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鞘,是剑破风之声。

谢归毫无畏惧,直直迎向冷厉的剑风。

佩剑戛然而止。

谢归一怔,心思已转过千回,正欲开口,却见凤渊意味不明地看着自己,登时心下一沉。

“孤改主意了。”凤渊收了剑,“谢相是孤的左膀右臂,不甚着了奸人的道,落入牢中。孤一时为奸人蒙蔽,今日前来,是要请谢相回朝的。”

谢归皱眉。

凤渊此人极有城府,可惜性子暴躁,看上去短了气势,却并不意味着他是易与之辈。有时他的手段之狠辣,令幕僚都心生寒意。

谢归知道凤渊的请,会比杀还难对付。

“只可惜,谢相被奸人伤了腿脚,不便行动。孤体恤臣下,遂令谢相于天牢静养,闲杂人等,不可近天牢半步。”

快要入鞘的剑,忽然变了方向,抹向谢归左脚。

谢归狠狠地抓住衣物,指关节陡然泛白,疼得将要晕厥。

眼看他孱弱的身体禁不住地蜷缩起来,连犀利的目光都痛到失神,凤渊抹掉血迹收了剑,心中竟生出一股快意。

“谢相好生静养,明日,孤会再来看望谢相。”

这是谢归昏过去之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他以为自己会昏至次日才醒,哪知半夜里却自行醒来。

头顶一方书页大小的气窗乌漆漆的,隐约闪着点星光。谢归喘息几声,觉得身体异常的热,如同置身炉灶。

是凤渊那一剑,挑断了左脚脚筋,加上手指和胸口一脚的伤,他的身体快扛不住了。

往常凤渊让人用刑,却也不敢让他死在天牢,每晚都有人来灌药。今晚天牢里却死一般的寂静,连看守巡查的脚步声都没有。他费力敲打栅栏,依旧无人前来。

凤渊是铁了心要他死在里面。

昏沉间他竟生出莫名的求生意图,意识沉浮间,似乎又听见了凤渊的声音。

“谢相辛苦。可惜看守不力,又让奸人得逞了。今日,孤会派人加强守卫。”

他快要清醒的意识,又被右脚的剧痛带入深渊。

第四天,第五天。

满身是伤,滴水未进。

第五日傍晚,凤渊意外地见到了仍旧活着的谢归。

谢归倚靠在墙上,正对着入口方向,一只残损的手软软地落在栅栏外。听见他的脚步时,那双锐利的眸子费了许久,才聚起目光,落在他身上。

凤渊却被看得一怵。

这眼神,不是他熟悉的那个谢归。

两道目光像两道钉子,迎面而来,狠狠地扎在他心底。

苍白的唇翕动,竟还有力气露出讽笑。

凤渊冷笑,上前假意嘘寒问暖了一番,抬脚踩在他手上。骨骼磨蹭,吱嘎难听。

谢归竟没有半分反应。

凤渊定睛看去,才发觉谢归竟就这样在睁眼看他过来时,径直断了气。

死不瞑目。

谢归将凤渊的脸记得一清二楚。

他的身子轻飘飘的,凤渊的容貌却凝聚不散。他向来平静无波,只不过,这回却在暗流汹涌处藏了无限的恨意。

谢归从未这么恨过人。

他一心入朝,渴望封侯拜相,扬名立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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