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我在苹果桶里听到了什么(1 / 2)

加入书签

ldquo不,不是我,rdquo西尔弗说,ldquo弗林特是船长;我因为有这根木腿,只是管掌舵。我失去这条腿,老皮乌失去了他的眼睛,是在同一次测舷受到炮击的时候。是一个技艺精湛的外科医生给我截的腿mdashmdash那医生是从一个什么大学出来的,一肚子的拉丁词儿,还有别的什么;但是他被像条狗似的吊死在科尔索炮台,晒干了,像其他人一样。那是罗伯特的部下,他们的毛病是出在给船换了名字mdashmdashlsquo皇运rsquo等等mdashmdash带来这个下场。如今照我说,一条船被命名为什么,就让它一直叫那个名字好了。lsquo卡散德拉rsquo号就是这样,在殷格兰拿下了lsquo印度总督号rsquo,她把我们从马拉巴全部送回家;lsquo老瓦鲁斯rsquo号,弗林特的那艘老帆船,也是这样,当时我见她被鲜血染得斑斑驳驳,被金子压得快要沉了。rdquo

ldquo啊!rdquo另一个声音叫道,那是船上最年轻的水手,声音里充满了赞美之情,ldquo他是人中俊杰哩,那个弗林特!rdquo

ldquo人人都说戴维斯也是个人物哩,rdquo西尔弗说。ldquo我从未跟他一起出过海;我先是跟殷格兰,然后跟弗林特,那就是我的经历;这把,可以说,算是我单干了。我从殷格兰那里稳稳当当地拿了九百存上了,后来又从弗林特那里得了两千。对一个在桅杆前于活的人来说,那已经不坏了mdashmdash全都稳稳当当地存在银行里。单靠会挣钱还不行,还得靠节俭聚财,你要明白这一点。如今殷格兰的全体部下到哪里去了呢?我不知道。弗林特的手下呢?嗯,他们大部分在这条船上,为有肉馒头吃而感到快活mdashmdash在这之前,他们中有些还要过饭哩。老皮乌,瞎了眼之后,说起来可能惭愧,曾在一年里就花掉了一千二百镑,像个国会里的王公。他现在在哪儿?哎,他现在已经死了,在地底下了;但是在两年前,见鬼!这个人正在挨饿。他乞讨,他偷,他还杀人,这么着他还挨饿,老天!rdquo

ldquo你看,那毕竟没有太大用处。rdquo年轻的水手说。

ldquo对傻瓜们来说是没太大用处,你要明白这一点mdashmdash对他们来说,什么都没用,rdquo西尔弗叫道。ldquo但是现在,你瞧:你还年轻,但你却聪明伶俐得跟幅画似的,我一见到你就看出来了,因此我把你当成个男子汉来谈话。rdquo

你可以想像得到,当我听到这个老恶棍把用在我身上的同样的奉承话拿去奉承另一个人时,我是怎样的感觉。我想,要是可能的话,我会穿过这木桶杀了他。同时,他继续讲着,丝毫没想到被人听到。

ldquo幸运的大爷们就是这样。他们艰难地生活着,冒着被绞死的危险,但是他们却像斗鸡般地吃喝着,而一旦一次航行结束了,他们口袋里成百的钢蹦儿就会换成成百上千的金铸。于是,大半花在喝酒和挥霍上,然后就再两手空空地出海。但那不是我的做法。我把钱都存起来,这儿一些,那儿一些,哪儿都不太多,以免引起怀疑。我五十岁了,这点你要知道;一旦这次返航回去,我就郑重其事地做个绅士。连你也说,时间还富裕着哩。啊,但是那段时间我生活得很愉快,我从不拒绝无忧无虑、整天睡得甜、吃得香的生活,不过到了海上,情形就不同了。而我是怎样开始干起的呢?在桅杆前面,就像你!rdquo

ldquo好啦,rdquo另一个说,ldquo不过现在,其他那些个钱全都泡汤了,是不是?这次回去之后你再不敢在布里斯托尔露面了。rdquo

ldquo怎的,你猜想这钱在哪儿?rdquo西尔弗嘲弄地问道。

ldquo在布里斯托尔,在银行里和其他一些地方。rdquo他的伙伴答道。

ldquo是的,rdquo厨子说,ldquo当我们起锚时,钱是在那儿;但如今我的老婆已经把它们全取出来了。而lsquo望远镜rsquo酒店也出兑了,连同租约。商誉和全部设施;我老婆也离开了那儿,等着同我会面。我可以告诉你在哪儿,因为我信得着你;但这在伙计们中间会引起妒嫉的。rdquo

ldquo那么你信得过你的老婆吗?rdquo另一个问。

ldquo幸运的大爷们,rdquo厨子答道,ldquo通常他们之间毫无信用可言,他们就是这样,你要明白这一点。不过我自有办法,我是这样的。一巳有哪个家伙算计我mdashmdash我指和我相熟的人mdashmdash那他就别想和老约翰活在同一个世界上。有些人怕皮乌,而有些人怕弗林特;但是弗林特他本人怕我。他怕的,但是他又骄傲。他们是船上最粗野的水手,弗林特的部下都是;就连魔鬼自己也不敢到海上和他们呆在一起。好啦,现在,我跟你讲,我不是个自吹自擂的家伙,而你如今可以自己亲眼见到,我和同伴们相处得多么轻松;但当我还是舵手那会儿,lsquo绵羊rsquo决不是用来形容弗林特手下的老海盗们的字眼。啊,你在老约翰的船上自己会证实这一点的。rdquo

ldquo好吧,现在我告诉你,rdquo小伙子答道,ldquo在和你谈话之前,我一丁点儿都不喜欢这行当,约翰;但是现在,我向你伸出我的手。rdquo

ldquo你真是个有胆量的小伙儿,而且还聪明伶俐,rdquo西尔弗答道,一边热烈地握手,以至于这木桶整个身子都摇晃起来。ldquo而且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标致的幸运的大爷哩。rdquo

直到这会儿我才开始明白他们所说的一些黑话的意思。所谓的ldquo幸运的大爷rdquo,很明显,不多也不少,就是指一个普通的海盗,而我听到的那小小的一幕,正是腐化一个最老实的人的最后一场演出mdashmdash可能这是船上剩下的最后一个老实人了。但在这一点上,我很快得到了宽慰,因为西尔弗轻轻地打了个呼哨,第三个人逛荡了过来,坐在这一对的旁边。

ldquo狄克是我们这边的。rdquo西尔弗说。

ldquo哦,我晓得狄克是我们这边的,rdquo舵手伊斯莱尔middot汉兹的声音回答说。ldquo他不笨,狄克不笨。rdquo说着他转动了下嘴里的烟草块,吐了口唾沫。ldquo但是,你看,rdquo他接着说道,ldquo我想知道的是这个,lsquo大叉烧rsquo:还要多久我们才会离开这只该死的垃圾船?斯莫列特船长快要让我受够了,他把我欺侮够了,这个挨雷劈的!我想进到那个特舱里去,我非要进去。我想要他们的泡菜和葡萄酒,什么都要。rdquo

ldquo伊斯莱尔,rdquo西尔弗说道,ldquo你的脑子不太好使,从来如此。但是我想你总还能听吧,至少你的耳朵长得还够大。听着,这就是我想说的:你还是要住在前舱,还是要忍受煎熬过日子,还是要低声下气地说话,但是你要保持清醒,直到我发话;而你要明白这一点,我的孩子。rdquo

ldquo好啦,我没有说不,我说了吗?rdquo水手长忿忿不平地说道。ldquo我说的是要等到什么时候?那才是我说的意思。rdquo

ldquo什么时候!老天!rdquo西尔弗叫道,ldquo好吧,要是你想知道的话,现在我来告诉你要等到什么时候,要等到我设法拖到的最后一刻,这就是那个时候。这里有个第一流的航海家,斯莫列特船长,为我们驾驶着这艘好运气的船。这里有这个乡绅和医生,把持着这张地图mdashmdash而我不知道它在哪里,我知道吗?你来说说看,你也不知道呀。那么好啦,我的意思是,乡绅和医生把真货找到,帮助咱们装上船,谢天谢地!然后我们就有好看的啦。要是我信得过你们这些双料的荷兰崽子的话,在我进攻之前,我要让斯莫列特船长先重新为我们把船开回到中途。rdquo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