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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齐喊:“今日有本早奏,无本退朝!”。喊过之后一片死寂,赵孟田咳嗽一声,说:“无本是吧?那退朝。”。省得站这儿大眼对小眼,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顶上都说退朝了,底下的自然是挺胸收腹束股目送,然后再鱼贯而出,蹒跚退去。
赵孟田拾级而下,刚走出大殿,外头就喊:“贺仪到!”
嗯?贺仪?哪来的贺仪?难不成还真有人给他送礼呀?
还真是的!来人捧着个方方正正的朱漆盒子,上头一封大红贺贴,说了要他亲启。打开一看——非金非银非宝,只有一领旧汗巾,还附张小笺,上头七个字:那时能忆前生否?
什么意思?谁送来的?难不成是为了戏弄他才特意来这么一手?不像。
雷开淡淡扫一眼,说:“是闾非。”
“哎?”那他就更不明白了,这个闾非和他不是死对头么?要送也该送些毒酒迷药,再放两句狠话,什么“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之类的才对。怎么送这种的?真是匪夷所思。还问他记不记得前生?前生怎么了?该他一大笔钱?不对!明明是他该他一大笔钱!这家伙颠倒是非呢!
这么一想,赵孟田不干了,小笺扯个粉碎,汗巾子搭在床边擦脚……
雷开见了说他一句:“这么做,不大妥当吧?”。他答:“妥当!大大的妥当!对付忘恩负义的东西,就该日日踩在脚底下!”
“……”雷开本想说那汗巾子是你的,顿了顿,又咽回去了,任由他擦成条五颜六色、气味复杂的烂布条,再不吭一声。
☆、君子报仇
?冥界的历法与人间差不多少,一天晃晃就过去了,转眼赵孟田登基已有三日。稚华了断旧情去了。长琴等了八百来年,好容易等来一个“代打”的接手这烂摊子,逮着机会就溜,十天半个月不挨窝是常有的事。偌大一座城池,刨去老弱病残,刨去跑腿的打杂的,真正能办事的也就只有雷开和赵孟田了。自登基以来,赵某人日夜操劳,每日里翻生死簿,甩签子勾人命,审罪判罚,忙的是四脚朝天足不点地。雷开还好,八百多年的操劳,练也练出来了。赵孟田不行,他忙过一会儿就想喝口小酒,吃点儿好的。缠着雷开要,雷开备不来,他便赖在椅子上哀哀叹:“人要吃东西,这不稀奇,为啥做了鬼也要吃东西呢?为啥?!”。雷开给闹的实在没法了,就把孟婆召来,吩咐她:“去,筛壶酒来。”。酒筛来了,赵孟田小饮几口,咂舌皱眉道:“孟婆!你这酒是越酿越不像了!醋都没这么酸!”。孟婆跪禀道:“属下原本就只会烧汤,说实话,筛酒是赶鸭子上架,陛下若是喝不惯,可把守鬼门关的老鬼叫来,他生前倒是个制烧酒的。”
“罢了罢了,你去吧!”赵孟田挥挥手,打发她走。
话又说回来了,这酒酸归酸,还是有几分辣嘴的,总比没有的强,喝了再说!
只见这厮左手执壶,右手捉笔,一口酒,一笔字,还一边叨叨:“做了鬼也有个坏处,就是怎么喝它也不醉!”。喝干了一壶,案头上堆的卷子也空了。他拉雷开对面坐下,说是要商量如何挣钱,挣大钱,挣下足够收买鬼心,扭转乾坤的钱。当然啦,当务之急是要把这大殿修修,给跑腿的打杂的加点儿工钱。雷开老实,低头认认真真想了一会儿,然后告诉他:“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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