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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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皇上这急脾气又着急了。

常贵眼睛一闭,有种不好的预感。

“太子殿下说,皇上您身体康健,又是百姓心中的明君,大齐有您,必定国泰民安,繁荣昌盛……”

皇上火气又收回了些,这都是好话啊,这臭小子,倒是难得说些好听的哄他开心。

“他还说了什么?”皇上的语气明显松缓了,还有点期待。

期待什么?

自然听自家儿子多夸他几句,毕竟太子殿下在朝堂上从来都是和他对着干的。

“太子殿下还说……皇上您老人家一闲下来就爱挑他毛病,他干脆躲得远远的,省的惹皇上您心烦,还有不让皇上再派人跟着他,不然他就只能做丢皇上您颜面的事,比如,比如挑选几个民间美女,送进宫里……”

皇上的茶盏终于丢了出去:“逆子,逆子……太子现在在哪,给朕立马把他捉回来。”

皇上气急了,竟然连捉都用上了,听说过捉拿朝廷钦犯的,捉拿太子倒是第一次听说。

内卫快哭了:“太子他不让属下等跟着,属下等不敢跟,不过,太子好像去了江南,属下隐约听到太子说江南多美女……”

内卫说到这里不敢看皇上,怪不得高统领不自己进来汇报,说什么给他个亲自面圣的机会,说不定皇上一高兴就给他升官加薪,走上人生巅峰了。

一开始汇报河东道的事,皇上是挺高兴的,他也以为要领赏了,可最怕的还是来了,皇上还是问起了太子殿下。

皇上听到那句江南多美女,整个人要爆炸,他这生的什么儿子,给他爹进献美女,他这才刚在百姓心中得点好名声,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把他往昏君的路上逼。

这死孩子,上次下江南就没安好心,这次又是,他这是欠了他的。

皇上扶额,差点把桌上的东西都踹了,胸口起起伏伏,常贵的心也跟着起伏不定,就怕皇上的无影脚又发作了。

“常贵!”

被突然点名的常贵噗通一声跪下了,发出巨大的响声,把皇上吓了一跳,瞅了眼常贵:“你这是做什么?”

他不过叫他一声,他就吓成这个样子,当他是昏君吗?

“奴才,奴才是老寒腿犯了。”这不是下雪了吗,腿冷。

“驸马的病养的如何了?”皇上觉得,满朝文武,除了在家洗尿布的平宁侯也只有驸马能把太子殿下劝回京了。

“据说病的很重,前段时间呕了血,去了郊外的庄子,公主也一同去了……”

皇上不耐烦的打断了常贵的喋喋不休:“这些朕都知道。”

这都是快一个月前的事了,朝中人人都知驸马病重不理事。

“驸马前几日重金寻了一只波斯猫,那猫通体雪白,品种极佳……”

“说重点!”

“是送给公主殿下的,奴才听说公主殿下极喜欢那只猫,因为昨日下了雪,所以公主为它取名银雪……”

皇上脑门突突的跳着,常贵这老东西故意的吧,他就打听到这点消息?

“还有呢?”

“……没,没了!”常贵身子微微向后缩了缩,怯怯的。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没躲过皇上的无影脚,当然,这一脚压根也没用什么力气。

可常贵还是配合的假摔在地上,还夸张的哎呦了一声。

“皇上,老奴该死,老奴这就派人再去打听。”

“不必了!”皇上气道。

打听,打听个屁。

能打听到的那都是陆玉庭愿意让他打听到的。驸马分明就是故意躲着呢。

他有点想念清虚道长了,比起他的两个逆徒,还是清虚道长诚恳些。

皇上无语望天,正在这是,内侍来报:“皇上,兵部曾侍郎求见皇上。”

戏精本精

“快宣!”皇上来了精神。

可算来个能指望上的了,朝堂乱成这样,老五那个逆子不在,驸马又病着,脑壳疼。

曾江大步进来,头戴乌纱,脚踏皂靴,一身深绯色官服被他穿的正气凛然。

“臣叩见皇上!”曾江行了个常礼。

“免礼!”皇上挥手让内卫退下。

那内卫心里对曾江的感激无以言表,麻溜的退了出去,可算救了他一条小命。

升官发财走向人生巅峰?

呸!

高统领忒坏了。

“皇上,臣近日汇总了各方刺史和将领的信件,军中兵器受损,战马老化和粮草都不足,军中将士难以过冬,臣请皇上拨粮拨钱,派发新的兵器战马……”

曾江俨然准备许久,各地情况说的清楚明白,尤其西北的傅家军。

傅家军将士最多,朝廷每年拨给西北的军粮守备都不宽裕,西北的将士要守着大齐边界,还要垦荒以充粮草。

这次西北百姓为支持傅家军能够打退突厥,不少人家将家中做饭的铁锅都捐出冶铁制兵器。

若朝廷再不准备好将士过冬粮草,会寒了将士的心,谁还给大齐守疆土。

皇上的头更疼了,本来指望曾江给他解决问题,可曾江给他带来个更大的难题。

要钱,要粮,要兵器,要衣物战马……没有他不要的。

一下子这么多钱,让他去哪筹备,年底了,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朕知道将士不易……”皇上叹了口气,愁眉不展,酝酿着接下来的话。

“臣知道皇上有难处,国库不富裕,可将士们不能饿着肚子,跑着腿,赤手空拳的上战场,臣为三军将士请愿,恳求皇上。”曾江撩起袍子跪下,一腔赤诚,一片忠胆。

常贵眼皮子跳了跳,这小曾大人可真是什么都敢说,为三军请愿,这兵部侍郎才坐上几天就敢为三军请愿,兵部尚书都未必敢对皇上说这话。

皇上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一个个的都逼他,干脆他退位得了,这皇位谁爱坐谁坐去。

“小江,”皇上语重心长,一副长辈的语气。

可不是长辈吗,差点成他女婿:“朕近日也是为将士们忧心啊,朕答应你会想办法解决此事。”

“臣替将士们多谢皇上。”这件事不可能一次解决,也不能逼的皇上太紧,慢慢来,无论如何,那笔银子他必须为兵部争取到。

君臣两个说完了正事,又寒暄了几句,曾江终于告退,皇上也松了口气,这一天总算过完了,可还有明天的早朝。

曾江刚离开不久,外面又传户部尚书严明舟求见,户部尚书是皇上的人,自然不能不见。

严明舟现在成了惊弓之鸟,但凡朝中有点风吹草动就觉得户部又要大事不好。

户部十天前终于将方通的账目清算清楚,陈安说了,只要所有人按流程做好自己的事绝不会出现一笔烂账的情况,不出三个月,方通就能运转自如。

可他还没松口气呢,河东道出事了,户部又有官员牵涉其中,真的是哪哪都有户部的事。

听说抄陶刺史家,搜出了数百万两雪花银,奇珍异宝更是无数,这笔银子要是给了户部,那各部再向户部要钱,户部这底气可就足了。

他今日来就是向皇上哭穷的,不对,不是哭穷,他是真穷。

自打进了京城,夜不能寐,食不知味,手下的人不停的拖后腿,他的日子是真苦啊。

严明舟酝酿了下情绪,噗通跪下了:“臣无能,求皇上治臣的罪……”

常贵:这是要唱戏还是怎得,瞧这一嗓门,要不要给配几个乐师?

“这又是怎么了?”皇上快被这群大臣烦死了。

别人家的大臣都是给皇上排忧解难,他们呢?每天不遗余力的找茬,惹是生非,不用说,严明舟这是又在六部受气了。

“皇上,兵部,工部,礼部,刑部每日都向臣要钱,国库空虚,臣就是把自己卖了也凑不出那么多银子……”严明舟一个大男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其实一个大男人哭天抹泪这事确实挺难的,但只要哭了第一次,那以后就……顺利多了。

自从户部那次犯事,严明舟被太子吓哭了之后,就落下后遗症了,看到皇上就想哭。

皇上被严明舟哭的心烦气躁的,这一个个是怎么了,去到后宫,那些个妃子动辄哭鼻子掉眼泪的,怎么前朝的大臣们也一个个学成这样。

要是能把自己卖了换银子,他也把自己卖了,咳咳,这话他收回,气疯了。

“严尚书,起来说话,你哭的朕都……想哭!”谁还能比他更难。

常贵闻言,立马夸张的跪下了:“天子落泪,万万不可啊。”

严明舟内心吐槽:戏精!

可常公公不能得罪,不然,不知什么时候他就能在皇上枕边,不对,耳边给你穿小鞋。

“是臣的罪过,臣不该惹皇上心烦,臣有罪!”严明舟自请罪责。

他现在倒是巴不得皇上能把他贬出京城,过逍遥快乐的日子。

他这个户部尚书真是比狗都难,接手了一个烂摊子,摊上了一群猪队友,户部确实是有笔银子,但不能动啊,那是给方通周转的。

这次方通要是不能救活了,死他一个是小事,遗臭万年,大齐的罪人他可背不起,所以,现在谁打那笔银子的主意他都不能给,拼死也得捂严实了。

严明舟是皇上的人,空了几个月的户部尚书等他回京接任的,他若撂挑子不干,没人敢接这个位置了。

皇上连动用私库银子的话都说了,就为安抚严明舟,户部尚书难,他这个皇上更难,他这是伺候了一群祖宗。

皇上一晚上唉声叹气,差点把自己天灵盖给戳破了,第二日早朝顶着俩黑眼圈上朝了。

……

赵恒这边正逍遥自在,已经马上要出河东道地界,出行这一个多月,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陆瑶倒是觉得别有一番趣味。

以前日日在京城,眼见繁华,虽也想过百姓生活不易,可并不如亲眼见到这么震撼。

野狼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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