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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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的路上,我哭了。我不行了吗?我真的不行了吗?我的孩子还小,他还在上学,还没成*人。我不行了,我拿什么养他?我病了,身体垮了,拿什么挣钱?没有了工作,没有了钱,生活的来源从何而来?我和孩子怎么过?又怎么能使孩子有一个健康的体魄和良好的成长空间?

我边哭边抹着眼泪,觉得自己连生存的能力都没有了。

回到了家,我就躺在了床上。

一个多小时后,弟弟他们来了,大家挨着个劝我吃饭,我窝在被子里,挨着个向他们解释:“我不想吃了,啥时候我想吃了,再起来吃。”

我连吃饭都觉得累,对睡眠和休息的需要已超过对食物的侵吞感了。

两天晚上,我没有吃饭。

伊江能让我休息,就让我休息了。我天天躺在床上,能干的就是写作。妈妈什么也不让我干,让我养着。我只要在家,基本上都是在床上躺着。妈妈洗衣服时,让我抱着伊江家的小儿子。只一会儿的工夫,腰疼得我就直冒汗。

这身体不完了吗?

伊江也累倒了,腰疼,快直不起来了。他下了令:不干了,休息几天。库房里的活还有一堆,收尾工作也要好几天,弟弟能在这种情况下休息,那是也把他累得不善乎了!

伊江是我们这个家庭中的主心骨、顶梁柱,他倒了,我们也全废。他被当作重病号,被保护了起来,瑾儿呼号地乱喊,不让淘得没边的伊望碰着伊江。瑾儿给伊江的颈椎及后背的部位拔了十几个火罐。

我的两根拇指又扭了,不敢碰。

骨头!骨头!又是骨头!这一年,骨头(电脑。)出了几次伤情!人说女人四十豆腐渣,我还没到四十,就提前变成豆腐渣了?

瑾儿也累病了,腰椎的尾部伤了,坐的时间长就疼。

这个家里的主要劳动力累完了!

伊水开了个书店,要我去帮忙。她同伊江、瑾儿说了之后,他们也同意我上她这来。

书店里有空调,一年四季的室温都差不多。少挨了冻,也少挨了晒了。即使在这么好的环境下,我的腰也受不了。痛得实在支撑不住,我就钻进案板底下,铺上红布,躺下,有时疼的也顾不上书了。

没事的时候,我就看书,看着看着,颈椎又疼了。这不能不引起我的重视了,因为我们小区就有一位画家,因总是低头做画,伤了颈椎,导致了身体瘫痪,坐轮椅呢,还花钱请了人伺候着。我不敢太看书了。

我和伊水的身体都不好,她的颈椎和腰部总疼,她就决定找个人来。用她的话说是雇一个人,她强调的是雇佣关系;用我的话说是请了个人,我不愿意用“雇”字,好象有一种阶级压迫的成分在里面。“请”表示尊重,我更愿意强调人和人之间的平等。

这个人来以前,跟着伊江参加了一个书市。妈妈向伊水推荐的他。妈妈说,他六岁没爸,今年才十六岁,只比淘气儿大两岁。他没到十八岁,按照用工规定,我们不能用他。但是,他的奶奶去找的我的妈妈,让帮着给孩子找个活。他的奶奶给他的叔辈大爷家看孩子,正好和妈妈住在一个小区。妹妹侧面问了伊江和瑾儿,瑾儿说:“他还行!干活挺有眼力见儿的。”弟弟也说行。他们都说行,妹妹便决定用他。

小孩来的第一天,我便搞清了他的名字,不是妹妹说的“腰疼”而是姚腾。他有个小名,叫腾腾,他也喜欢别人叫他的小名,亲切,好听。

也许是习惯吧,妹妹还是叫他“腰疼”

姚腾叫我为大姨,叫伊水为二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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