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1)

加入书签

到了晚上,林悯人没到竭州城,反倒又跟方智一起落到了那个畜牲手里。

这回,他不是一个人来,还带了许多师姐师妹,林悯被点了穴道,从后蒙住眼睛被按在地上一动不能动,听他用熟悉的嘶哑古怪的嗓音道:“你这销魂的肉洞只有我一个尝过可怎么好?”

招呼他那些在旁调笑着摸弄被点了穴的林悯的师姐师妹们:“我派习惯共享春床,师兄送你们的,可要好生消受。”

师姐师妹老少皆有,嗓音清浊各异,纷纷笑道:“谢师兄盛情。”

林悯便如一滩烂肉般,被她们拖到路边一间破旧土地庙里,世道艰难,穷人自己都没吃的,哪里来给神仙供奉,破庙四处漏风,灰尘铺遍,林悯被她们拖进来的时给摘下了勒眼的黑布,方智正被一个老女人抓着,哇哇大哭,喊着:“不要害我悯叔!求你们!别害我悯叔!”

林悯反倒平静了许多,仇恨幽幽似鬼火,眼神收回来,没找到那个男人,周围都是环肥燕瘦,清婉艳妖各异的合欢派老少妖女,围着他脱衣裳,或只着肚兜,或顷刻间已袒胸露乳,林悯穴道给人家点了,直直看着破旧的破庙屋顶,长叹一声:“各位大小美女,今日就算要我死在这里,也别叫小孩子在旁看着,送他出去罢,我任你们处置,我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良知,可即然天生你们为女子,不知当中有没有做过母亲的人,一个六岁小孩儿,你们留他在这里看这种事,不怕遭天谴,心里想起来日夜不平吗?”

方智一直哇哇的哭,哭声刺耳,喊声也刺耳:“不许害我悯叔,我杀了你们!”

便有两个胖的,脱的光溜溜,走路胸前乱晃,笑道:“江湖上哪个门派见了姑奶奶们,不得恨的牙痒痒唤句妖女,姑奶奶们即是妖女,自是没有你说的良知,那东西又不能助姐妹们功夫精进,不过,看在郎君俊俏的份上,放你这嚎丧聒噪的孩子走也不是不行。”

林悯心里骂死妖婆怕是没见过几个俊俏的,嘴上却只可怜央求,怕她们毫无人性,不肯放过方智,连六岁男孩子也去采补什么。

又有女子尖声叫道:“扔出去,这小子怕是那快活的根儿还没长出来呢?这里只留春床,要他干甚!”

“找根绳子绑在树上,把那野猪嘴堵上!在这里嚎去姐妹们雅兴,姑奶奶不生孩子,也不好哄孩子,这毛崽子再在这里,我可就要叫这里见血了!”

林悯听方智嚎哭唾骂的声音越来越远,才深深松口气,安静等待接受自己无能的命运。

屋里所有女傀人听见主人密法传音:“我要他以后看见女人再也硬不起来。”

林悯在这个破庙里被关了七天七夜,昼夜不歇,被这群面貌老中青少,高矮胖瘦的妖女们玩弄了七天七夜,每日昏去醒来,眼前都是女人私处和床上媚态,不行的时候,就会针刺灌药,被她们一边调笑骂“软脚货”等羞辱人的话,一面继续折腾他已疼的开始出血的东西,身体上已经彻底废了,心理上,她们会把林悯集体弄到满是菜蛇和水蛭的木板上,同他在这些鲜活冰凉的生物身上继续交媾,林悯每日恨不得死,恶心的吃不下去饭水,可她们为了让他能继续被折腾,封穴推喉,林悯自然就能咽下去了,睁眼闭眼,都是女人私处、菜蛇、水蛭、滑动纠缠在他和这些女人中间。

自此,身体、心理,都是一个废男人了。

第八日清晨,林悯扶着门框从土地庙里出来的时候,阳光照到身上,抬眼朝阳时,满是血丝的酸涩眼眶被刺激的流泪,抬起虚弱的手掌翻起,遮上一遮。才能继续视物。

他已太久没有看见阳光了。

方智哭着冲过来抱住他,他眨眼流泪,擦了擦,认了好久,才把方智七天也饿得惨白瘦干的小脸认出来,眼神空洞:“你怎样?”

方智哭着恨恨道:“肥猪……给我吃饼,但是……她们打我!”

林悯知道他说的是那几个又老又胖的,双腿打战,眼神空洞道:“走……走吧……江南……去江南……到……到江南就好了。”

妖女们都走了,那个畜牲也再没出现,他半条命都没了。

林悯骤然想道,即已如此,他不肯放过我,我又为何要放过他?继续被他这样找上门来,还不知能活多久,不如用这他不死就是我苟延残喘的命博上一博,换他和方智一个安宁,也为妞妞报仇!

暗暗在心里细细计量,眼里烁出寒光。

到了夜间,沈方知点了人穴,来验收结果,微笑着靠近。

林悯故意迟迟不进马车,为保护马车里熟睡的方智,也为了他好下手,只做呆呆的,被折磨傻了,痴怔地看着火堆出神。

浑身早已捆下厚厚几排树枝,外面多裹了几层衣裳,连方智他都不让知道,自己趁在河中洗那些妖女留在他身上的恶心味时,摸黑在水边隐蔽处装束的,就是怕方智童稚问起,此人无处不在,如同鬼魅,谁知给不给他听去有了防备,本就实力相差悬殊,只有一次一击毙命的机会,密而不宣方能成事。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林悯屏住呼吸,仿佛一生只有这一次机会,只活这一晚,一秒变作一年,背对着男人坐在火堆前,维持着正在拨火被点住的姿势。

脚步声。

每一下都在林悯心上踩得漫长。

他穿的太厚了,又挡了一排树枝,虽然男人内力高深,石子从很远打过来,林悯裹得这么厚也打的他肩背发麻,但因为树枝和衣服的遮挡,绝到不了一点儿不能动,如前几次的份上。

林悯背着脚步声,做出被点了穴道不能动的样子,抑制住浑身极度激动加惧怕的颤抖,想:“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休想再蒙住我眼睛,在我和你有一个人死前,我必要好好看见你这畜牲的脸,做个记认,若是没杀成你,反叫你打死,那便做鬼也不放过你!”

到背后了,林悯仿佛都闻见他那种带着恶意的笑意吐息,贴近了,这畜牲又在他背后掏出布料,熟悉的绸缎之声。

霎时,电光火石一刹那,吐不出一个完整呼吸的空儿。

林悯一辈子没用过这样的速度,匕首冷光一闪时,沈方知不知怎想的,或者根本就来不及想。

太快了,一个不会武功的人竟能动手这么快,这么准,这么狠。

得有多恨?他不敢想。

明明一掌便能将人打出几丈昏去,沈方知却在意外之下,先捂住了人一双还没完全转过来的眼睛。

林悯彻底转身之时,便被他死按在怀里捂住眼睛,刀刃入肉的声音响起,血液滴滴答答,川流不息地从两人中间滴下来。

他捂林悯眼睛有多紧多快,林悯对他捅刀子的动作就有多狠多快,用尽一身的力气,吃奶儿的劲儿都使出来,拿磨的锃亮的小刀死命往里攮,生生推的正将行凶者死死抱在怀里的高大男人忍下闷哼,退去好几步。

“去死吧。”林悯很高兴,虽然还是看不见,但畜牲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和滴滴答答的血水声让他眼前一片黑暗,心里却极度兴奋,简直兴奋到不是想大声叫唤,而是失去声音般,在他怀里哑笑道:“杀了你,去死吧,去死吧你!”

再高的高手,也不能在一息之间同时反应过来两件事情,且同时妥善处理这两件事情,人在危急时刻,只能想到最重要的,死死捂住林悯眼睛的沈方知屏息隐忍,不肯发出一点儿声响,即使肚腹都快给林悯捅穿,颤着满头冷汗,嘶嘶风声响起,林悯捅人的手失去力气,身子这下才真的僵住。

沈方知不肯把捂着人眼的手放开一点儿,紧紧接壤,确定给他满是仇恨的眼睛围上了厚厚的红绸缎,才把手垂下。

苦笑着从林悯的刀刃上把自己的身体摘下来,刀刃离体,血液更涌如喷泉,沈方知并指,果断在受伤的肚腹周围点了穴道,喷涌的血液才稍有止迹,他拨开林悯即使被点了穴,也满面笑容,兴奋到颤抖的身体上裹的衣服,见到里面的玄机,笑叹了一声,其中无限苦恼,他只用嘶哑古怪的声音虚弱道:“算你狠……我再不会来了。”

林悯正在疯了那样狂笑:“你一定要死!你会死!你绝对会死!杀了你!我一定杀了你!你去死!死!哈哈哈……死!你死!”

他大笑中的仇恨疯狂之意使得沈方知都弓背捂着下手狠戾的伤口颤颤更退好几步。

两人眨眼相离甚远,他不敢再在林悯身边了。

红绸敷面,此人遮去眼睛,也美的不可方物,可这如斯美面再不复对方智的温柔和气,有的,都是沈方知最熟悉的仇恨,沈方知的仇恨很多,一日不曾消解,他最熟悉仇恨了,再清楚不过那有多可怕……

永生不忘,永生不会原谅。

沈方知浑身又一颤,忽然,一个更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若有朝一日,他认出我就是方智,方智就是我呢?

只这样稍稍一想,沈方知便就忘却了肚腹上几乎深穿后背的伤口,疼也不疼了,痛也不觉了,瞬间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人喊着让自己去死的声音一直魔怔般响在耳边,夹杂着疯魔般的低笑声,沈方知在火堆旁边,在夏日深夜的火堆旁边,听着柴火哔剥的烧裂声响,心下一片冰凉。

他捂着伤口,弓着腰,说真的,几是保证那样告诉林悯:“我再不会来了……你放心。”

林悯还是那样,神神叨叨地重复:“去死……”

字字泣血,字字真心,虔诚恳求。

“去死,你去死,死……死…你要死……你一定要死……”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