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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怎么没绞干头发,这样散着怕是会生病,进屋我给大哥绞一绞吧。”
“不用,”魏珞仿似才想起来,止住步子,道:“夜深人静不方便进屋,就在这里说。”
月色虽好,可屋里还摆着酒菜,安平笑一笑,“夜风寒凉,我觉得有些冷,还是进屋吧。”当先进去。
魏珞心底坦荡,随后跟上。
腊梅早就去睡了,屋里并没点灯,可因月色明亮,并不显得黑,反倒添了些朦胧之美,比灯亮着更具意境。
这样的月色,无端地就让人心里骚动不已。
安平眸光转一转,假作四处走动着寻找火折子,及至魏珞身边“哎吆”一声作势要倒。
她本以为魏珞无论如何是要伸手相扶的,这样她就可以趁势扑进他怀里。
温香软玉抱在怀,她不信魏珞会推开她。
岂知魏珞不但没扶,反而退后一步,任由她摔在地上,而他居高临下凉凉地问,“平地上怎么会摔了,是不是腿脚的问题?你平常走路也不稳?听说一脚高一脚低的人容易摔,得空请个郎中来瞧瞧吧?”
这什么意思,合着她平常走路稳不稳,他根本就不知道,也没看见过。
张口就说她一脚高一脚低。
这个时候不应该是伸手把她拉起来吗?
安平满肚子都是郁气,咬咬牙,双手撑着地面起来,“是裙子太长不小心绊了下。”
魏珞犹不放心,开口道:“你再走两步,走两步看看是不是脚的毛病。”
安平急忙否认,“不是,我腿脚没毛病……就是摔着了痛得厉害。”声音低颤,带着浓重的泣意。
魏珞却似没听出来一般,“没事就好,真有病的话不太好治。”
安平摔得不重,可着实也疼,一瘸一拐地寻到火折子点了蜡烛。
烛光昏黄,顿时将清冽的月色逼退到门外。
魏珞扫一眼桌上摆着的酒菜,在旁边坐下,问道:“你有什么为难事儿?”
安平皱着眉头揉膝盖,“大哥有没有伤药,我怕见了血,是不是擦点药比较好?”
“就是平地摔了跤转天就好,用不着擦药,也死不了人……甘肃地动时,多少人被压断胳膊摔断腿不照样活着。”
安平被噎得哑口无言,片刻才道:“我确实有件为难事儿,大哥恐怕有所不知,田大壮并非我的亲生兄长,我爹娘也不是我的亲生爹娘。”
魏珞一凛,神情严肃起来,凝神听着。
安平却又闭口不言,伸手抱起酒坛子给自己斟上半碗,又给魏珞满上,低声道:“每每想起来我都觉得伤心,大哥陪我喝一碗吧。”
魏珞盯住她眸子看了看,端起碗抿了一小口。
安平也浅浅抿了抿,续道:“我娘本是京都人氏,嫁到宁夏去了,生下我之后家中突遭变故,我爹因病过世,我娘跟我相依为命生活非常清苦,这时候又收到京都舅舅的信,说外祖母病重,想见我娘最后一面。我年纪尚幼,从宁夏到京都又路途遥远,我娘便把我托付给田家二老,说最迟不过三年定然来接我,谁知一晃眼就十几年过去了。我托大哥带我回京就是想打听我娘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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