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得流水账(1 / 1)
打扫完太阳快落山,我收拾了工具准备回小院,那些人还在客厅,人貌似更多了。我拉了拉帽子,忽然感觉客厅好大。
保姆带着我往出走,客厅顶部亮着一个巨大的水晶吊灯,让人无所遁形。我猜唐江见了这么奢侈的用电会惊的跳起来,然后说:“逼娘老子的这么用电会死人的!”
正在出神,保姆忽然停下来,我听见有人说:“明天还来吗?”
我抬头望向声音来源,好几个人看着我,接着传出一声惊呼:“好像!”
我有点不知所意,保姆拍了拍我肩,“先生,明天人手不够还需要来一次。”
我和那个拥有相似眼睛的人对视,他又开口:“你叫什么。”
我怔了一下,说:“你好,我叫唐河。”
他点点头,看起来很平和:“家在哪里。”
我说:“一个小村子。”
“叫什么……”我正准备回答,一个声音突兀的插进来,尖尖的:“爸,你查人户口呢。”
他垂下眼笑了:“抱歉。”
我说:“雇主一定程度上的询问是必要的。很高兴为您服务,再见。”我弯了弯腰,跟着保姆走了。
走到门口我听见人说:“哥他和你真的好像。”
接着门掩住客厅,我跨进了黑漆漆的院子。
保姆给我叫了车,她告诉我明天可能还要来,会给我双倍的钱,我说一定。
下山的时候司机车里放着周杰伦的歌,我说:“哥,我想听新闻。”
司机说:“刚换的,不难听。”
我说:“那您换成他的告白气球。”
司机操作了一下控制台,歌悠悠传了出来。
——塞纳河畔左岸的咖啡
——我手一杯品尝你的美
——留下唇印的嘴
——花店玫瑰名字写错谁
——告白气球风吹到对街
——微笑在天上飞
——你说你有点难追想让我知难而退
——礼物不需挑最贵只要香榭的落叶
——喔~营造浪漫的约会不害怕搞砸一切
——拥有你就拥有全世界
……
为什么要点告白气球,因为我只知道周杰伦的告白气球。
闭上眼脑海里不期然出现了一双眼睛,比我的更深沉更平和,笑起来眼尾有细纹。我真是疯了,我感觉他的眼睛在吻我,我猝不及防的硬了。
下车的时候我说:“再见。”
司机说:“晚安。”
他应该说撸管快乐。
我硬着躺在床上,成人之后的第一枪意义复杂,我咬着被子泄了,然后尝了尝味道。今天他扶梯子的时候我闻到他身上的薄荷味道。
唐河你太骚了。我把剩下的东西用卫生纸擦干净,团了团扔在地上。
十一点要去便利店,我要争分夺秒睡几小时。
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睡着醒着,活着死了,全他妈凭天意,一觉醒来看到二郎神训狗孙悟空溜猪我也不会瞪大眼睛张开嘴巴以此显得很蠢。生活就是xx的流水账。
我终于知道他们说的事是什么,别墅里在举行派对。
我一大早就被叫过去,还派了专车来接,车擦的锃亮,直到坐进去还有点摸不着头脑。青春的颜色已经在脑海里开始循环——纯朴农村小伙被拐卖噶腰子无处申冤,求路无门结束自己凄惨一生。
我已经在构思去哪里结束凄惨一生才能死得其所。
结果到了之后人影幢幢,别墅里是一股巨大的烤面包香味。前院子里缠绕着丝带气球,铺着一截红毯。
依旧是保姆来接我,她说今天等派对结束打扫卫生,让我来早点是为了以防后面人手不足来不及。我不懂这种东西,我只听到保姆说的三倍工资和小费。
我今天大多数时间要呆在保姆的屋里,她的屋子在一楼西边,比昨天打扫的客房小,但是比我住的小院屋子大多了。
我说:“可以躺着吗。”
她说:“要脱鞋。”
我又说:“怎么吃饭。”
她说:“会给你送过来。但是不要动我东西。”
我点了点头。
她的屋子收拾的井井有条,我坐在床上观察了一会,我在想这里的人需不需要一个勤劳能干的年轻管家,要求不多,做五休一也能接受。
真被自己逗笑了。
保姆的屋子窗户对着后花园,但不是落地窗,正常的大小,走近可以看到全貌。脱了鞋躺床上,我只躺了一点点位置,看到的是花园上的天空。
忽然有点想念唐诚和小黄。
前天给唐江又打过去两千,他也没给我打电话,死东西也不告诉我唐诚如何了。
望着蓝森森的天空我睡着了,后来是被饿醒的,我怀疑保姆把我忘了,因为外面现在人声鼎沸闹得不可开交。
我看到花园里摆着一个巨大的蛋糕,是我临走时吃的那个的几千倍大小。
不知道吃起来什么味道,有没有一股腥味。应该不会,看起来贵的要死。
保姆的窗前有一棵枝繁叶茂的树,看着像桃树,我想了想拉开了半扇窗子,让桃树挡住我,趴在窗户上闻了闻,我想闻一下蛋糕是什么味道。
没闻到,但是闻到了菜香。我的肚子叫了几声。
我听到他们在一起庆祝,说:“宋思淼十六岁生日快乐,宋思琪十六岁生日快乐。”接着是哗哗的干杯声。
唔,我看到他们在分蛋糕,看到另一个桌子上的炸鸡。我还没吃过炸鸡,我想明天我也买一个尝尝,买一个鸡腿就好。
保姆的身影不知去向,果然是忘记我了。
我依旧趴在窗口,看他们穿着好看的衣服端着酒杯说话。他们围了一个圈,我想那个圈里应该就是宋思琪宋思淼。有钱人起名字其实没很特别。
他们是不是每年过生日都会吃这么大的蛋糕,来这么多人。
唉,我好饿。三点多太阳倾斜到这边,我眯了眯眼,感觉自己饿眼花了,蛋糕往我这边飞过来。
我听到有人说:“吃一口吧。”
我抬头看到他的眼睛。
他是从桃树一边绕过来,我还以为是蛋糕在飞。
我接过来,有点不好意思:“谢谢。”
他看起来笑了,问我:“怎么在这里。”
我说:“在这等着收拾卫生。”
他说:“好早。”
我说:“唔。”
他说:“吃吧,我专门挖给你的。”
我挖了一勺:“你怎么看到我的。”
他又笑了:“你一探头我就看到了,像只小猫。”
我尝到奶油的味道,带着蓝莓酱,酸酸甜甜的,果然不一样。
他接着说:“不觉得我们很像。”
这个问题有点冒犯,但也无所谓。我又吃了一口点了点头:“说不定我是你遗落在外的私生子。”
他没说话,我抬头看到他好难过。
我果然不适合冷笑话。
“呃……”我试图救场:“你吃吗?”我挖了一勺抬起胳膊。
他捉住我的手腕吃掉,我看到他的舌头舔了我的勺子。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他。
“宋羚,羚羊的羚。”
“唔,他们是你儿子吗?”我指了指那个仍在社交的圈子。
“是。”
“你们什么时候结束呢?”
“大约六七点。”
“好吧。你不过去吗?”
“一会就过去。”
我们安静待了一会,我吃完了所有蛋糕。
他也要走。
我说:“帮我扔掉好吗?”
他笑得很温柔:“行。”
“还有!”我叫住他:“保姆说要给我饭吃,我还没吃饭,好饿。”
“行,下次见。”
我点点头。
如果唐凯看到我和市首富这么说话一定会吓得烟都拿不稳,吧嗒吧嗒抽着卷烟蹲在墙角说:“你是个好东西。”
可是谁让我们拥有一双足以血脉交融的眼睛呢,我猜他也乐意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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