什么的周津樾,突然想起和周津樾分手的时候,这人又哭又闹,转眼就把他扔进海里做法。
他一想起当时的场景就不寒而栗,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带着气上了车。
裴确不想让他跟着,周津樾就挡在他的车面前,跟只倔驴一样站着。
后面要开走的车主喇叭按个不停,裴确只好让人上了自己的副驾驶。
“你说你跟我较什么劲儿,我又没打你。”周津樾说。
裴确道,“你是没打我,你是把我扔下海了,在你家那大游轮上,一边嚎,一边给我扔下去了,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周津樾眼皮一抬,“我得了健忘症,不记得有这回事儿啊,你信不信?”
裴确强忍着狠踹下车的心,咬牙切齿地说,“下去!”
周津樾眯了眼,一副要睡觉的样,“好吧,我承认我扔你下去不对,但我后来不也捞你了么。”
周津樾不提还好,一提,裴确就想起来当时给他扔下去的某人,不会游泳也跟着跳,跳下去还要自己救。
啊,再跟这人胡搅蛮缠下去,真的会被气出毛病。
他连了蓝牙,播放音乐来缓缓劲。
周津樾见人不搭理自己,抬起自己的左腿搭在裴确的大腿上。
裴确开着车,也不好直接将人往出扔,“别逼我扇你行么?”
“你要扇我哪里?”周津樾收回腿,身体却凑了过来,“我的脸,还是手臂,还是其他地方,你说你想扇哪里?不过,你今天真的好香,喷了香水,淡淡茶香。”
温热的气息不断扑在他的右脸颊上,潮中带痒,像是被蛰了一样,又烫又有一丝痛意。
“……别跟狗皮膏药一样,离我远点!”
“我就是粘在你身上狗皮膏药,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周津樾看他绯红的右脸和喉结滑动的变化,身体自然是起了反应,可他心知此时时机不对,坐直后,眯上双眼,不耐烦的催促,”快开车吧,罗里吧嗦,年纪大了,废话也多了。”
“无赖。”裴确哼了一声,转了话头,“你现在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周津樾倏地睁开眼,贼光焕发,说,“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在洗手间么?其实吧,我现在就一无业游民,手上也没钱,所以就住桥洞啊,二十四小时时开的门店什么的。”
“所以你是想说,你还把洗手间当住的地方?”
“瞧你说的,不住,我还把卫生间当餐厅就地解决一日三餐呢,你信?”
裴确道,“有可能,你什么干不出来,吃屎而已。”
周津樾突然起身凑近他的脸舔了一口,“那你闻着我身上有什么味儿了没?”
裴确“……”
“你怎么不说话了?舔了你一口而已,裴确——你,不会真的因为我过得惨而伤心的说不出话吧?”
裴确沉默了几秒,道“知道你过得这么惨,我高兴都来不及,还会为你伤心?厚脸皮!”
周津樾失望的哦了一声,伤心的说,“我还以为你会有点同情心呢,你也知道,我妈走了以后我就多了个后妈和后妹,家里压根就没我的位置,偏偏这种艰难困苦的时候,你还不要我了,你知道我这两年过的多难么,我没钱,我睡桥洞,垃圾堆,我—”
“哎哎哎,打住!”裴确作了个s的眼势,成功的截住了周津樾的话后,指令手机搜索,“周津樾”三个字,接着便是机械人声周津樾的资料。
“周津樾,男,27岁,汉族,现职,模特,毕业于”
“周大模特,你顶着这张脸说自己没钱,好意思么?”
周津樾眯了眼,“原来你一直在关注我,是不是没事就搜我的名,偷偷看我的动态?”
“也不知道是谁当初信誓旦旦的说要老死不相往来,裴确,你食言了,你心里还是放不下我的嘛。”
裴确一听他那言语间的得意,不禁想起分手时确有说过不再往来的话。
周津樾瞧着他的侧脸看了几秒,轻声说,“裴确。”
裴确一转头,以为周津樾该是认真了,没成想对方贱嗖嗖的笑着,“你现在是单身了,总该给我机会了吧?怎么着也放纵够了,惩罚时间也该结束了吧?”
“我不吃回头草,对你更没兴趣,下去!”裴确再次赶人道。
周津樾却是拉住他的一只手,啄了一下他的手背,“下去了还怎么干你,我不是说了,我想你想的肝肠寸断,要不是顾念你不喜欢在外面做,忍的都要爆炸了,要不,我把裤子和内裤都脱了,你亲眼看看?”
裴确捏着自己的眉心,只觉这混帐不要脸程度比一如往常,一看副驾驶座的人,正解着自己的裤扣,脑子疼的更甚,“你来真的?”
周津樾道,“这不明显么?确确你要看,我当然乐意极了。”说话间,一手掐在他的大腿根,揉捏起来。
开车的裴确只觉大腿那处又痒又热,伸腿躲了几下躲不开,瞪了还在故意勾弄的周津樾一眼,“我在开车!”
“我知道啊。”
“……周津樾。”
周津樾显然已经不满足于于此,修长的手指滑去他的裤扣,裴确确实急了,“你再继续下去,别想我再跟你说话!”
眼看着裴确真要生气,周津樾也只敢虚晃一下,收回了手,“真急眼了?”
“我不该么,开玩笑也得分场合,有生命危险,你一个成年人不知道么?”
“我知道啊,你的车不是全自动,设置了路线,可以自己驾驶,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裴确听不下去了,“你想死别拉着我。”
周津樾跟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小声嘀咕了一声,裴确也没听清。
车子开了两个路口,周津樾却是安静的不像话,就在他奇怪的时候,周津樾突然问他,“陈聿是你这两年间在一起最久的一个,你爱上他了?”
“时间久了,习惯他很正常,爱上也正常。”
周津樾听到他的答案,脸色一沉,“别说些我不爱听的。”
“嗬,你自己要问一个明知道答案的问题,回答你了,你又说不爱听,有病啊你。”
“就是有病啊!”周津樾一副你又不是才知道的脸看着他,“我说真的,一到家,就要干你。”
感受到身旁人注视的视线,裴确有些不自然的转眸,看着他不似开玩笑的脸,“精神上身了你,我不愿意。”
周津樾眸光微滞,“你不愿意,我愿意就行了。”
“周津樾,你27岁了。”
“27岁怎么了。”周津樾说“27岁又不是37岁,唉,你说我们27岁的时候是什么样,是不是像老夫老妻一样到处旅行?”
十七岁的他不止一次这么憧憬过
他以为这一辈子,生活圈里就那么些人,可是谁也绕不过世事无常。
他并没有接话,也没把周津樾的话放在心上,可周津樾说要一回家干人的事可不是玩笑话。
两人一进门,裴确鞋子还没换,已经被急不可耐的周津樾推抵在门上如狂风暴雨般叼着自己一早就惦记的双唇吻着。
裴确被这粗暴吻的呼吸不畅,扭着头要避开,“你能不能,别,唔嘶”
周津樾重重的咬破了他的下唇,吮吸着。
裴确痛的眉头直皱,不停的去推,然而周津樾却是轻而易举的制住他。
两人凌乱的呼吸交叠,一个满眼的情欲灼灼,一个又气又恼。
周津樾的唇舌仿若粘在他的唇上一般,无论他往左还是右转,那湿滑的舌头总是会随之而来,与此同时,两人的身体也在你来我往的缠推,一会儿时间,周津樾便占了上风,蛮横侵入,心满意足退开,末了还给他的舌头咬了一口才跟他拉开一点距离。
“这下说不出我不想听的了吧。”
裴确的舌头又麻又疼,眼泪花都飙了出来,“你这疯狗,发情就去找别人,滚开!”
周津樾觉着这话跟两人之间调情似的,哼笑着又去亲他的唇,裴确一偏,周津樾的唇正好落在他的下巴上,“干嘛反应这么大,我就是一看见你就是只发情的狗。”
“你不会以为我忍着2年的时间好过的很,给我尝尝味儿嘛?嗯?”
裴确看着他那卖乖求爱的脸,哑然失笑,“还尝味儿?”
“在我揍烂你的脸之前,给我起来!”
周津樾纵使真的想立刻将裴确干到下不了床,纵使真的无赖,但他也不是那种强人所愿的,何况对方是裴确。
那双冷眸中流露出不耐烦,让他悻悻地松开裴确,嘴上却不死心的问“真的,不想跟我做么?忍心看我憋着?裴裴,你真忍心?”
裴确绕过他,拉开鞋柜换鞋,看到陈聿的板鞋,给拿了出来,想着人来了直接带走。
周津樾脱了鞋,直接大摇大摆的进了客厅,往沙发上一瘫,一边打量着家里,一边指使起了裴确给他做饭。
“你不是在中心广场的洗手间吃饱了么?”裴确应着,却是在看桌子上,窗台上还有没有陈聿的东西。
周津樾无赖的哼哼,“我饿了,裴确。”
裴确是有轻微洁癖的,房间虽小,家具简单几样,东西规整整齐,要找什么,一目了然,这陈聿的东西都是一些衣服,杯子之类的小物件没什么,裴确找了个袋子给装了起来放在门口的鞋柜上,见周津樾还在吭哼,想着就做吧,反正他也没吃什么东西,什么事等吃完再说。
两份加了萝卜丁,火腿肠的蛋炒饭,盛了多的一份给了周津樾,一份小的自己吃。
周津樾往他那瓷白的小碗看了看,撇嘴道,“怎么又放萝卜。”
说着拿起筷子夹起了黄色的萝卜往裴确碗里丢。
活脱脱一个挑食的小孩样。
看着他手臂来回夹萝卜的样,裴确就不由自主想起从前那个每次出现脸上都带着伤的少年在17岁的夏日的午后,躺在他的单人床上问他接吻是什么感觉?
那个每次吃饭的时候,总是把自己不喜欢的理所当然的挑到他碗里。
恍惚间,两人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们还是可以坐在一张桌上吃饭的关系,挑食的人依旧。
只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裴确将自己的的萝卜丁放在周津樾面前。
“你不吃的,我就喜欢吃?”
周津樾挑萝卜丁的手僵住,眸中带了几分委屈,“裴确,你变了,以前的你会把它都吃掉。”
“你也说那是以前。”裴确放下筷子,在心里打定主意要将人赶走,“你也不是傻子,听懂话,吃完就走,就别在我这里纠缠不清,挺烦的。”
周津樾失望的嗷了一声,敛下眸子,拿起筷子在饭里扒拉几下,往嘴里送。
两人就这般安静了一会儿,周津樾突然踢了一下裴确的脚。
“你又要做什么?”裴确往里收了脚,不知道他又要作什么妖。
周津樾换了一只脚踢他,“我在欺负你啊,你想怎么着?”
“有病一样。”裴确起身,随手拿了桌上的空碗放去厨房的水池洗,周津樾扫最后几口饭,也不管那里面有没有萝卜丁。
裴确这边刚洗完锅和碗,转头想要问周津樾吃完没,不成想,一转头,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走到他身后的周津樾。
“做鬼了你?一点声都没有。”
心脏都要被吓出来了。
“是你洗碗太入神了。”周津樾把自己手里的碗丢进水池里,并没有离开,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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