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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这个词意味着拒绝承担责任,意味着他做错了事不仅能够很容易被人原谅还会被人把他犯的错误称为可爱。正是因为这样,很多人不愿意脱离这样一个帽子。但是做一个男孩也有好的地方。因为男孩可以为了一件自己想做和喜欢做的事而不计后果,可是男人不能。”说着,科维尔的语速慢了下来,并不再看向伊蕾,而是看向远处的布拉格城堡:“所以有时候我会很矛盾。”

不给伊蕾再次问他的机会,科维尔很快就和伊蕾说起了这座城市的过去。

“从很早以前起,布拉格就吸引了很多来自不同国家不同地方的人。在一战以后,二战之前,这里聚集了很多奥地利人,德国人,甚至是斯拉夫人。那个时候布拉格还不是这样的。还记得捷克人大桥的东岸吗?那个时候它就是犹太人聚集的犹太区了,不过那时候那里很破旧。哲学家,德语作家,数学家,还有什么都研究的学者,他们在当时的布拉格城里都有聚集的地方。在老城广场有一栋麒麟屋,在那个时候那里经常会有沙龙。他们会研究讨论黑格尔,费希特和康德的作品。那里也时常会有关于精神分析,相对论,超限数和量子理论的讲座。那个时候爱因斯坦就在布拉格教书,他也时常会去那个沙龙。”

这是科维尔心目中的,属于布拉格的黄金年代。又或者,那不会是只属于布拉格的黄金年代。

当他还没有去到圣塞巴斯蒂安踢球的时候,他总是会时不时地想起柏林,甚至是想念柏林。和布拉格相比拥有更寒冷的色调和线条,却同样拥有难以言喻的年代感的城市。

可是当科维尔终于离开这座自己深爱的城市之后,每每会出现在他脑海中的,却只有这座城市。而越是思念,当他回到这里的时候心中就会越是会为这座城市所着迷。那是在内心慢慢发酵的渴望,时间越久就会越是香醇,让人再也无法拒绝,甚至是无法不去深爱。

当科维尔在寒风的肆虐中向伊蕾慢慢诉说这座城市过往的声音停下时,他又转过身看向伊蕾。在今天经历了一次空中旅行又累到了的伊蕾已经睡着。她盖着的那条厚厚的羊毛毯为她隔绝了那些冰冷的风,而她怀里的那个暖手炉又在一直一直地散发着暖人的热度。这让伊蕾睡得十分安稳,甚至嘴边还带着很浅的笑意。

这并不是一个还很年轻的女人。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稚气,并且你也很难说她还能够成为怎样的一个更好的,更具有魅力的人。因为此刻她已经处在了一个女人的巅峰期。就好像28、9岁的球员,他已经完成了对于自己的塑造,也挖掘了全部的可能性。

但是你无法否决身处这种年龄的女人,在充满自信以及扫平了所有的迷茫之后所展现出的那种魅力。它并不含蓄也并不柔软,它明媚而又强烈。

“伊蕾小姐。”

科维尔轻声叫出对方的名字,却是在静静等待了数秒之后都没有得到回应。于是目光紧盯对方的科维尔坐起身,并一手撑在了伊蕾的那张躺椅的扶手上,在眼前人的嘴唇上落下一个吻。

这个吻很轻柔,却在伊蕾的嘴唇上停留了许久。

那一吻之后,科维尔又盯着已经睡着了的伊蕾看了许久许久,而后他才起身,回到自己的画室,拿出画板和颜料,并又点了一个煤油灯,就挂在摆放着画板的架子上。

这是新年的午夜布拉格,老城中的灯火渐渐熄灭,而远处的布拉格城堡则依旧在灯光中那样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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