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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的是为什么,他就给靳野打了不到一个月的小时工,期间又间隔了将近三个月没见面,再次见面靳野眼睛都离不开他,恨不得每天都缀在他屁股后面,那种沉默却强烈的占有欲眼没瞎的都能看见。mix是他的店,平日里温凉也没少听见arroer议论他,太子爷这个太子爷那个的,也知道靳野对gay嫌弃的紧,连店门都不愿进,绝对是个直溜溜的性向无比正常的年轻人。
靳野面瘫的厉害,话也很少,但是那天他抱起温凉时,眼中隐晦的羞涩、担忧和心疼还有沉甸甸的欲望骗不了人。温凉缓缓阖上眼心里小算盘打的啪啪响。靳野是个大洁癖,而相对的,自己已经脏到无法回头了,这样还能在一起?扯淡吧。
他温凉好不容易告别了前面那笔烂账,把健康、青春、家庭、金钱、人生赔了个底儿掉,以后再也不想跟“爱”这个字沾一点边了,偏偏送走了杨树又迎来个靳野。太年轻的生命不懂得退让,温凉觉得很累。
温凉今年三十五了,但是他却觉得自己的内心已经像五六十岁那样苍老了,他已经不对未来抱不切实际的幻想,不再追求所谓的幸福和快乐,没病没灾安宁平静就好了,别的多出来只会耗费心神。靳野大学没毕业就不再念书了,现年才二十出头,不管他多么的老成多么的高大,在温凉眼里都是个孩子,哦不,他这种的跟杜捷很像,叫二世祖。
温凉闭着眼睛疲惫的想,反正现在退无可退,就当是靳野钱多的没处花,闲的没事干吧,反正这种真心爱情的游戏过不了几天他就会腻了,到时候温凉一句话不用说,他自己就走开了。
二世祖不都这样?
温凉自己都没察觉到,他把靳野跟杜捷归类到一个范畴里了。对待像杨树这样认真的孩子,温凉不忍心做戏,对靳野这样的,混一天算一天。
退一万步说,温凉自己就在靳野名下的夜总会做公关,他就是个鸭子,鸭子不用要脸,也不用有良心。什么时候靳野想要了,他温凉乖乖躺平就好了。整间夜总会都是他的,何况他一个公关呢。
温凉狠狠地喝了一口啤酒。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合情合理,但是不知为何他烦躁不堪,又觉得自己这套言论苍白无力,狗屁不通。
他想,大概是爱着杜捷将近三十年,就算对方是个人渣,他还是忍不住去相信。这种习惯深深地镌刻在他的灵魂中,这只是惯性,只是幻觉。
他把啤酒砰的放到吧台上,闭上眼睛,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冷冰冰的说你是在自欺欺人。
“嗨,嘿!”peter手在温凉脸前头晃了晃,“你发什么呆啊?”
温凉解开领口的两颗纽扣,慢条斯理的开口:“我在想,你如果再在我旁边坐着,我今天晚上就别想有生意了。”
peter一脸你好讨厌哦的委屈表情,抓了把自己的金毛:“大叔你转女王受了啊?”
温凉手一撑下巴往吧台上一倚,摆出一个慵懒性感的表情:“什么意思?”
peter忍不住心里一颤,想自己这些年阅鸭无数,怎么还扛不住人家一笑呢,定了定神,说:“我还记得去年在建筑工地见到你的时候,你说话老是请啊请的,跟这会儿太不一样了。”
温凉噗嗤就笑了,以前他觉得peter染着黄毛一身痞气,现在看他倒开始觉得单纯了。变了吗?早就变了。从踏进这个肮脏的门开始,过去的温凉就死了。
温凉好整以暇的问:“那你觉得我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peter难得摆出了一张正经脸:“我不知道。steven,你以后会不会怨我把你带进来?”
“别傻了,做什么是我的自由,跟你有什么关系。赶紧给我腾地方,老子要接客了。”
peter拿上自己的酒赶紧走了,他走出几步后回头看,只见温凉端正的坐在吧台前,与周围的喧嚣毫不相容,白衬衫笼罩着他挺拔锐利的肩背,他仰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脊梁挺得笔直,却脆弱地像是一击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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