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大势(2 / 2)
长达九个月的赛期,对进手来说是一种考验,对大批的观众和赌徒来说,却是要轻松得多了。
大部分的观众或赌徒,都把这个赛事,当成“某某大联盟”或“某某联赛”的完整赛季来观赏或参与。
平日里,他们都继续着自己的工作、生活,只是通过媒体平台,来了解赛事的进展情况。组委会也会利用各大媒体,将可能发生的精采场面,做出及时预告,以吸引更多的眼球。
全程跟踪,全程观赏,全程参与的人不是没有,但对这些少数派,人们大都会骂一声“偏执狂”不会给其过高的评价。
我自然不是“偏执狂”所以,在战斗场面超出了我的审美范畴后,我很自然地进择了离开。
我怕自己再这么看下去,便有可能提剑杀到上层甲板,将“死亡赌赛”组委会杀个干干净净,再冲到黑天洲,把江雅兰打昏带走!
“大哥,你看不惯吗?”
普鲁斯的神经线是相当敏锐的,从我的片言只语中,他就发现了我心中的症结。
我也毫不掩饰,坦白地道:“对这种屠宰式的杀戮,我没有任何兴趣。”
普鲁斯一脸的坏笑:“大哥,你是看不惯这样的屠杀呢,还是看不惯由雅兰姐进行这样的屠杀?”
我瞪了他一眼,心中却再次叹息,难道我的心意,连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也瞒不过吗?懒得和他计较,我挥挥手道:“不管怎么样,来也来过了,给足了托达亚面子,我准备现在回家。这几天你是做什么安排?如果有空,陪我回去玩几天罢!”
“哪有什么安排,我只是闲着无聊出来散心,大哥有请,安能不去?”
普鲁斯跳了起来,相当雀跃。
我淡淡一笑,回头看向大萤幕上江雅兰纵跃如飞的身影。暂时,都顺其自然吧。我给你发泄怒气、怨气的时间和空间,如果这样真能使你好过一些的话!
不过,我也在时刻关注着。如果有谁想要对江雅兰不利,且最终有可能产生不良后果,那么,他便要时刻提防我的辣手报复,谁伤害她,谁就要有赴死的觉悟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里总是觉得,只有我,才伤她最深呢?
新纪二〇五七年八月至九月“死亡赌赛”成为了最为热烈的话题,各大媒体围绕着这一主题,招揽了一大批“博彩业”的著名人士,对这个主题进行狂轰滥炸,将黑暗世界大部分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这个时候,己经是九月下旬。秋风渐起,原来青翠的叶子,也渐渐地泛起了黄边“死亡赌赛”进行得如火如茶,十七万参赛者己经被刷了三分之二,余下的三分之一,分布在五大战斗板块中,做着似乎没有完结的任务,杀着素不相识的人这个时候,三百位“种子进手”己经出炉,他们均是这几日受到观众好评、赌徒们投注最多、押宝最重的人物。在这其中,仅有的两个“极限阶”卡陀和江雅兰,分别承担着二比一和一比一的超低赔率,好像在这一项上,己经再无县念。
就在诸多评论家均因两位“极限阶”的加入,而对赌局前景表示担忧的时候“死亡赌赛”组委会宣布了第一阶段某些资料。
迄今为止,参加赌局的人,己上升到两百万,占了黑暗世界总人口的十分之九!而开赛五十天,组委会经手的金额己经是惊人的七十万亿!相当于坚罗这样的大国一年国民生产总值的七倍!这在“死亡赌赛”历史上,己经是创纪录的数字。
有这样一个惊人的数字,无论评论家怎么不看好赌局最后的结果,对此次“死亡赌赛”的规模也佩服得五体投地。
在大赛选手方面,像第一天那样绝不对称的大屠杀,己经不再出现了。江雅兰、卡陀这样的“极限阶”现在己等于在战斗板块里混日子,每日间做些小任务,偶尔也成为了别人做任务的对象。
当然,这些任务不再是你杀我、我杀你的,而是“拿到江雅兰的一根头发”、“让卡陀亲手为你削一块木头”之类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刺激是远不如昔,但其精采别致之处,却完全可以当成一部喜剧片来看!
每当出现这些任务时“死亡赌赛”收视率便会大幅度攀升,甚至有些电视台会将这些场面有限制地放到普通人世界去,在去掉一些“少儿不宜”的场景后,反应也是相当良好!
当然,这种拿“极限阶”开测的行为,也不是每个人都乐见其成的。梵河的高层对此就十分不满,认为组委会的行为,是对他们的污辱,强烈要求将这种任务剔除掉。
组委会对此也是振振有词,他们认为,卡陀参加本届“死亡赌赛”完全是自愿行为,那么他的所作所为,就要按照章程办事。再说了,开赛己经接近两个月了“卡陀先生一直玩得那么开心”其他人也就没有资格置嚎了吧!
由于不想在这种时候,得罪“死亡赌赛”这样的生钱机器,梵河的抗议之声很快地就减弱了,不过梵河高层也开始就“全球直播”这一良机,力求提升卡陀的形象,铺天盖地的宣传攻势由此展开。
相比之下,江雅兰这边就平静很多了。中天帝国最高议会对这种“嬉闹轻浮”之事,懒得发表评论,而中皇集团则只是淡淡地做了一个声明:“由她去!只要不吃亏,便成!”
在这样的局势下“死亡赌赛”第二阶段,紧锣密鼓地开始了。
在大赛开始之初,组委会便宣布,长达九个月“死亡赌赛”将有机地分为几大阶段性主题,每一个主题,都有它不同的侧重点。比如第一阶段的主题便是“乱世”接近两个月的时间,各大战斗板块确实体现了这一主题。
昨日的胜利,今日的败局;今日的战友,明日的死敌。十七万人,几乎是黑暗世界十分之一的人数,在错综复杂的任务系统中,彼此接触,用最原始的方法竞赛争胜。
强存弱亡,不过五十天,死亡人数就己经达到两万,失去战力的,更是数倍于此,他们将被强行淘汰。
不过,如果他们能够活着走出战场,他们将各自获得一笔不菲的参赛奖金。
有很多人就是冲着这些奖金而来的。
所以,在进入第二阶段的时候,能够继续战斗的,只有五万。
第二阶段的主题是“大势”!
看到这个标题,再观察一下现今的局势,回首以前的日子,观众们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原来如此”的感叹。
不知在什么时候,由“财神”这个世界第二大超级电脑设定的任务系统,己在潜移默化中,把纷杂繁乱的局势,理成了一个相对清晰的脉络。
在参赛选手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看似毫无规律的零碎任务,往往翻脸无情的合作与竞争,竟在不知不觉间,通过连续的任务自觉不自觉地剔除异己,巩固内部,最终形成了数十个有着共同利益、关系较融治、内部冲突较少的联合体。
这数十个联合体,近乎均匀地分布在各大战斗板块上,形成了如今相当微妙的局势。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正是第二阶段的奥妙所在。
从第二阶段开始,大规模的群体任务,代替了零碎的单人任务。各大战斗板块上,大规模的群体战斗,一触即发。
“颇有巧思!”
这一日,普鲁斯收看实况直播,显得颇有感慨。
“以前以为,这个导演不过三流,现在看看,这人分明就是扮猪吃老虎!好手段啊!我在最初硬是没看出来!”
“这不是那个超级电脑的演算结果吗?关导演什么事?”
“大哥,组委会那**商的话你也能信?就算是电脑推演,如果不是当导演的输入思路,电脑也办不到这么巧妙的事!”
“看看,数十个联合体,大小不一,势力不均,偏偏由于各自所处的战略位置,而受到各方克制,以至于无法随心所欲地开战,吞并他人。”
“这样的布置,没有一个精通战略战术的人在背后参谋,单凭一个死物搞成这样,我们这些人都去跳河算了!你说是不是,嫂子?”
他故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读音,苏怡在一边微笑不语。见到这种情景,我心中叹气,普鲁斯更是把失望之情全摆在脸上。
“好啦,算我口误,怡姐,我的好姐姐,我说的对不对?”
一边用甜得腻死人的嗓音讨好苏怡,一边对我大做鬼脸,那意思就是:“对不起了,大哥,大嫂这边是水泼不进,兄弟我帮不了你了!”
我回他个白眼,苏怡的意志力,我早就见识过了,早知道会是这样,用你瞎操心?
只当没有看到我们哥俩儿的眉来眼去,苏怡随手抽调出了数十日来“死亡赌赛”的任务纪录,在电脑上整理出一个资料表,略微沉吟之后,道:“大部分的任务还是由‘财神’推演得出的,否则便没有这么精确。”
“但在一些具有关键性的任务上,有人为操纵的影子。例如,雅兰和卡陀两人,在第二阶段即将开始之际,竟然尚未归属于任何一个联合体,而是走上了独行侠的路子,成为了两个特例。”
“其中自然有他们自身实力的因素,不过最主要的,还是组委会担心他们的加入,会有损于大赛的观赏性吧!”
“这算不算人为操纵盘口?如果有确实证据的话,就够他们受的了!”
我倒是相当渴望获得一个正当理由,去找组委会的麻烦。
苏怡浅浅一笑,断绝了我的妄想:“远没有这么严重。事实上,只要参加赌局的人,对这种行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毕竟,两个‘极限阶’的加入,对普遍实力不过六级到八级的广大进手来说,实在是太强大了,己经严重地影响了赌局的公平性。”
“在第一阶段,组委会还能用一些无聊的小任务缓冲一下,而在本阶段,局势渐渐明朗,为了保持相对的公平性,一些措施是很必要的!”
我心中赞同她的想法,嘴上却发着牢骚:“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组委会能允许雅兰他们参加!现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他们就料想不到吗?”
“绝对想到了!”
普鲁斯懒洋洋地道:“可是,时代不同了嘛!以前的‘极限阶’,在黑暗世界中完全可以横着走,保证无人敢惹。现在呢,官方数位是九十个,实际数字怕是三倍都多了!”
“这个数字,己经接近‘黑暗时代’中期的纪录。所以,各大媒体都说,‘极限阶’时代来临了。”
“‘死亡赌赛’是什么?它是‘六大力量’、‘三大制约’这些正统势力揽钱的机器。同时,它更是‘逃亡者’们一步登天的良机。”
“简单地说,它是一个全民运动,只要对名气和金钱感兴趣,大家就可以参加。想钱,就去投注,想名,就去参赛,对什么样的人都有机会!”
“既然这样,身为‘全民运动’的‘死亡赌赛’,就要与时俱进,和时代结合。”
“这一届‘死亡赌赛’,是黑暗世界迈入‘极限阶’时代后的第一次,既然是第一次,就自然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不过,这都没关系只要挺过这一关,得到了经验,那么数年后,第二次、第三次,自然会越办越好。”
“大哥,你不会认为,‘死亡赌赛’这样的大型组织,会因为一次的失败,就赔得输掉裤子吧!”
听了普鲁斯最后的调侃,我为之失笑,脑子里却闪过了“滴血匕”托达亚那张平凡中蕴藏着自负的脸。
略顿一下,我又想起了江雅兰,想到了她此刻正在黑天洲的原始丛林孤独前行。所以,我这样回答:“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输掉裤子,不过,我有信心,如果他们做得太过分,我会让他们输掉脑袋!”
普鲁斯唯恐天下不乱地鼓掌叫好,而苏怡,则投来了淡淡的一瞥。
感受到她的眼神某些促狭的色彩,我心中一跳,连忙道:“好了,午饭时间到!暂停讨论,叫上可为他们,我们去吃饭!”
普鲁斯自然是积极回应,我一直都在怀疑,他这位艾玛大祭司屈尊降贵到我身边蹲了两个月,有极大的因素,是被炎黄的美食所吸引!当然,我不会计较这个,我只会在意苏怡的想法。
所以,当我伸出手来,用绅士的风度请苏小姐移驾时,她温蜿的拒绝,让我差点儿咬掉了自己的舌头。
“为什么啊!苏怡,现在己经是午饭时间了!不注意饮食规律,对身体很不好的!”
苏怡耸耸肩:“没办法啊,有了预约就是这么麻烦,你们先去吧,如果有空,我会追上去的!”
“预约?”
谁会在午饭时间谈公事?不是哪个见色起意的小辈,想骑到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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