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野洛和农夫（1 / 2）

他们勉强应付过了算术课，文法课也学得糊里糊涂，到了书法课时，哈！他们的心简直没法再放在写字上了。

莱娜第一个绝望地放弃了写字。老师走到她的桌旁，查看她的本子。ldquo老师，rdquo她说，ldquo我坐不住了，坐不住就不能写字。我的字都是歪歪扭扭的。rdquo

这时全班都停止了写字。ldquo我们该计划计划，rdquo奥卡满怀希望地建议。ldquo我们应该计划一下怎样为鹳鸟找轮子。rdquo

ldquo鹳鸟很快就要来了，对不对？rdquo艾卡问老师。

ldquo是的，事实摆在面前，鹳鸟季节已经到了，rdquo老师慢慢地说。ldquo艾卡，你真聪明。我也不能不承认，时间实在不多了。

ldquo那么我们为什么在书法课上浪费时间呢？rdquo野洛说。他把本子举起来，给老师和大家看。他只写了三个大字，接着画了一只大鹳鸟，长尖嘴横衔着一条大鱼。ldquo这是咱们自己水沟里的梭鱼。rdquo野洛解释道。

老师笑了。ldquo野洛，你不但想得太早，也画得太早了。这又不是书法。如果你们写字都像老人那样发抖，莱娜，西博婆婆写字都要比你稳当多了，那么rdquo

老师停了一下，全班都在期待着。ldquo听着，孩子们，昨天我们早下课一小时，如果现在我再早下课一小时，那么等到这件事办完以后，下星期六整个下午大家来补课，你们愿意吗？这样值得吗？rdquo

ldquo愿意，rdquo大家齐声说，ldquo值得！rdquo

ldquo那么大家同意了，rdquo老师立刻说。ldquo上午还有一小时，我们用这一小时把整个韶若找遍。下午，大家分头到乡下去找。每条路上的每个农户都要找到。rdquo

ldquo好啊！rdquo奥卡说，ldquo要是我们每人找到一个轮子，那韶若几乎每家就都会有个轮子了。rdquo

ldquo我们应该给西博婆婆也找一个，rdquo莱娜提醒大家。

ldquo每家一个，除了杨纳士，rdquo野洛立刻同意了。ldquo杨纳士，我要让他的脑袋尝尝石头的滋味。rdquo

ldquo别那么急，别那么急，rdquo老师劝告他们。ldquo我们的目标是找到一个轮子。别以为大家都能滚个轮子回来。找到一个，我想，就已经够困难了。而且记着，钟楼上的钟敲十二点的时候，大家回学校报到。如果还没有找到，下午我再分派你们沿路去找。rdquo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从学校跑出来，经过大街，分散到每家院子、仓库和小棚里去找。这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事！

起初，他们都抱着希望。可是星期六上午的一小时过得真快。看来，好像没有到一小时mdashmdash连十分钟都没有mdashmdash大钟就敲十二点了。它慢慢地敲了十二下。在村子的四处，每个孩子都在数。这钟很难令人相信，但确实是十二下。钟敲得挺准。

野洛在自己家里的阁楼上数着钟声。他从布满灰尘的小阁楼上，厌恶地望着楼钟。真是十二点。两个铜针都指着十二。可他，两手空空，坐在自己家的阁楼里。他满身泥巴还湿漉漉的，因为他刚穿过人家的后院，跳过小沟，最后才到了自家里积满灰尘、干燥的阁楼上。到阁楼上找车轮好像很傻，但是老师说过，可能有车轮的地方要找，不可能有的地方也要找。当然，阁楼不可能有车轮，而且确实没有！

在阁楼里，野洛找到一把弓，一把他从未见过的弓，可是没有箭。于是他坐在满是尘土的窗前，对着那冒犯了他的楼钟的白盘，弹弄着弓弦。

野洛从窗口朝下望了眼隔壁西博婆婆的后院。突然地窖门猛地开开了，奥卡抱着一个大坛子艰难地爬了出来。

奥卡把坛子放下，抬头望着钟楼上的钟。他觉得受了骗，很失望。他把韶若所有的小棚子都看过了，当然，除了断腿杨纳士的。你可不能走到杨纳士面前说，ldquo我可不可以看看你的小棚？rdquo那你会被他打破头。

西博婆婆是最后一家。但她没有小棚。奥卡居然失望到问西博婆婆能不能让他看看地窖。

ldquo没有用，奥卡，rdquo西博婆婆说，ldquo我知道我家地窖里有什么东西mdashmdash一坛泡菜。我不往地窖放东西了，因为上下不方便。可是我又受不了泡菜的气味，所以只好放在那里。rdquo

ldquo老师对我们说，rdquo奥卡解释说，ldquo可能会有车轮的地方要找，不可能有的地方也要找。rdquo

ldquo那你可找对地方了。rdquo西博婆婆笑着说。ldquo我的地窖里绝不可能有车轮。不过老师说得对mdashmdash这是寻找东西的唯一办法。去吧！不然你不会放心的。而且，你既然要下去，就顺便把泡菜坛带上来，放在后院吧！隔着地板都可以闻到味儿了。rdquo

现在，奥卡站在坛子旁边，抬头望着钟楼，他突然瞥见隔壁阁楼窗口里的人影。野洛正用一张没箭的弓对他瞄准。ldquo看我找到了什么？rdquo野洛隔窗叫道。

ldquo不是马车轮。rdquo奥卡喊着回答。

ldquo不错，可是如果有箭，不是很好玩儿吗？你找到了什么？rdquo

ldquo一坛泡菜。rdquo奥卡叫道。他突然笑了。

野洛做了个鬼脸。ldquo泡菜对鹳鸟有什么好处？rdquo

奥卡耸耸肩说：ldquo大概跟弓一样，我想。走吧！回学校去吧。已经十二点了。rdquo

在村边的一个谷仓中，皮尔和德克听见楼钟敲了十二点，这可把他们吓呆了，两人都面带愧色，坐在那儿互相望了望。ldquo十二点了，rdquo德克对皮尔说，ldquo可是咱们光玩了。rdquo

ldquo我知道，rdquo皮尔说。

他们在谷仓中发现了一个干草堆。他们就爬了上去。当然，干草堆上没有车轮。谁也没期望有。可是皮尔一本正经地告诉德克，他们应该到不可能有的地方去找。当然，爬上草堆顶，再滑下来，很是有趣，他们就立刻又爬了上去，也不装作找车轮了。真没想到，这么有趣的一小时这样快就滑过去了，观在已经十二点了。皮尔看看德克，德克看看皮尔。他们坐在往下滑时带下来的零乱的干草中。德克看了看四散的干草，跳了起来，后悔地说：ldquo我们没找着车轮，可是弄得满地是草。rdquo

ldquo连一根车辐都没有。rdquo皮尔也叹惜起来。

ldquo也许咱们最好把掉下来的干草带走。rdquo德克建议。

ldquo带给鹳鸟？它们又不是山羊！rdquo

ldquo对，可是我们没有时间把草放回到草堆顶上去了。如果我们随身带着，顺便扔到什么地方，农夫就不会知道我们在他的草堆里玩过。rdquo

这个主意不错，起码是目前情况下最好的主意。他们急忙把四散的草收在一起，每人搂了一大抱向学校跑去。

ldquo哈，有意思吧！rdquo皮尔说。

ldquo有意思，rdquo德克有点内疚地说。ldquo可是我希望有人找到车轮。rdquo

ldquo我们把草拿到学校去，说是给鹳鸟造窝用的。rdquo皮尔建议说。ldquo这也表明我们做了事。rdquo

ldquo也许，rdquo德克怀疑地说。ldquo还是快跑吧！十二点早就过了。

德克和皮尔跑到学校的时候，野洛和奥卡已经和老师在一起了。艾卡在德克和皮尔后面远远跑来，推着一辆很高的日式儿童车。艾卡后面，通向运河的街口，莱娜正空手跑着。

在校园中集合的时候，老师把他们挨个看了一遍。ldquo一张弓，一辆儿童车，两抱干草，可是，没有车轮。rdquo老师慢慢地说。他看着奥卡，ldquo奥卡，你找到什么？rdquo

ldquo一坛泡菜，rdquo奥卡严肃地说。ldquo可是我没带来。我想鹳鸟用不着。rdquo

ldquo我什么都没找着。rdquo莱娜急忙说。

老师又看着那两抱干草。ldquo你们俩带干草来作什么？rdquo他问皮尔。

ldquo我们想，假如有人找着车轮，rdquo皮尔含糊地说，ldquo也许干草能帮鹳鸟造窝。rdquo

德克点点头，急忙说：ldquo对，我们以为用得着。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