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我不仅是医生我还是冤大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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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场中温暖明亮的光芒来自空气中流动的闪烁星点,它们像抛洒而出的细碎闪粉,在朦胧的、令人迷醉的黏腻气息中缓缓飘动,像一条晦暗的河。

暗红色的帷幕缓缓拉开,此处,在艺术神明眷顾的华美舞台上,将上演一出甜蜜的悲剧。《修伦与爱之奇迹》讲述了一个平凡的少女与贵族小姐陷入爱河,历经坎坷终于携手私奔,却在途中与爱人失散,流落他乡无依无靠的少女修伦苦苦寻找着爱人,期待着奇迹出现,带着与爱人重逢的甜蜜幻想在冬日寒冷的街头闭上双眼睡去。

这实在是一个悲惨的故事。演出中的种种台词和细节都暗示了少女的爱人——普瑞斯林小姐很可能是因为忍受不了困苦的私奔生活而选择主动离开,但就像仍然满怀期待的修伦一样,大部分观众都选择相信普瑞斯林只是由于意外才不得已与修伦暂时分别。在最后结局的处理上,主创团队也并没有指出修伦是否能够醒来,一切都在少女带着幸福的笑容睡去的那一刻停止。但如此寒冷的、飘雪的街头,少女身上又只穿着单薄的衣物,她的命运让人担忧牵挂,又忍不住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这场舞台剧的布景和服装都精美华丽,无论是灯光还是音乐都完美到让人惊叹,演员精湛的演技更是令人沉醉其中,完全沉浸在故事里。最后谢幕之时,全场掌声雷动,在鲜花和金纸的大雨中,演员们鞠躬致谢,血红帷幕拉下,演出结束。

阴若虚对戏剧没有什么兴趣,今天的演出十分精彩,却对他没什么触动。纪洄青看起来倒是十分兴奋,从谢幕就开始鼓掌,手心都拍红了。他的脸上,露出一种喜悦的激动,他完全陶醉在剧中,情绪跟随舞台上的情节变化,阴若虚一直在观察他,看来,他真的很喜欢戏剧。

阴若虚喝了一小口白葡萄酒,甘洌清香,他的手指摩挲着玻璃高脚杯的杯梗,小巧精致的银制望远镜被放在桌边,纪洄青一边鼓掌一边回过头来看他,黑发在空中划过的弧度优美,他的脸上因激动显得格外红润,浅棕的眼睛含着笑,他说:“刚刚的演出真是精彩!”

纪洄青的刘海两侧总是有些微微翘起的发丝,显得他的发很柔软。阴若虚在几年前就注意到,纪洄青的皮肤过于苍白,少有血色,甚至带着些病态,但并不明显。那时候他被传唤进宫,为纪洄青做常规检查,曾怀疑过他有贫血的症状,但检查过后发现他十分健康。纪洄青可能自己都不知道,阴若虚当了他好几年的私人营养师,他的每一顿餐食都由阴若虚搭配,在如此健康营养的饮食调理下,纪洄青的气色仍然没有变化,这实在是很奇怪的事情。阴若虚甚至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已经到头了,皇帝要是怪罪下来,他真的是百口莫辩。或许皇帝觉得他还有用处,毕竟他的医术是宫内御医都无法相比的。皇帝只是口头敲打了他几下,并没有降罪于他。

那时候阴若虚跪在阶下动弹不得,他清晰地感受到帝王身上可怕的压力,有如实质般压住他的脊柱,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在黄金地面上。他的脊背已经爬满了冷汗。

他的任务就是保证纪洄青的健康。入学典礼那天,焦急的秦策抱着昏迷的纪洄青闯进他的办公室,阴若虚感觉自己的魂魄都要飘走了。做了检查后,发现纪洄青并没有大碍,但是他被破处了——阴若虚心里又是一咯噔。自己好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

到后来,他已经完全想开了。纪洄青的私生活和他并没有关系,自己又为什么要在意呢。只要纪洄青身体无恙,他和谁上床都与阴若虚无关。

但说到底,纪洄青在他眼里还是个孩子,还是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阴若虚不知为何,觉得心情有些沉重。他觉得纪洄青可能需要一些心理上的疏导,因为他无法确定纪洄青是自愿与他人发生关系的。皇帝嘱咐过他,纪洄青的心理健康也在他的负责范围内。

唉,不知道陛下是否已经得知纪洄青如今的情况,会不会动怒。

剧团长蒙恩特敲响了包厢的门,在得到允许后推门而入,满面笑容地询问他们今天的演出如何,观剧体验是否满意,和纪洄青聊得热火朝天,阴若虚不懂这些,听两人好像聊得很专业的样子,选择不说话,默默地喝水。蒙恩特像遇见了知音一样,盛赞纪洄青的品味和对戏剧艺术的了解,要带他去和剧团成员合影,纪洄青兴高采烈地同意了。在阴若虚的印象里,蒙恩特待人热情,但热情到这种程度还是第一次见,心中不禁生起警惕,跟着他们一起下楼去到后台。

但蒙恩特真的只是带纪洄青和演员合影,后台的演出人员们的妆容和戏服都还没换下,近距离的接触能看见他们脸上的亮片和裙上闪光的丝线宝石。纪洄青的身高并不算矮,但夹在这一群热情高涨的昙诃演员里像是巨人国里的一只小羊,阴若虚远远地站在一边,看着他光芒四射的笑容,决定以后多关注一下双月歌剧院的演出,可以带纪洄青来看。

现在已经五点多,阴若虚随便找了个理由拉着纪洄青离开,不然他都有些担心阿西利亚剧团直接把纪洄青带着走了,这群外国人实在是过于热情,围着纪洄青叽叽喳喳的,他竟然还能和这群人唠到一起去。

离开了剧场,两人顺势在内部的餐厅里吃了晚餐,阴若虚打开早些时候被屏蔽的通讯领域,皇家奥术师联盟魔药科发来消息,通知他参加七点的会议。阴若虚叹了口气。他最烦开会。

纪洄青坐在对面,看着阴若虚不太明朗的神色,开口问道:“怎么了?”

阴若虚关闭了通讯领域:“七点要开个会。你晚上回哪里?我先送你回去。”

纪洄青想了想,说:“我不回去了,我想和你走。”

阴若虚吓得手里的刀叉差点没拿稳。

不仅是因为纪洄青的话,更是因为大主教给他发信息了。

“把纪洄青送回教会总部。”

简直就像随时随地监视着他们一样。

阴若虚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那纪洄青和别人做的时候,大主教岂不是也能看到?这也太怪了。

纪洄青全然不知,还在不依不饶地撒娇:“我不想回去,你就带我一起走吧,让我晚上住在你家,好不好?”

阴若虚心中天人交战,一边是大主教的施压,一边是可怜兮兮的纪洄青,纠结良久,他做出了一个大逆不道的决定:他要把纪洄青带到自己家。

阴若虚的公寓在皇都郊区的康弗莱镇,独门独户,临近街边,偶尔开张当个小诊所。皇都房价太贵,阴若虚没有那么多积蓄,他的物质需求也不高,小镇生活对他来说已经足够。

被藤蔓缠绕布满的白色石墙已经有些斑驳了,上面开着一些细小的花朵,推开木门,阴若虚打开灯,让纪洄青显坐下。

阴若虚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风度翩翩,家里的装潢倒是很简洁。米白色的布艺沙发很柔软,上面有些磨损的痕迹,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木地板踩上去有些细微的响动,房间里蔓延着淡淡的药剂和草木气味,没有什么装饰,只有几盆植物——估计也不是普通的植物。茶几上整齐地放着几摞病例和医学报告,往里的空间排满了柜子,有书柜,有贴满了标签的抽拉式药橱,还有的柜子里都是各种试剂。阴若虚走过来给他倒了杯水:“别碰柜子里的药材和试剂,其他的东西可以随便拿。”

纪洄青好奇:“碰了会怎么样?”

阴若虚:“轻则流口水,重则烂手烂脚。”

纪洄青不说话了。

阴若虚继续说:“你睡在我的房间吧,我去客厅睡。衣柜里有几套睡衣,你先凑合穿一下。你可以看电视,看书,困了就去睡觉,我还不确定几点回家。冰箱里有水果,但是没有饮料,马路对面有商店,可以去买,注意别喝太多。备用钥匙在玄关的花盆底下。”

纪洄青乖巧点头。

阴若虚:“那我先走了,你有事给我发消息。”

纪洄青乖巧点头。

阴若虚开会开得心不在焉,犹如坐牢,拿点钱是真不容易,皇家奥术师联盟这种地方,他这辈子是再也不想来了。

他提出的几个方案都通过了科长的审批,接下来只会更忙。阴若虚很后悔,这不是自己挖坑给自己跳吗,早知道就少做几个方案了。魔药科显然是逮着他薅。

好在联盟出手阔绰,奖金给得相当丰厚,换做以前,阴若虚毫无兴趣,没必要为了点钱累得要死要活,但现在他想到家里的纪洄青,自己没什么积蓄,养这个公主估计不太容易。要从现在开始做一下理财计划了。

不对。纪洄青只是在他家里暂住一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阴若虚猛然惊醒。纪洄青压根用不着自己养,他有皇帝,甚至有大主教,一群人争着要养他,自己算什么。

惦记不该惦记的人,是要遭天谴的。

魔药科的会议一直开到十点,走出会议室,联盟内部还是灯火通明。不少人都在加班。迎面走来几个穿着皇家奥术师联盟制服的年轻人,见了他都恭敬地喊前辈。阴若虚没有寒暄的心情,应付几声就往家里赶。

打开门,纪洄青正穿着一件不合身宽大的白色短袖趴在沙发上看电视,两条细白的长腿晃悠着,半个屁股都露在外面,黑色的平角裤边缘勒住柔嫩的腿肉,看起来很软。

他身上穿的是自己的衣服。

阴若虚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该如何表述,像是有人用鹅毛枕捂住他的脸,让他的胸口很闷。纪洄青看他回来,翻了个身下沙发,跑到阴若虚身边扯他衣服,问他怎么不进来。

他个子很高,需要低下头才能看到纪洄青的脸,此时,他看着纪洄青穿着他的衣服,不合身的衣物领口宽松,露出大片苍白的胸口和脖颈,他下身没有其他衣物,短袖遮住腿根,黑发松散地披着,被头绳束起尾端——连头绳也是阴若虚的。

纪洄青心情很好:“你家里很不错,既舒服,又没有烦人的家伙,我要在你家多住几天。”

阴若虚觉得自己像个冤大头,但他没有丝毫办法,纪洄青开心就好。

【楚厄:洄青为什么在你家?

楚厄:不是告诉你送他去教会总部吗?

楚厄:说话。

阴若虚:主教大人,万分抱歉。洄青想来我家过夜,我只是尊重他的选择。请放心,我会妥善照顾他。

楚厄:……

楚厄:好,我知道了。】

404:“宿主宿主!我来了!”

纪洄青在阴若虚的卧室里,松软的单人床上有款式简单的抱枕,他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自己的头发。他关了灯,房门半掩着,客厅里的灯光透过缝隙传过来,阴若虚还在外面整理资料。纪洄青摸索着打开玻璃夜灯的开关,不大的房间被暖黄色的光芒占据了大半,能看见亚麻面料的圆形地毯。

404:“宿主,您现在能触发一个支线任务,相关角色为阴若虚,具体内容为:满足阴若虚的一个任意需求。如果成功,则能增加在后续剧情中阴若虚同意为楚谅医治的概率。如果任务失败或选择不领取任务,也不会对后续的医治事件产生影响。宿主,是否领取该支线任务呢?”

在原剧情中楚谅作为各方势力共同的眼中钉肉中刺,都巴不得他早点死。因此男主身受重伤后,大主教对阴若虚不断施压,威胁他绝对不能救治楚谅。但由于纪洄青的求情,才让阴若虚冒着生命危险暗中治疗了男主。

按照系统的说法,后期治疗男主的事件看的是概率,如果纪洄青选择放弃这个支线任务,那么阴若虚同意治疗的概率是百分之五十,如果纪洄青运气好,男主保住一条命,剧情就能发展下去;反之,这个世界的剧情线就会彻底崩坏,纪洄青也会受到非常严重的惩罚。但如果成功完成支线任务,这概率就会提升至百分之七十,甚至更高,实在是划算又保险。

但问题是,他不知道阴若虚有什么需求,自己能不能完成。

再三思量后,纪洄青决定先把任务领取了再说。

纪洄青:“对了,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之前那个出演圣女的任务到底有什么用?看起来和主线剧情完全没有关联。”

404:“其实,如果宿主您现在正和楚厄在教会同居的话,会触发一个给他下毒的支线任务……”

纪洄青:??

404:“但是很可惜,由于宿主您在外面和阴若虚玩了一天,导致您已经错失了触发该支线任务的时间节点。如果该任务成功完成,后期楚厄会因慢性中毒而失去部分战力,剧情发展也会更顺畅。如果下毒行为被发现,宿主您会受到一定的惩罚,但绝对在剧情线的可控范围内。”

纪洄青:……

早知道就早点回去了,最好能直接把楚厄给毒死。

纪洄青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该怎么完成任务。难道要他直接和阴若虚说,我其实是神灯精灵,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要是阴若虚说他不想上班了想毁灭世界,他是不是还要帮阴若虚把皇家奥术师联盟炸了啊?

想了半天,纪洄青灵光一现。满足阴若虚的一个需求,那么不只是物质上的需求,生理需求也可以。

如果他让阴若虚有了生理反应,例如,勃起——那么阴若虚的需求就一定是缓解欲望。他可以帮对方手淫,只要欲望缓解,需求得到满足,任务就完成了。

404不知道该不该夸他机智:“理论上说,这个方法还真是可行的……”

然而,就在纪洄青压在阴若虚身上,清楚地感受到他的胯下变得炽热硬挺时,阴若虚从一旁的药箱中抓起一根针管,猛地扎进了自己的脖子。

纪洄青大为震撼。

纪洄青肃然起敬。

这是什么宁死不从的贞洁烈男吗,竟然到了要自尽的地步。

阴若虚粗喘着,一点点将药剂推进血液,他身体的热度降下来,坚硬滚烫的阴茎也渐渐软下去,眼看他摇晃着身体就要晕倒,纪洄青赶紧扶住他:“没事吧?你在干什么啊!我又不是要吃了你,至于这么想不开吗?”

阴若虚并没有倒下,他一手扶着额头,另一手勉强支撑身体,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没事,注射了一点镇静剂而已。我有抗药性,这点剂量不算什么。”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我绝对不可以和你发生关系。抱歉。”

纪洄青觉得很奇怪:“可是,你都已经勃起了,我帮你撸一发也不可以吗?你是好人,我相信你不会对我做出其他过分的事情。”

阴若虚苦笑,纪洄青也太信任他了。那温热的、豆腐一样柔嫩的小批隔着一层薄薄的内裤贴在他勃起的阴茎上,他觉得自己浑身都要烧起来一样,再这样下去,他就要控制不了自己了。

但是,他怎么能碰纪洄青呢?他也无法想象纪洄青纤细美丽的手指握住他阴茎的样子,纪洄青的手不该干这个。他更无法想象自己在纪洄青的手中失态射精,污浊的精液可能会溅在眼前人的脸上,胸口上,纪洄青只要微微倾下身,敞开的领口出就会露出白皙胸部,甚至能看见小巧的乳尖,精液染脏这完美无瑕的躯体,这种玷污是他不能接受的。

或者说,他太过懦弱,没有勇气让这些事发生。

阴若虚垂下眼,说:“睡觉去吧。”

纪洄青不从,他的任务还没做完呢,怎么能就这样放弃。他不死心地继续扯阴若虚的裤子,一边扯一边说:“那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或者是别的需求?就当帮我个忙,以后我们有事都互帮互助一下。”

阴若虚:“我现在想要的就是你乖乖回去睡觉。”

纪洄青:……

就在他躺回床上盖上被子时,系统的声音响起,通知他已经完成了该支线任务。纪洄青无语了,原来这也行。这半精灵的要求也太低了吧。

他睡不着,盖着被子在床上喊:“阴若虚,我睡不着,你过来陪我。”

卧室门被打开,阴若虚一脸疲态地拎着把椅子走过来,坐在他床边。

纪洄青说:“反正你也不睡,陪我聊天吧。”

阴若虚彻底没有脾气了:“你想聊什么?”

纪洄青玻璃球一样的眼珠转了转:“你以前在全国各地游历行医,就没见过什么有趣的事情吗?我想听你讲故事。”

阴若虚觉得自己活了六十二年没叹过这么多气,他彻底服了这个祖宗了。纪洄青平常看着温温柔柔的,任性起来是真要命。这公主估计是看刚才阴若虚不配合他胡闹,现在生气了。

阴若虚讲了几个小故事。其实没什么新鲜的,他只是说了一些罕见的病症和治疗过程,觉得纪洄青大概也不会感兴趣。

但是他却听得很认真。

阴若虚想起今天看的戏剧,《修伦与爱之奇迹》——他认为爱是一种虚无的存在,没有讨论的必要,也不会有所谓的因爱而起的奇迹。只凭着一腔热情,完全不考虑后果的私奔行为在他看来也是缺乏理性的鲁莽激情。但是看着纪洄青,他可能一直在期盼着逃出囹圄,去一个真正自由的地方。或许会有一个人能带他私奔,给他自由,但阴若虚知道这个人不会是自己。

他一无钱财,二无权势,给不了纪洄青想要的东西。

但如果纪洄青一定要离开,他不会做那个阻拦的人。

阴若虚看着他的脸,轻声说:“现在该睡了吧。你的经期预计明天开始,还是早点休息比较好。”

纪洄青点点头。阴若虚刚准备起身离开,就听见床上的人“啊呀”一声,无奈地问:“又怎么了?”

纪洄青趴在被窝里只露出个脑袋,幽幽地说:“都怪你,我的月经被你气出来了。”

纪洄青顺势在阴若虚家里一直待到了经期结束,他身体的结构异于常人,有子宫有阴道,因而也有月经,但只有两三天,量也不多。平常他在经期都疼得直打滚,一点力气都没有,躺着都难受,但现在有专业的医生伺候他,纪洄青感到十分满意。

他现在发号施令愈发熟练,指挥阴若虚一点不手软,要是现在让他回学校当楚谅的大哥,估计他能指使楚谅给他按摩喂饭穿衣服。纪洄青感觉自己像是觉醒了什么远古的本能一样,可能他上辈子真的当过公主也说不定。

五天的假期十分舒坦,有阴若虚调的药,他的痛经得到缓解,虽然能下地走动,但依然每天不是趴着就是躺着,在阴若虚家里连裤子都不穿,完全当成自己家。无聊了就出门闲逛,康弗莱镇的男女老少基本都已经熟识他了,纪洄青出门溜一圈,能带着一堆东西回家,都是居民们热情地塞给他的。

有一次,他下午出门遛弯,先是被两个小男孩送了小花,又被几个购物归来的大婶塞了三个橘子两个苹果,路过街边卖糕点的小摊,又被送了一盒装着各种口味的糕点。旁边果汁店的老板说光吃糕点太噎,给他做了杯梨子果汁,不收钱。还有玻璃弹珠,会飞的纸鹤玩具,不一而足。

当然,他也不能白要这些东西,有时候纪洄青会在广场上教小孩子一些基础奥术,或者是用奥术变一些小把戏,帮老年人修家里的奥术回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对他盛赞不已。这么小的一个镇子,大多都是没有奥术天赋的普通人,虽在皇都郊区,但毕竟不能和发达的皇都相提并论。

安详宁静的小镇生活好像也不错。纪洄青心想。之前听同事们说过,只要快穿业绩足够,就有机会退休,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里重新开始人生。等他从快穿局退休后,要彻底养老,找个远离尘嚣的地方自己过日子。

对了,他之前是怎么死的来着?

想不起来了。

偶尔他会打开通讯领域看看消息,秦策不知道从哪儿学的情话,土到掉渣了还天天发,纪洄青冷漠地批示“已阅”;祁容认错态度良好,纪洄青闲着也是闲着,心情好了能回他几句,然后不知怎么就变成聊骚了,祁容的情话水平比秦策高了不知道多少,隔着屏幕都能把纪洄青聊得面红耳赤,还能顺便诋毁一下某些情敌;越舟还是和他一如既往的兄友弟恭,散发着兄长的人性温暖,但是他嘱咐纪洄青不要和其他男人走得太近,一定要保持距离。

至于楚谅,这人本来就话少,发的消息字也不多,每天只发三条消息,早安午安晚安。纪洄青不知道怎么回,只能回个“你也安”。

楚厄倒是很听话,纪洄青不想去教会,他也不强迫,但是又犯病了,坚持不懈地用陌生坐标骚扰纪洄青说一些不堪入目的骚话。纪洄青烦不胜烦,继续拉黑他。

这人不用大号骚扰纪洄青,非要开一堆小号,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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