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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看一眼,拉着同伴就步履匆匆地走了。
于是整个芳萋院前,便又只剩下少年一人孤凄地跪着。
这少年名作庄宴,是皇帝的十三子。他的生母怜姬生下他时难产而死,皇帝便将他移至怜姬的妹妹瑶姬膝下抚养。怜姬是个温柔婉约的江南美人,她的妹妹瑶姬却同她完全不一样,生得明艳动人,脾性泼辣,不多时就因为争风吃醋,遭了皇帝的厌弃,被赶到偏远的芳萋院了。怜姬的孩子庄宴,也就跟着她来了。
庄宴大约又跪了半个时辰,毒辣的日头已经晒得他头晕眼花,令他那色如春晓的脸上,由晒得通红,渐渐变为惨白。
终于,院门被打开,一个老嬷嬷走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那儿的庄宴,“时辰到了,起来吧,下次殿下可别再惹娘娘生气了。”
庄宴身形一晃,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发出的声音喑哑:“是,皇儿知道了。”
老嬷嬷点了点头,也没有要扶他起来的意思,只催促道:“快些跟进来,别让旁人看了去,丢娘娘的脸!”他今日因为帮一个被其他宫女欺负的新来的小宫女,给那些宫女告了状,瑶姬就罚他在宫门口跪一个时辰。
庄宴艰难地撑着跪得软麻的双腿爬起来,眼前一阵晕眩,连忙扶住墙才堪堪站住。这又看得老嬷嬷一阵皱眉,轻轻喝骂道:“堂堂男儿如女子般柔弱!真是窝囊!”
庄宴没敢接话,只懦弱地低着头,一步一步地挪进芳萋院。老嬷嬷看着他进来,就“砰”地一声,把大门紧紧关上,然后也不再看庄宴一眼,就回去服侍她的瑶娘娘了。
庄宴就自己一瘸一拐地走回自己的住地,那是座小偏院,曾有一个宫女在那儿上吊死了,自此没有人愿意住在那里,瑶娘娘带着他进来了以后,那个闹鬼的屋子就是他住了。
他回到小偏院里,拿了个铜盆,走到水桶边,桶里的水已经沾了好些灰,想是昨两日中元节,宫中放了场大焰火,焰火的灰儿落了下来……那焰火真是个好东西,放在天上,连他这样的人也能同那中宫的各位贵人看一样的景色。庄宴想着想着,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
那沉着灰尘的水中,便倒映出他春花一样娇美的笑靥,动人无比。
他舀了水,端着铜盆慢慢地走回到屋子里,又寻了条新的裤子,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慢慢把黏着皮肉的裤子褪下来。或许是他无富贵命却天生皇家身,虽自小磋磨,身子却娇柔细腻,跪了一个时辰,就跪破了膝盖,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贴住了衣物,此时撕下来,就好像连着皮肉一块儿扒下来了,痛得厉害。
这时门被推开了,进来的宫女一见到这情形,就惊叫起来了:“哎呀!这是怎么了!殿下!您怎么不叫我?”
庄宴被她乍然撞破,而自己还光着双腿,一下子脸就红了,“行桃,我还没穿上裤子呢……”即便是一时羞恼,他说话也是温温柔柔,细声细气的。
行桃走过来,“噗嗤”一下就笑开了,“殿下,行桃都伺候了您这么些年了,您有什么害羞的?小时候奴婢还给您洗过澡呢!”
庄宴的脸越来越红了,听了行桃这话,禁不住弱弱反驳道:“可是现在我都长大了……”他再有两个月,就过生辰了,过完生辰,也就十五岁了。其他皇子在这个年纪,都已经可以有自己的侍妾了呢。
行桃便故意靠近他,“那殿下是想要行桃了吗?”说着,还在他腿根上摸了一下。
庄宴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起身,却牵扯到双膝上的伤,一下腿软就要跪倒,行桃也吓了一大跳,急忙扶住他,“好殿下!奴婢不闹您了!您快坐下吧!”随即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拭着伤口,又寻了药来给他敷上。
庄宴坐在那儿让她给处理伤处,脸上通红,不敢去看行桃,只侧着脸,闷闷地说:“以后别开这样的玩笑了,行桃。”
行桃知道他羞恼,便笑着说:“是是是,殿下,行桃不爬殿下的床,就这样照顾殿下一辈子,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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