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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璟撩开她衣袖,只见满臂青紫,除去掐痕之外,还有两弯明晃晃的齿印。他咬得重,已经渗出血来,成为暗红的一圈。
“实在对不住,我……我昨夜吃多了酒,”魏璟深深一揖,垂眸看到袍襟系着的玉佩,一把扯下来递给她,“这个给你,权作赔礼,我,我是一时荒唐,并非有意为之……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接了玉佩,盈盈下拜,低声道:“贱名月娥,谢公子赏。”说罢抬起头,魏璟趁机看清了她的相貌,在日光下看着不若灯光下美,可清清淡淡一张脸,颇有几分姿色。
但跟杨妡并不相似,也少了她那份独有的韵致。
魏璟喟叹一声,对着床头镜子整整衣衫,阔步离开。
下到厅堂,见魏剑啸坐在太师椅上,面前摆一碟包子,两碟小菜再一碗粥,正慢条斯理地吃早饭。
看到魏璟,魏剑啸脸上浮起意味深长的笑,“阿璟气色不错,看来昨夜睡得很好,这会儿心里痛快些了吧?来来,尝尝这槐花包子,又香又软颇为可口。”
魏璟赧然,可心底郁气散尽,着实畅快许多,遂不推辞,掂起一只包子,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
魏剑啸面上笑着,眸底却闪过一丝阴寒——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指望。
要知道这事儿是有瘾的,跟吃阿芙蓉似的,有头一遭就有第二遭,直到被人撞见而后身败名裂。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因为他是如此,他的父亲老武定伯魏泽也是如此。
当初还在宁夏时,有一年,他五岁还是六岁,因生病就歇在高姨娘屋里,夜半时,魏泽醉醺醺地回去,掀开被子就解姨娘衣衫。
姨娘推拒不肯,说孩子尚在。
魏泽就把他抱到了旁边碧纱橱里,许是太急切,连纱帘都忘了放下,于是床上的一切都落入了他的眼底。
他看到魏泽捆住姨娘手脚,燃一支合欢香,把香头一下下往姨娘身上戳,边戳边亲热地喊着心肝儿宝贝儿。
姨娘一动不动,唯眼中泪水汩汩滑下,在窗外月光映照下,发出晶莹的光芒。
他像是魔怔了似的,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仍躺在大床上,旁边姨娘慈爱地看着她笑。
他以为自己做了个噩梦,没再理会,直到又过了几年,他在姨娘脖颈处看到肋痕,又瞧见姨娘腕间有牙咬的痕迹,那久违了的情景重新浮现出来,他恍然明白是怎么回事。气愤之下,拿着长剑要去找魏泽拼命。
高姨娘哭着抱住了他,“阿啸,不要。你打不过他,而且这是我愿意的……只要我伺候好了他,他愿把爵位传给你。你二哥尚勇好战,借你爹之力升迁不成问题,你自幼体弱,提不动刀剑,又耐不下心来读书,我怎么也得为你谋划个前程。”
他信了。
及至回到京都,才发现自己傻得可怜,而高姨娘也傻得可怜。
爵位向来传嫡长,何曾有嫡长尚在就传给庶子的先例?
尤其魏府被毛氏把持多年,府里下人都是她的心腹,他们母子立足都难,更遑论出头?
二哥魏剑声重回宁夏。
高姨娘带着他在府里受尽白眼,为了活得体面,高姨娘还是要尽心尽力地伺候魏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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