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罪当凌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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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凤将手放在雕花木门上,白光隐隐从她手中漾出,片刻后,门锁发出“嗑咔”的响声,跟着就打开了。

这是一个类似于储物间的房间,正面的墙壁上支着数个十字铁架,但却用大块的白布盖着。房间的正中放着一张与周围摆设有点格格不入的石台,石台上放着一盏铁制的油灯。两边的墙角则放着数只紧锁的铁箱。

走进房间之后,吉乐忽然问道:“谁能告诉我?米尔老头布置这么一个房间做什么?”

彩凤道:“掀开那些白布,也许就知道了。”

吉乐狐疑地望了彩凤一眼,因为他感觉彩凤的语气虽然平静,但是眼中却似乎燃烧着一团火焰。他转头再仔细看了看那几个铁架。这一次,他看出一些蹊跷来了。有个铁架边角的白布未能遮到边,露出了一个物什。但是由于房间没有灯光,所以很难看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他看不清楚,玉露却看清楚了,她立即紧紧地抓住吉乐的手,神情颇为激动。吉乐好奇地走近那个铁架,干脆将白布掀开。

白布下隐藏的一切立刻呈现在眼前:铁架上锁吊着一具尸体,准确的说,是一具干尸。尸体生前受过惨烈的酷刑,身体的很多部分都被挖去了,比如眼睛、耳朵、胸部。

“这是个女人。”吉乐用一种听不出喜悲的语气道。他只简简单单地说了这一句话。

彩凤怒道:“那个米尔侯爵罪该千刀万剐。他如此残忍地对待一个女人,究竟能得到什么?”

吉乐没有答话,玉露也没有,不过她还想揭开旁边铁架上的白布。吉乐却摆手阻止道:“不用看了,都一样。”但玉露已经掀开了旁边的一块白布,情况一如吉乐所说,那个铁架也锁吊着一个女人,她的情形更加凄惨,连头颅都被割去了。不同于第一具女尸经过防腐处理,她身上还泛着一股血腥气,显然是最近才被残杀而死。

“我们走吧!”吉乐道,虽然只是淡淡的一句话,但玉露和彩凤都听得出他话里的滔天愤怒。

玉露忽然问道:“公子不想看那些箱子里装着什么吗?”

“最好别看。”彩凤抢先道。

吉乐点了点头,道:“我们去找米尔,我要将他抓来活祭这些无辜的亡魂。”

考虑到可能看到更加凄惨的场面,玉露最终没有去打开那几个提箱。于是他们从原路退了出来。

站在屋顶上,吉乐放眼四望,寻找米尔可能藏身的地方。然而,城堡中有数处明亮的灯火,一时确定那位残忍的侯爵究竟藏身于何处。

“公子,我们去那里看看。”玉露指着左前方布局成内院形式的一排精巧建筑道。吉乐点了点头,将腰间的长剑解下,带着满心的愤怒向那里掠去。

避过巡查的卫兵,他们悄悄地掩身到距离玉露所指的那排精巧建筑约莫五十米的地方,掩身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米尔城堡内几乎不见树木,所以靠近一幢建筑倍显艰难。吉乐不会玉露那样的隐身功夫,而这排建筑的周围一片平坦,还高挂着灯笼,因此没有任何可资掩身之地,一旦靠近,肯定会被卫兵发现。也因此吉乐越发觉得米尔侯爵可能就在这里,照情形看,很可能是在寻欢作乐,否则戒备不会如此森严。于是,他让玉露打前站,去探一探情况,以玉露的隐身功夫,自然能轻而易举地登堂入室。

玉露去得快,回来也快。不过她的脸色很不好,简单一点说就是很怕人。

“发生了什么事?”吉乐低声急问。

“公子最好不要看。”玉露语带杀机地道“那个老混蛋竟然以残杀女人为乐,那些都是无辜的百姓。”

“你是说米尔?”

玉露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斜对面那个灯火通明的大厅,示意正主儿就在那里。吉乐刚刚压下的怒火再次狂升起来。他对玉露道:“把那个大厅里所有的帮凶都杀了,然后将米尔带出来,我要让他在自己翻下滔天罪行的地方忏悔他所做的一切。”

玉露点了点头。随即隐入黑暗之中。彩凤担心地望着吉乐问:“现在杀米尔妥当吗?”

吉乐道:“陛下给我的密令本就有直接夷平米尔城堡的意思,但是屠轮说米尔素有善名,使我一直有些迟疑,所以想查清楚再动手。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以我们所看到的,即使将他凌迟处死,也不足以洗净他的罪孽。”说到最后,吉乐的眸中漾动着从未有过的凌厉眼芒。

与此同时,那间灯火通明的大厅传来数声短促的惨叫,四周的卫兵还没来得及反应,玉露已经提着一个人掠到了吉乐面前。三人没有交谈,即刻离开了藏身之地。向刚才他们进去过的那幢空无一人的建筑掠去。身后,无数的卫兵正在涌向大厅。

放着数个铁架的房间再次被打开了,吉乐狠踢了一脚蜷缩在脚下的米尔侯爵,冷冷地道:“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也会遭受与她们同样的酷刑?”

米尔侯爵满脸凶厉地道:“你是谁?敢到我的城堡来撒野?”

“我不是来撒野。”吉乐道“我是来要你的命--就用你残杀她们性命的方式。”

米尔侯爵立即嘶声道:“她们都是一些贱民,怎么能与本侯爵相比。”

吉乐俯下身,扯起米尔侯爵的头,使他望向那些铁架道:“很快你就知道,你与她们究竟有没有不同,现在你必须先付出一些代价。”话落,吉乐突然抽出长剑,毫不犹豫地斩下了米尔侯爵的一只手。房间里立刻响起杀猪般的嚎叫。

玉露看着吉乐脸上冷酷的表情,有点担心地道:“公子,一剑杀了他算了。他这样叫喊会惊动卫兵。”

吉乐止住了再次挥剑的冲动,转头对玉露道:“你去看看那些铁箱,也许就会赞同我的做法。”

玉露狐疑地看了吉乐一眼,显然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不过依然走了过去,幽冥剑一挥,那些铁箱上的锁立即碎裂。她踢开了一只箱子:耀眼的珠光宝气立刻布满了整个房间。但是吉乐脸上不见喜色,因为这些珠宝都是用来做特别装饰的,牠们装饰的物体是一颗美女头颅。在漆黑的夜晚,无论谁看到这一幕,都会从心底生出恐怖之意来。恐怖过后,就该是愤怒。

其牠一些箱子里的情形也与第一个箱子类似“收藏”的都是女人的肢体,并装饰着价值连城的珠宝。

玉露转过头来,脸上布满煞气。她抽出了幽冥剑,吉乐却阻止了她,然后道:“让他这样死太便宜了,既然他这么喜欢这座充满血腥的城堡,就让他成为这座城堡的旗帜吧!”说完他提起米尔侯爵,向来路掠去。约莫数分钟后,吉乐掠向塔楼--那是城堡中的最高建筑。人在半空中,吉乐将米尔侯爵扔了出去。然后掷出了刚才在半途中从一名卫兵手中夺来的长枪。长枪去势入电,在米尔侯爵的身体快要到达塔楼顶部的时候,枪尖正好穿透他的咽喉,将他死死地钉在了塔楼的楼壁上。

吉乐冷冷地望了黑夜中那具吊挂在半空中的尸体一眼,旋身飞去。

后世史学家将这件事纳入了史册:蓝疆历二零五一年二月八日夜,蓝月帝国残虐侯爵米尔被枪贯喉,高挂于塔楼之上,此系帝之所为。史称“灵魂之十字架”倍受后世称颂。

第二天清晨,吉乐刚准备用餐。伙计忽然领着一个身穿甲胄的男子走进他的房间,来者是千人队的一名百骑长。

他向吉乐行了一礼,道:“大人,我们在距离这里三十里的一处峡谷中找到了秦部特使的人马,但是他们都已经死了。”

吉乐脸色立变,忙问:“什么人干的?”这位百骑长摇了摇头。

吉乐继续问道:“屠千骑人呢?”

“他还在峡谷中四处勘察,让卑职快马回来禀告大人。”

吉乐站了起来,在屋中来回走了几步。情况比他想像的还要严重。现在他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是暂时将事情压下去,封锁消息,待查出凶手后再公布一切;第二个选择就是立即禀告女王。想来想去,他对第一个选择始终没有十足的把握,只好将这个烫手山芋抛到女王那里。于是,他立刻写了一封信交给这位百骑长,让他快马赶回帝都禀告女王,自己则带上人马立即赶去峡谷。

赶到峡谷时,已经是正午时分。吉乐刚刚下马,屠轮就率人迎了过来。

吉乐没让他们行礼,边走边问道:“找到线索了吗?”

屠轮黯然地摇头道:“卑职无能,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现场没找到袭击者的尸体,袭击者也没有留下可资辨认身份的兵刃。”

“这我能猜到,既然是有预谋的行动,当然不会留下明显的线索。”吉乐安慰道“不过,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做得天衣无缝,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屠轮点了点头,道:“卑职一定尽力寻找,请大人先到一边用餐。”

吉乐摇了摇头,谢过屠轮的好意,然后领着玉露等人继续走向事发地点。这里尸横遍地,旗帜、马匹倒了一地,有些地方的泥土都被鲜血染红了,可见当时战况之激烈。

玉露将整个现场仔细查看了一遍后道:“从用刀和用剑的手法来看,袭击者不超过五十人,他们配合得当、训练有素,应该是精于群战的特殊杀手,因为这里很多人都是被一剑或一刀毙命,身上没有多余的伤痕,这种手法若非杀手所为,就出自绝顶高手之手,我想应该以前者的可能性最大。”

屠轮赞同地道:“玉露小姐说得没错,卑职也是这么想。这些杀手很不普通,普通五十名杀手绝对杀不了三百名训练有素的士兵,但是他们竟然做到了,而且他们杀人时只用刀剑,不用掌功,未留下任何独门功夫的痕迹,这就说明他们很不简单。”

“这也许是个线索。”玉露接道“能训练出这般厉害杀手的组织,当今之世屈指可数。”

吉乐却失望地摇头道:“虽然拥有这种杀手的组织不多,但是具备训练这种杀手能力的组织也不少,有些明里不是杀手组织,暗地里却干着比杀手更黑的勾当。只凭这个模糊的线索去查找凶手,实在太难了。”

“其实并不难。”玉露忽然成竹在胸地道“让死人说话就行了。”

“死人也能说话吗?”

玉露信心十足地点了点头。不过,她并没有立刻施展那种“能使死人说话”的异术,而是犹疑地瞥了屠轮等人一眼。屠轮立刻会意道:“大人,我们去外面守着。”话落他就领着手下一干人退出了峡谷。现场只剩下吉乐、彩凤、冷莹和敖铃儿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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