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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什么都不要,她有傲气,可惜傲气不值钱。

安秋心里难受极了,觉得自己被逼的无路可走。她扔下手里的东西,把自己蜷缩起来,头埋进被子里,像鸵鸟那样子,半天动也没动一下,最后从被子里传来压抑的闷闷的低泣。

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就这样似醒非醒地睡到半夜,安秋突然惊醒,像想起什么似的,鞋也没穿,光着脚丫子跑到客厅,从钱包里翻出工资卡,她差点忘了,这里面有四万呢。

这钱是公司的,可是最早周末李经理才回来,医院那边等不得,不交钱就不给做手术,她只要在李经理回来前把钱补上,谁能知道她用了?

安秋此时存了几分侥幸心理,明知道这钱用不得,还是走了招险棋。

第二天,她早早起来做了饭,见他们还睡着,也没叫醒。收拾好东西,看时间也不早了,大多数人这个点就要上班了。安秋今天又请了假,因为安爸手术,她要陪着,从头到尾都要陪着,这是最重大的事,什么都比不过去。

临安的天气有几分孩子气,天气预报说晴天那肯定是晴天,若说是雨天,那十有八九你反着听才对。

安爸前天还给她念叨,问她老家是不是下了冰雹,一场冰雹下去,小麦倒了多少。

安妈给他削了一个苹果,切成一瓣一瓣的,递到他嘴边,听他担心庄稼,忍不住说他,你一辈子没管过田里的事,现在住院了,倒操心起这事了。

安爸叹了口气,说人要死了,看的也透了,就是有牵挂。

说完之后病房里安静下来,安妈放下果盘,坐在床边唉声叹气。

安秋收回思绪,见苏锦年迎面而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说手术之前要签。

安冬接过来,白底黑字,蝇头小楷,全是医学术语,他看的似懂非懂,抬头看安秋指示。

安秋拍拍他的肩头,轻声道:“签吧。”

没过多久,安爸便被护士推出去做麻醉,再之后便送进手术室。

作者有话要说:

☆、风雨欲来

安冬搂着安妈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皆是一脸焦虑。安秋实在坐不住,走到拐角,趴在窗台上吹风,风中夹着湿气,扑面而来,站了不大一会儿,鬓角都沾上水雾。

安秋这段时间忙完公司忙医院,休息也休息不好,吃也吃不好,比半月前清减了不少,她自个儿肯定看不出来,但是在外人眼里,越发显得眼睛大了。

她现在双手攥紧手机,也越发显得骨节分明。

五年前,爷爷走的时候,也是这么个天气,那时候安和还小,她抱着儿子要见爷爷最后一眼,却被安爸安妈撵出来,最后还是邻居可怜她,劝了半天才让她进门。

安家的爷爷是个深明大义的人,至少在安秋看来是如此,他虽然年龄大了,但是活的却很明白。如果不是爷爷拿捏着安爸安妈,安秋哪有机会读完大学。可是面临死亡时,无论是善还是恶,无论是贫穷还是富有,都无法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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