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滚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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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破护体真气,伤损心脉的阴毒指力,正中党魁后心。

从“浮生寄萍术”中再获新生的**仙,没有放过这一个最佳良机。

克鲁斯皮尔当场呕血,但紧随其后的怒拳,却是**仙的身体不能承受之重。

一击后还有一击,在“复活”后仅仅七秒钟,**仙脖颈扭曲,再度“惨死”

而这一次,老辣的党魁再也不给她做怪的机会了。他表现出丰富的学识与精准的眼力“浮生寄萍术这种损人利己的魔功,还没有消亡吗?”

**仙只能苦笑。

“异党处,魔门典籍很齐全呢,这种冷门的功法也瞒不过他!”

在克鲁斯皮尔的绝对威压下,**仙终于明白,她正在干傻事。

“真是个最糟糕的选择。我为什么会这么逞强?浮生寄萍术本来就不是用来拼命的,我刚才为什么要站起来?

“更糟糕的是,我竟然陪着华子岳那个家伙,继续一场不可能获胜的战斗!”

真正见识到克鲁斯皮尔压倒一切的实力,**仙心中有此明悟。他们把这位九旬老人看轻了─或许不是刻意的心理问题,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犯了已无法挽回的大错误!

即使同处“妙诣境”实力的差距也相当明显。

便如华子岳,可以敌住三个s级的秘研士,仍占尽上风。而克鲁斯皮尔,这个五十年前便迈入“极限阶”的宗师级人物,凭什么修为比其他人差?难道这五十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这种推测,才是狗都不信的大笑话!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他到底有多强?”

当**仙第二次从鬼门关前爬回,她已经失去了拼死一战的勇气,来自千里之外的勃勃生机,也开始散乱艰涩,使她极难调理自己的身体。

“那边也到极限了吗?哼,原来,我的计画本身就有这么大的破绽,这是否也是一个取死之道呢?”

克鲁斯皮尔缓缓走来,山一样的气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手足僵直,眼睁睁地看着老头子提起拳头

“又来了”面对这一切,**仙觉得很坦然:“没意义了,他这一拳会把我撕碎,我没有必要拖上那小子这算是一点香火情吗?”

她准备把“情种”之间的联系切断,免得因为其间的联系而造成反噬。偏在此刻,不远处剑啸轰鸣!

暗红的剑气如同修罗撒下的血雨,在浓雾中哀嚎,又像一团血滴,在澄静的水中飞速扩散,满眼都是血色。

华子岳到了。抛下了即将得手的猎物,驭剑横空,破空而至。

**仙体力虽弱,眼力犹在,一眼望去,便知道他还是慢上半步,克鲁斯皮尔完全有能力先杀了她,再挡下这围魏救赵的一剑。

然而,只要捱过那一击

有可能吗?

克鲁斯皮尔的拳力忽地弱下数分,表明他对华子岳如颠如狂的一剑,也不敢等闲视之,不得不分心应付─这便是机会!

**仙看着在她眼中不断放大的拳头,心里很想笑:“为什么是这种选择题?是老天爷的嘲讽?还是魔鬼送上的魔镜?”

拳未至,拳锋掀起的狂飙已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死神展开了他宽大的斗蓬,遮住了世间最后一抹微光。

绝对的黑暗中,魔门历代宗师所阐发的精深大义,如一条无声流淌的暗河,在黑暗中流过。

**仙微扬起眉毛:“我要活!他该活!那么”

克鲁斯皮尔的铁拳,端端正正地印在她额头,她迎上对方冷漠的眸光,浅浅一笑:“你说,我该怎么办?”

“啊!”混子尖叫着从床上弹跳起来,紧接着又倒下。一脸苍白,两眼竟大睁开来,眼中狂乱的神采令人心头一冷,我伸出的、正准备把脉的手也僵住了。

他蓦地张口,从嘴里喷出一大段含糊奇特的呓语,其中大部分句子,完全没有意义可言,我只能听到一些“水仙”、“打*炮”、“见鬼”之类的片段,我听得糊涂,也不再注意。

而这时,孙教授低“咦”了一声。我心里一跳,手指贴上混子的脉门。

第一波混乱的资讯过去,我才懂得收摄心神,勉力集中精神,细察混子体内的状况。

一探之下,我的脸色相当古怪“断断掉了?”

就是混子立刻翻身起来,大跳脱衣舞,我也不会这样吃惊。无法想像,刚刚还让我们束手无策的“浮生寄萍术”就这么破掉了,他体内的“情种”已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正飞速地消融中。

丝丝宝贵的生机,在他体内循环往复,使他的气脉逐渐强壮起来。

“开玩笑!”

事态的峰回路转,心情的大起大落,把我的脑子搅成了一团浆糊。

我一时间失去了理性思考的能力,只是傻傻地看着孙教授,希望他能给我一个解答。

不过,这位医道宗师也有些心神恍惚,怔了好一会儿才摇头道:“这种情况,或许是**仙在无法反应前被击杀不对,‘情种’间的联系,应该是无意识的,而且,施术者的死亡,会对受术者产生不利影响”

他喃喃地否决了最初的假设,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更可能,是**仙主动断开”

我心中也有这个想法,但听到孙教授提起,还是有点儿难以接受。

天下,会有这样的好事吗?

对于我们讨论的事情,有容是不太懂的。但小妮子也感觉到,因为发生了某些事,本来笼罩在大家心头的阴霾已开始散去。

她一下子跳了过来,挽着我的臂膀,偷眼打量,见我的脸色已比较正常,这才敢问:“宇哥,混子哥他”

我拍拍有容还有些发颤的手,暂时撇去心中疑问,展颜笑道:“算他狗运,竟然没死”

有容低低地欢呼起来,屋里其他人则全吁出一口长气,然后才是欢呼庆幸,我忙吩咐人把容可为叫回来,免得他在情绪激动之时,做出什么傻事。

直到这时,在屋外候命的齐贤才敢走进来,向我报告洛河阳要求通话的事,这位老大人已经等了很久了。我略一迟疑,看着混子已在孙教授的妙手下沉睡过去,便点点头,随他出来。

“陛下,我等已身处死地!”

在萤幕上,这位老大人也算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了。

但细思一下,他这话也没有太过分!自克鲁斯皮尔亲身露面后,炎黄高层的危机感,已累积到了一个极危险的高度!

克鲁斯皮尔的敏感身分,注定了他必须时刻暴露在黑暗世界的情报网中。因为他是领袖、是宗师,就算是有什么大规模行动,那也要堂堂正正,方能显出领袖风采,也不会落人口实。

而炎黄内陆一战,他自折身分,潜在部下之中,交战之初,甚至装死以欺敌,而后又偷袭建功。

这样的作法,别说是一个已有数十载声名的领袖,便是我这样的年轻人,也要估量一下脸皮的厚度,才能想像。

这样的作法,透露出的资讯绝不会令人开心。而事实上,迄今为止,他所有的动作都只表明了一个资讯:我和你们炎黄没完!你们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说实话,被“异党”的首席党魁如此对待,世人没有人能不生出寒意。

更让人忌惮的是“异党”的作法,是否代表了整个“三大制约”的意思?再退一步说“三大制约”能否在内部意见不一致的情况下,还保持“共同进退”的总原则?

炎黄面临的敌人,是否会是“三大制约”全体?

这是急待了解的问题,在没有搞清楚之前,大家应不用阖眼了

在老人略嫌急切的眼神下,我觉得我应该表示点儿什么。虽然这与一个合格商人的要求有些距离,但在一个商人的身分之上,我毕竟还是一个炎黄人。

所以,我微笑了一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其实,我很想见识一下‘不动王’的气概,看他是否有胆量灭掉炎黄进化力量全部或者,反过来说,他是否有胆量,把异党全体都放在天秤上做砝码?洛前辈可以拿我的话来问问他!”

洛河阳的眼睛亮了一下,我刚才的话便等若是一个表态。尤其是我丝毫不介意让这个表态成为一个公开的资讯,也就是说,这不是一个私底下里的利益交换,而是一个有信誉的人,亲口做出的保证。

但是,这也就是我的极限了,我无法再给洛河阳以什么承诺。毕竟,我身后还有亲人,还有事业。更进一步的决策,应该在中皇集团全体高层决定后才能发出。

不过,不管怎样,就因为我的表态,中皇集团正式迈入了炎黄进化力量战时同盟的行列。

洛河阳、华子岳、杨子善,这些以前关系模糊,似敌似友的人物,将在今后一个相当长的时间内,成为我应当信任和期待的战友。

对这种变化,我想,我可能要用一段时间来适应。

此后的一些时间,我只是把我对“三大制约”的看法,还有对禁忌他们横跨全球的联合,与洛河阳交换了一下意见,也听取了他们对炎黄沿海地域的防务工作,再确认了双方的情报共用,不过两分钟的功夫,便准备切断通话。

自始至终,洛河阳没有再提那个“名符其实”的问题。

末了,我忽地问了一句:“那边的战况如何?”

洛河阳脸色一暗:“克鲁斯皮尔战力太强,魔门抵挡不住,向内陆撤退了。不过,我方在内陆纵深地区,人员配备比较强大,应不至于造成最坏的后果。等到魔门撤回横断山总坛,这场战斗才能告一段落

“由于双方激战太烈,我方情报员无法靠近,只能从原来战场的尸体上辨认战果。异党方面,折损s级秘研士一名,a级秘研士七名,其余人等十一人。

“我方,魔门三位宗主殉难,还有一位长老,其余人等伤亡惨重,唉,魔门方在华子岳的手下振兴,便遭此挫折,元气又是大伤了!”

“是吗?”

我脑中闪过华子岳英俊冷静的脸庞,很难想像他会把魔门带到这样的境地。紧接着,我又问起一个人:“那么,**仙怎样?”

“她?”

洛河阳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我会提起这个女人,顿了一顿,才道:“战场上没有她的尸体,但有情报说,她被克鲁斯皮尔正面击中,怕是凶多吉少。陛下你”我的脸色不太好看,这让洛河阳有些吃惊。我摇了摇头,强抑下心中莫名的滋味,似乎不经意地问道:“我颇想与‘不动王’分个高下,不知我此时前去,对内陆的布置有妨碍吗?”

洛河阳立时瞪大了眼,愣了足有三秒钟才回过神来,摇头道:“陛下,你的实力我们自然放心,然而,陛下一去,沿海防务立时缺少了一个轴心。如果‘三大制约’此时撕破脸,我们的防线根本抵御不住。

“而且,我更倾向于陛下以逸待劳,等我们把克鲁斯皮尔从内陆驱逐出来后,再由陛下出手,可一战而定!”

语气里,他分明把我当作炎黄最后也是最可靠的战力,即使我不太在意这个虚名,听起来也很是舒服。只不过,想到**仙的“凶多吉少”我心中仍有些不痛快

或许,我们要欠她一个天大的人情了!

但愿不要!

炎黄内陆西南处某山区。

克鲁斯皮尔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块岩石上,拔去手腕上插着的一根金箭。落日神箭果然名不虚传,千步之外,仍能够攻破他的护体真气,伤到他的皮肉,只是,那反噬之力,大概也不好受吧。

说来也是可惜,若不是这神来一箭,他那一拳一定能打上力的,他也不会因此而分神,以至于被华子岳疯狂的剑法所伤

话又说回来,华子岳那年轻人实在是可畏可怖,小小年纪,乱魔剑便已有不测之力,再任他成长十年,再成熟一些,他未必就能像今天这样应付了。

还有那个奇怪的女人

炎黄隐藏在深处的战力,还有多少?如果都像他今天碰到的这样“三大制约”千多年来的养精蓄锐,不都成了一场笑话?

正思考时,手上的鲜血顺着手指流下,他随手抹去,自三十年前,他便再没有受过伤了。没想到在行将就木之前,还能有如此激战,身为一个勇士,他沉醉于这样的经历之中。但身为一个领袖,他又不得不让自己脱出这股乱流

这时候,他心头一动,腰间沉寂已久的通讯器振动起来。

他沉声吩咐旁边的手下:“去找一处水源!”

手下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回报于他。

他点了点头,循着方向去了。

这是一处汩汩流淌的泉眼,清澈透明的泉水自泉眼中溢出,自成一条细细的溪流,延伸到山林深处。周围这样的泉眼不知还有多少。走在此间,满耳都是泠泠水响,悦耳动听。

他摇了摇头,挥手间,水气弥漫,接着便凝实起来。

不一会儿,两个悬空的水镜便出现了。他暗掐印诀,水镜上闪了两闪,两个人影缓缓浮现。

“亚辛先生,还有教皇陛下,你们好。”

克鲁斯皮尔微一点头,和两人打过招呼。水镜上,是一位垂垂老矣的老人,与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正是“真主圣战”与“神圣教廷”的两位最高领袖,亚辛、马文。

亚辛张开已没有几颗牙齿的嘴巴,无声地笑了一下:“塞戈,干得漂亮。看似轻率,但贵在出奇不意,战果也不能仅用杀敌数量来衡量。

“依我看来,这一举动最成功的地方,就在于,把炎黄真正的实力暴露出来!那是可以与我们比肩的强大战力啊!”能直呼异党首席党魁的人物,当今世上,绝不会超出五指之数。而“真主圣战”的精神领袖,亚辛,却是其中的一个。

真主圣战不像教廷和异党那样,在组织内部有严格的等级之分。

神职人员各司其职,其余人等则互称兄弟,并无高低贵贱的分别。只是在长期的共同生活中,因为能力的不同,而具有不同的责任。

也只有在具体的任务执行过程中,才有一般意义上的上下级。平常时间中,并不因为哪个人的实力高明,而具备着更多的权利。

这样并不代表他们组织的混乱,事实上,真主圣战内部的团结,在整个黑暗世界都是首屈一指的。强大的宗教力量,让每一个成员都具备着近乎偏执的信念。

虔诚、坚定、狂热,就是真主圣战的特征。

亚辛,就是这个组织唯一的精神领袖,是上万真主教徒承认的,自真神以下唯一的存在。

他已经年过百龄,比克鲁斯皮尔还大上十多岁。他也不是克鲁斯皮尔这样的顶尖高手,不以筋骨为能,他现在只能坐在轮椅上,让岁月的烟尘,渐渐覆盖他的身躯。

任何一个人,包括在黑暗世界眼中,蝼蚁一般的普通人,都有可能将这位老人一拳轰毙。

而实际上,他现在正依靠着外力来维持生命,如果不是“三大制约”的手段高,这位老人怕是连说话的力气也不够了。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残弱之人,眼中迸发的,却是比任何教徒都要惊人的灼热火光。身为真主圣战的第一人,他心中的虔诚、坚定、狂热,只会远在众人之上。

同时,他还具备着常人所不能及的理智和冷静。

他是一个危险人物。

作为他的敌人,必须要学会应付这样的情况:前一秒钟,你要抵挡住他近乎疯狂的正面冲击,而下一刻,你又要防备从背后射出的短剑。理智和疯狂,在这位老人身上形成了奇妙的统一。

克鲁斯皮尔对这位朋友一向尊重,但仍保持他言简意赅的本色,略一点头道:“炎黄战力,不可小觑!华子岳很了不起!”

他的话自然不会打半点折扣,亚辛细思他话中含义,不由长吐出一口浊气:“华子岳的能力比张真宇还要差一些。从他身上,你能否推演出张真宇的水准?”

克鲁斯皮尔摇摇头:“不可测!”

亚辛早知道他会这么说,他叹了一口气:“虽说张真宇曾有击败华子岳的记录,但我总不相信那一战华子岳出尽全力。今日看你传回的实战录影后,感觉更是强烈。

“华子岳的乱魔剑诀几臻剑道化境,便在‘妙诣境’中,也是屈指可数的人才。而张真宇竟能在以一敌五的情况下,败敌取胜!嘿,莫不成张家就是专出天下第一来着哦?陛下有何见解?”

古德。马文除了开头时招呼了一声外,还未有实质性的发言,而在亚辛叹气的时候,却微一撇嘴角。

亚辛全身上下,也只剩脑子和眼睛好用了。见此一幕,自然不会放过。

马文在身分上,与两位老人平行,但在年龄上,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后辈。

他当然不会随意表现出惹人厌的一面,而是在一次礼貌的微笑后,方开口道:“亚辛先生对张真宇的看法,是建立在以往的情报基础上的。

“而那些情报,又以间接情报为主,缺乏可信性与准确性。我想,以先生的眼力,在获得一些更精准的情报后,或许会对张真宇有所改观。

“正好,教廷在不久前收集到一组最新情报,是关于新近崛起的‘失落文明力量’的,其中,也有张真宇的画面。不知两位可愿一观?”

亚辛两人对视一眼,同声应道:“当然!”

马文又是一笑,点点头,水镜上蓦地一黑,紧接着,他亲自操刀的画面音响了起来:“这是南天堑洋的某处海域”

黑幕裂开了一个小孔,一束清辉透了出来。

光束似乎停顿一下,而下一个瞬间,奔放的剑光,交织成一幅眩目奇丽的图画,把那黑幕撕得支离破碎。就算是看着毫无现场感的录影,人们也能感觉到其中骄阳似火的剑意。

日正中天。

天子剑!

不过五分钟的短暂影像,取的都是远景,模糊不清。其中更是多次被冲击波打成一片雪花,却已给了两位领袖足够的震撼。

直到水镜再度黑暗下去,马文又一次出现,也没能让两人再开口,还是马文打破了沉默:“这是我方一位情报人员无意间拍摄的,几个小时前才来到我手上。发生时间大概是标准时间七号中午”

两位老人明白他话中之意,这大概是最贴近张真宇真正实力的资料了。

“以两位之见,面对这样的张真宇,我们该如何应付呢?”

马文的嗓音渐渐拉长,还带着微微的颤音,直到最后,勾起了一根短小的尾巴

“三大制约”的高端会议整整持续了一个小时,直到克鲁斯皮尔这边面临一次最新的战斗,才告一段落。

随着两人的影像消去,此起彼伏的长啸声,已响彻天际。

克鲁斯皮尔缓缓站起来,腰杆挺得笔直,眼神却不望向厮杀声响起的地方,而是望向东方,那位青年所处的方位。

“张孤岫,你有一个好孙子,只是不知,我还能否像五十年前那样,像阻挡你一样,阻挡他前进的步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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