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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走到外头。麝月瞧着屋子里并无旁人,方低声问道:“究竟什么事?”那袭人沉默片刻,方与她道:“我求了鸳鸯半日,她方说了两句,又是林姑娘的大事儿,万不敢多说的。你只有个数儿就是,再不要与旁人说去。”
麝月一听便知,忙往屋子里瞧了两眼:“可是了不得,怪道二爷如此,头前为了这个闹了几回?如今且还好呢。也是打小儿的情分,就是嫡亲的兄妹也不过如此,他又是个痴的。不然府里怎么里里外外都说日后做定了。”
“可不是这么个理儿。”袭人说起这话,心里也有几分说不出的滋味,又觉欢喜:“可见什么事,日后都是说不准的。”这不是小事,两人说了几句,便止住不提,又往里头看宝玉情状。
不想这一回,宝玉竟出乎众人意料,虽也怅茫洒泪,到底不似头前那般迷了心智闹将起来。贾母见他如此,越发心底一松,且往顾家略露出意思,就定了八日后,九月初二纳采,连着府里头上上下下,皆知道黛玉之事。
宝钗闻说,心里便有些酸涩。顾家到底是世代书香门第,只因着头前遭了祸事,如今方略有不如。且那顾茂人才出众,算得一时风流俊杰,堪配黛玉人品。两家又是早年有亲,虽父母上头稍有不足,可黛玉过去,便是诰命夫人,自己当家做主。这一桩婚事比之宝玉,越发是高出三分。
偏这会儿,她又瞧见王夫人、薛姨妈相顾含笑,心知里头缘故,更觉闷闷起来。一时彼此散了,她陪着打趣两句话,便自往屋子里去。不想到了一处小坡前,忽而见着宝玉正坐在下头亭子里,细细一看,他竟在那里迎风吟诗,内里皆是怅茫伤感之言,后头更洒了几滴泪。
宝钗立在那里,瞧了半日,不觉也微微红了眼圈,一时回去,也不理旁人,自己往椅子上坐了半日。莺儿已是知道黛玉的事,心里也为宝钗欢喜,正是要凑个趣儿的,见她这样儿,倒不敢上前惊动了,只沏了一盏茶端过来:“姑娘,且润润唇。”
“搁着罢。”宝钗应了一声,便收了心神,外头瞧着一如往日,只言语越发少了三分。这些个事儿,旁人自然也瞧出一二分,话里说起来,不免有些避嫌之处,她方略略好了些。
一时等着纳采、问名、纳吉罢了,顾家也是十分郑重里透着急切,早早过了纳征,又请期,与贾家一番商议,定了明岁五月十六日亲迎。贾母本想着再留黛玉两年,无奈顾家恳切,又思及那顾茜花信之年,怕也是为她日后打算,只得应允。
然而,贾母平素疼爱黛玉,如今想着她不日便要出阁,竟开口亲自要为黛玉做嫁妆,又将旧日林家一应财物打理出来,又有自己私房做添妆。不消十分言语,只看那单子上一行行列着的东西,众人便知是十分排场。王夫人、凤姐等也是从里头过了一把手的,心知就林家剩下的那些个东西,也是丰厚异常——旁的不说,就是贾敏并林家老太太旧日的嫁妆,也尽够了。
只王夫人念及贾母已是退了一步,如今必要做足十分脸面,只得咬牙和盘托出。
凤姐儿知道后,一发羡慕,不免与平儿道:“这林妹妹日后的家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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