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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哦了一声,心中隐隐有些期待:“所以,谢侍郎为什么要抢刽子手的刀?”
苏统领看了看我,咽口唾沫,再看了看我,捂着胸口颇心有余悸地道:“咱俩想的一样,刚开始那会,我也以为谢侍郎心软了,想拖一拖时间,结果,结果谢侍郎抡起刀来,亲自把谢衍给砍了。”
我像个傻子似的楞在原地,连惊讶的反应都忘给了。
苏统领又道:“谢侍郎……是个人物。”人物俩字刻意加了重音,听着似乎不是褒义:“往后我一定绕着他走,惹谁也不能惹他。”
我干笑两声,回府了。
隔天,我告假没去早朝,窝在卧房里舒舒服服的睡到自然醒。快到中午的时候,有小厮敲门进屋,对我说,谢璟升官做了刑部尚书,陛下则如愿拿到细作名单,以各种缘由或贬或流放了一批人,至于太皇太后,陛下特意给她辟了一处清净园子,衣食住行都有专人伺候,出门少说也要带二三十个“随从”。
据说陛下在朝堂上做了一番自省,原话是怎么说来着?哦,是这样——
“太皇太后为先帝祈福诵经的心意,朕都明白,但您身子骨不好,常年住在深山里总归不妥,出了事,朕很难照料到。这些天朕仔细考虑过,从前是朕疏于对您的照顾,错在朕身上,朕要改正,从今往后,您就还和以前一样,住在宫里专心去养身体,不要跟着朕操心那些个琐事了。”
自然,陛下这番话纯属扯淡,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太皇太后的身子骨很硬朗,甚至比一些病殃殃的富户公子都好。
但陛下是个很会扯淡,且能把胡话扯到有理有据的人,所以陛下又说:“如果太皇太后觉着寂寞,朕还可以在宫里给您修一间佛堂,朕幼时常得皇叔照料,皇叔走了,朕理应替皇叔孝敬您。”
陛下话音刚落,太皇太后险些翻起白眼,底下则乌泱泱地跪倒一片,齐声山呼万岁。
这个说陛下忠厚仁恕,那个说陛下纳言礼贤,总之是一片鸡飞狗跳。
我撑着下巴,对面那个小厮正讲到兴起处,眉飞色舞地喷着唾沫:“将军,您今天没去上早朝,真的亏大了,您不晓得那个热闹,简直是百年难遇!”
我听着听着,没忍住打个哈欠:“说得就跟你去了似的。”
小厮抬手摸鼻子,脸有点红:“我,我这是听小乐说的,小乐是苏统领的贴身随从,总归错不了。”
我道:“呵呵。”小厮委屈巴巴地闭嘴。
赶走这名内心戏很足的小厮,没过半个时辰,又一名小厮进来通报,说是宫里派人来为我治病了。
我再道:“呵呵。”
看病看病,看他大爷,老子又不是头一回装病,不就是没在这个重要关头露脸么,至于这么拆台?我心里磨着牙,面上却十分恭敬地道:“有劳了,快请。”
于是,一大帮子人进来把我的卧房挤满了。
一个看着四十来岁,蓄了山羊胡的大夫眯着眼瞧我,半晌道:“将军的病……”
我道:“嗯?”
大夫的胡子颤了颤,接着道:“将军的病,似乎有些重。”我点点头,大夫赶紧凑上前来:“可否把一把脉?”
熊样,戏做的还挺足。
我觉着可乐,便也从善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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