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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给二姐姐送个信儿,免得二姐姐惦记着。”

杨娥被噎得张口结舌。

她根本不关心魏珞何时下场,说这话的重点是魏珞连童生都不是,就是个名副其实的白丁,为什么杨妡听不明白呢?

而且仿佛其他人也都没注意她话里的重点,个个盯着她等着回答。

杨娥气恼不已,却强作出笑颜道:“我这不替你着急吗?三表哥能有出息,你也跟着荣光。”

杨妡仍是笑着,“多谢二姐姐关心,二姐姐到底年长几岁,宁可放下自己的事情不顾,单想着关心下面的妹妹,真让人感动……我倒是替二姐姐急得很啊。”

言外之意,杨娥若是没事就替自己打算打算吧,别人都定亲了,只有她嫁不出去,还闲得管别人。

因杨娥没有压低声音,杨妡也就依样学样用了平常的声调,旁边几人不费力就听得一清二楚,个个明着在品鉴对联,暗地里却竖了耳朵听两人说话。

杨妡是真没有把名声太放在眼里,尤其现在亲事已定,更视声名如浮云。

虽然魏氏曾多次强调杨家姑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当着外人的面儿,就是装也得装出和睦友善的样子来,可眼下是杨娥主动挑衅,而杨妡从来就不是愿意隐忍之人,能回击的就当面怼回去,一时反击不了的,就留待日后慢慢算账。

杨娥却是面皮儿涨得紫红。

她被人宠惯了,阖府的姑娘不管是长还是幼,不管是嫡还是庶,再没有地位比她更重要的,就连杨姵在定亲之前也得恭恭敬敬喊她一声“二姐姐”,唯独杨妡接二连三地下她的面子,此刻更是毫不留情地揭她伤疤。

瞧着杨妡那张白净如羊奶,柔嫩如细瓷的脸,杨娥恨不能伸手给她挠花了,再让她如此嚣张。

可当着众人的面,杨娥终是不敢,虚点了她的面颊,笑叹道:“五妹妹真是牙尖嘴利的,让人又疼又爱,可有时候也气得慌……你们刚才对的对联挑出魁首了吗,我这只镯子成色还不错,给大家当个彩头。”

撸起袖子将腕间颜色透澈如云霞的玛瑙镯子褪了下来。

先前大家评选就是图个热闹,因为有个彩头倒真正用心点评起来,倒最后竟是“快马奔驰过岳阳”最工整拔得头筹。

杨妡乐呵呵地说:“不好不好,没有东道主自个得彩头的,要说出去还以为我跟二姐姐是串通好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呢。”

众人齐声笑道:“没有这一说,你对得最工整,理当你得。”

杨妡推辞两句,又端端正正地给杨娥行个礼,将镯子套在了腕间。她肌肤白,被红玛瑙衬着,越发欺霜赛雪般,非常漂亮。

杨娥再想不到镯子会落在杨妡手里,她以为孟茜文采好,理当归孟茜呢,一时心疼得像是被割了肉一般,好半天露不出笑模样。

杨妡也会来事,既然得了镯子少不得也得拿出点东西来分给别人,就吩咐红莲回去捧了七八支自己素日做的绢花,另外熬制的膏脂也拿过几瓶分了分。

一时人人欢喜非常。

此时的松鹤院气氛却有些凝重。

杨归舟待客人贺过寿之后就到外院跟几位多年来的知交对弈去了,而魏氏跟钱氏则陪着女眷们听戏,今儿唱得是《桑园会》,也就是秋胡戏罗敷,是德庆班最拿手的青衣戏。尤其那一出西皮流水甚是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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