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计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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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大叔真有意思!”

我浮在空中,捂住左臂长长的创口,渐渐止住了血流,疼痛感也减弱下去。虽然我对那三位的交情挺感兴趣,但是现在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

“子轩,拜托了!”

与白石做了一个短暂的交流,我甩甩伤臂,确认这伤势再无大碍,体内真气再度爆发,速度在千分之一秒内便达到了一个极惊人的速度。

目标,马尔都克,伊丝塔尔!

可怜这两位刚从白石的剑气狂潮中解脱出来,还在头晕目眩之际,我已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杀到。

或许比千分之一秒更短暂,我已撞入马尔都克怀中,眨眼间就是五拳、两肘、两腿送上。

马尔都克只接下了前面八击,最后一脚结结实实地印在他小腹上。直到这时候,伊丝塔尔才转过身来,却早已是强弩之末。

我一把扯着马尔都克的肩头,发力一撞,伊丝塔尔当即身体失衡,被我一掌劈在颈侧。数十道性质不同的暗劲入体,不但将她击昏,还封住她全身气脉,短时间内,是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了!

将马尔都克照章办理,我微微一笑,一手挟起一个,正要飞开,脑中忽地闪过白石的警告,同时,心中也生出警兆。想也不想,将手上两人一甩,身体陀螺般旋转起来。

身后,黑袍人有如鬼魅,欺身而上。

数十声沉闷的皮肉交击声连串响起,几乎要拉成一个长单音。可见双方交手速度之快。

最后还是我的速度胜出一筹,窥准一个机会,单手架开黑袍人的手臂,顺势一记手刀劈下“嘶啦”一声,将他胸前的布料切开一道大口,银色的碎末溅起,却是他胸前的一个银十字架被我震碎了。

黑袍人闷哼一声,向后飞退,而直到这时,我和他交手产生的震波才得以爆发出来。

这是“轰轰隆隆”一连串的气爆,强力的爆震掀起的海水,直以万吨计,足以形成一个小型海啸。

一瞬间,翻卷的海浪遮天蔽日,疯狂地卷上此海域唯一的小岛“哗”地一声响,岛上的椰林倒下大半,岛上倒卧的人们也在海浪中摇摆,险险就要被卷入海中。

我眼神一闪,两人合力引发的冲击波,我也不愿轻擢其锋。此时也正好借着反震之力,借着冲击波再一个加速,在暴雨滂沱中全力向小岛冲刺。

直到此刻,马尔都克两人才落到沙滩上,在我巧劲施为下,正好落在他们同伴周围,溅起偌大的水花。

我也不过比他们晚上半步,但对这些人,我却无暇看上一眼,因为就在我身后,黑袍人正顶着风暴疾冲过来。

“先护隘列,再回身不迟!”

略一计算二人在速度上的差距,我心中已有定计。隘列横躺的身躯已近在眼前,我伸手去抓。

蓦地,我的眼前出现了另一张绝不应该出现的脸,正对我露出笑容。他的手指,正紧贴着隘列颈侧的大动脉。

“路易!”

我心中猛地一缩,脑中还来不及思考因果,身体已经更快一步地做出反应。

我的身体猛地急停,然后仿佛撞上了一个巨大的弹簧,比来时更快地倒飞回去,而此时,黑袍人距小岛尚有百米之遥。

我落在了倒卧的“五”人之中,脚步刚一落地“波”地一声响,路易的身体便消失了。

“替身法咒!”

我有些明白了。运劲于脚下,太息一气闪电般来去于地上四人的体内,确认他们体内的禁制牢固与否。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我才松了一口气。事情总算没有落到更糟糕的地步,现在,他们就是我的俘虏,更是人质!

黑袍人此时已跃上岛来,直往隘列那边奔过去。

我挥手十余道淩厉剑气,直刺他的要害,连生数十个变化,阻住了他的去路,同时大喝一声:“都给我停手!”

吼声扩散开来,刹那间弥漫了方圆数十平方公里的海域。与之同时,路易也大叫起来:“停手!”

两人的叫声交缠在一起,挤压碰撞,发出令人烦躁的杂音。

黑袍人停步,天空中的战斗也停止了,白石传来歉意的资讯。

我心中摇头,让它独挡三位顶尖高手的轮番冲击,本就有些不尽人情,我也知道,虽然对手看不出来,但白石附在剑上,连续恶战,早已吃力,我又哪能怪它!

事已至此,再想也无用。

我冷冷地看着路易,至今仍不能相信,竟是这人识破了我和白石几乎是天衣无缝的计画。

路易表现得十分轻松,他把大半个身体都暴露在我的攻击范围中,但他的手指仍死死地按着隘列的大动脉,随时可以痛下杀手。

以他的实力,动手指的速度不会比我出剑的速度慢。

“陛下,我们终究还是赢了一手!”

路易笑语盈盈,以他不逊于任何绝色的外貌说话,很容易造成性别错乱的感觉。

我很讨厌这感觉,这让我觉得恶心。可我也不得不加以回应。

在心中略一组织语言,我也笑道:“似乎是我们看低神将的智商了。嗯,此外,请允许我对神将的实力也表示些敬意。据我所知,自黑暗时代以来,这世上还真没有能够在硬冲开妖剑的禁制后,还能像神将这样精神饱满,言笑晏晏的!”

言罢,我紧盯着路易的神情变化,想从中发现些什么,但令我失望的是,他连眼都不眨一下,依旧笑道:“陛下太高看我了。路易不敢掠人之美,其实,这是伊丝塔尔大人的意思,原意也只是赌上一把,哪里想到,妖剑前辈设下的禁制却如此平常!”

伊丝塔尔?我略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正匍匐在我脚下的蒙纱女子,但也没有再深想下去等等,路易刚才说什么?平常?白石设下的禁制平常?

他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心中一跳,脑中似乎闪过了什么,但还来不及抓住,路易就接着道:“现在情势比较明朗了,我们双方都有人质在手,陛下应该知道要怎么做!喂,那边那边,过来帮把手如何?”

他叫的是黑袍人,我心里一急,如果被这家伙过去,和路易联手,今天就真的一点儿机会也没有了!

我的脚步踏上了马尔都克的胸膛,强迫脸上露出笑容:“四比一,似乎还是我这里占优!那一位就先不必动了吧!”

“哪里,对陛下来说,隘列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四个或一个,没有什么区别!”

“笑话,我现在是商人,在商言商,以四换一这种赔本买卖,说什么都没得商量!”

“如果斯蒂安大人听到这种话,一定会很伤心!陛下,你在谈生意的时候,应该也看重一下市场需求吧!”

“哦?原来这还是买方市场?那么杀掉这边四位,神将又该怎么向你的客户交代呢?”

我们两个都算不上是优秀的谈判专家,话说到这里,双方都走到了悬崖边上,反没了缓颊的余地,情况非常不妙。

我心中焦躁之气渐生,可脸上偏又不能露出来。

路易大概和我是一样的心思,可相比之下,他的脸色已不可避免地转差。强行冲破白石的禁制,一定给他体内造成了相当大的伤害,他也有些撑不住了。

如果这样耗下去,明显对我有利,只是,路易终于忍不住要撕破脸了。

下一秒钟,他脸上的笑容消失,眉目间戾气隐现:“陛下,不要再说废话了,现在就请你我双方交换俘虏吧,为了隘列的生命着想说真的,我快支持不住了!”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一旦他的精力不足以达到与我对峙的标准,那么,他就要先下手为强了。也就是说,我那个耗时间的主意行不通。

看着路易一脸的决绝,我心中杀意再盛,也不敢稍动分毫。

更要命的是,就在我背后不过二十余公尺的黑袍人,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看着我和路易打嘴仗,态度之诡异,令人不安。

那是漠视一切生命的冷漠,我丝毫不怀疑,如果时机恰当,他会毫不犹豫地动手,对岛上的同伴不会有任何的顾忌。这种感觉,我记得也只在黑天七雄的老大“噬血兽”多玛拉身上见过。

他是一个不定时炸弹,无差别杀伤的可怕武器。

他给我的压力更甚于路易,前后方两人同时施压,让我大感吃不消。

“回答我!”

路易大吼。强行冲破白石的禁制,果然使他受创非轻,他的健康每况愈下,这使他的脾气更加暴躁。

他真的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

我死死地盯着他的动作,随时准备出手。可是,我也明白,妥协的时间到了!

两人的目光在虚空中交击,彼此的犹疑、焦躁、疯狂、紧张,都在目光中交流。在此时,彼此了解彼此,谁也瞒不过谁。

我颇感挫败,而路易则十分得意。

我咬了咬牙,低声道:“好”“好,我来回答你!”

冷冷的话音在路易怀中响起,然后,这个世界就颠倒了过来。

突如其来的惊喜把我砸翻在地上,等我从这感觉中清醒过来,路易已经翻倒在地,俊美的脸庞上被冲顶的血,积成恐怖的青紫,紧抿着嘴,却仍压不住喉咙里悲惨的嚎叫。

他蜷缩着身体,双手互握,指缝间鲜血溢出,他原本贴着隘列脖颈上的手指,已被连皮带骨,一把扯下,扭曲的声响犹在我耳边缭绕不散。

隘列伸腿踏在他身上,笑容森寒,他在为路易“扫盲”:“明白妖剑的禁制为什么这么好破吗?欧林希尔,那根本就不是防御阵,而是聚灵归元阵!”

路易明显地呆了一下,但很快就因抵不住剧烈的疼痛而昏了过去。

我眼中略有不忍之色,刚才我看得很清楚,隘列翻身而起的刹那,便击断了路易的脊椎,那里的骨头,大概已碎成七、八截了。

即使能活下来,他下辈子也只能是个废人

转眼间,局势逆转,情况有利到让人不能置信的地步!

隘列一脚踏地,一脚踏在路易身上。即使是伤痕处处,也掩不住其英姿霸气。

他对我点头一笑,却是我最讨厌的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没一点对“救命恩人”的感激之情,反倒有些上级对下级的赞许之意。

这就是隘列,一个自以为是,从不低头,非常惹人讨厌的家伙!日子过得越久,我对老姐当年的选择就越怀疑这个男人啊!

我耸耸肩,懒得搭理他。回过身去,面对仍然不动声色的黑袍人,一脸的无奈神情,嘲讽之意十足:“现在是五比零,先生。”

黑袍人略一沉吟,摇了摇头:“不,是三比三!”

我可以感觉到他微笑了一下,然后指着隘列说话,语气非常轻松:“如果他现在有你十分之一的力量,我们就认输。如果妖剑仍能保持刚才的攻击力,我们也认输。”

隘列没有什么反应,脸上冷笑依旧。而对他这样的人来说,不回答便代表着默认。

我也可以很坦白地说,非但白石临近极限,就是我本人,也在长时间的战斗中,消耗了绝大部分的体力

当然,我不认为黑袍人那边会比我们好多少!

比索亚克一边的臂膀短时间内是抬不起来了,方才白石也瞅准机会给了奥丁几下重击,那边两位的战力也下降得非常厉害!

至于眼前这位,我低低地笑了起来:“彼此彼此,如果大家都是神完气足,那么现在也不会在这儿聊天了!”

就是说这一句话的功夫,我们两人的肢体均在微微的颤动换了几个姿势,气机激荡之际,咆哮而至的海浪仿佛是最乖的羔羊,绕过双方的身体,以一个怪异的弧线远远逸去。

我微微沉下腰,双脚渐渐地陷入沙地。与我截然相反的是,黑袍人却逐渐地飘飞起来,在空中缓缓滑动,已破烂不堪的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可以感觉到他凝重的心态。

“嘿!”

眼神一狞,太息一气在瞬息之间再提升一个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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