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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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t\t于思训忙道:“小郎君当心,追影被下的药……”

“无事,我自有分寸。”卫听澜抚了抚马背上的伤,“我先走一步,你们随后跟来。”

追影似乎还未完全从药效中缓过神,虽然没有发狂将他从马背上摔下来,却有些不同寻常的兴奋。跑了没多远,它忽然背着卫听澜,轻车熟路地跃进了丛林中。

卫听澜几次尝试控着缰绳,勒令它回到马道上去,但追影不满地晃了晃马头,认定了什么似的一意孤行。

“怎么回事。”卫听澜皱起了眉,“追影,你难道已经见过……”

话未说完,追影一跃而起,从林间跳了出来,然后更加欢腾地带着他向前飞奔。

卫听澜果然远远地看见了一群人。

“欸,你们看,那马怎么又回来了?还带了个人。”易鸣眼尖,最先瞧见了他。

有人议论道:“那人身上的甲衣,好像沾了血?”

易长风观望几眼,面色严峻起来,吩咐道:“易鸣,你速去禀告公子。”

“是!”易鸣匆忙去了。

卫听澜到了近前,下马站在追影身旁,不露声色地打量这群人。

不是祝予怀的人。

前世他在祝府养过一阵子伤,但眼前这些人他并没有印象。且祝予怀一向不喜奢靡,出门在外从来都是轻装简行,卫听澜依稀记得,前世他从雁安返京时就骑了匹马,身边只带了一个十分聒噪的小护卫。

而眼下这情形,一箱又一箱的行装装了好几车,估计是哪个贪图享乐的富家子弟出行。卫听澜心中难免失望。

护卫们聚集起来,易长风握着刀柄戒备道:“来者何人?”

尽管希望渺茫,卫听澜还是站定了步,死马当活马医地说道:“劳烦兄弟替我通报你家主人,我的主家是西北来的行商,我是主家的侍从。我们在图南山遭了劫匪,有人不慎遭了暗算,中了毒。不知贵人可否施以援手,借我两个大夫?来日我家主人必当登门道谢。”

卫听澜刻意提高了声音,不远处的马车里,刚得了易鸣禀告的祝予怀亦听到了这番话。

“公子,这人不可轻信。”易鸣提醒道,“寻常行商哪儿雇得起这样的好马?他身上的甲胄看着也不简单,是从哪儿捡的、抢的也未可知。”

德音有些担忧:“公子,那人会不会是贼喊捉贼啊?”

祝予怀拍了拍她:“别怕,我出去看看。”

德音再次给他穿戴好大氅和风领,又塞了个手炉给他。易鸣掀起车帘,轻手轻脚地扶他下车,又撑起了伞为他挡雪。

卫听澜等得已有些不耐烦,一手摆弄着缰绳,准备一被对方拒绝便立刻上马离去。他忧心着高邈,心中有些恼火追影的自作主张。

祝予怀揣着手炉朝护卫们走去,看见人群之后,一个鬓发凌乱的少年牵着先前那匹四体修长的骏马,魂不守舍地立着。他身上穿着染血玄甲,甲胄内的衣裳几乎被雪水浸透了,结满了细碎的冰霜。

看起来跟易鸣一般大,这副可怜样子,一路上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即便如此,他的脊背依然挺拔,昂着头的侧影像柄执拗桀骜的利剑,竟隐约能看出些渊渟岳峙的气势来。

这样一个孩子,若是因为什么缘故落草为寇……着实有些可惜了。

祝予怀的心不由自主地软了软,转头让易鸣从边上的行装里卸下一个酒囊。

“很累了吧?”他向少年问道,“可要先喝点酒暖一暖?”

这声音如同堤岸春柳绕住的风,轻飘飘地掠过雪幕。卫听澜身形一僵,愕然转头看去。

伞下,一个裹着霜色狐裘大氅的年轻人温和地望着他,苍白的脸埋了一小半在风领中。他举着羊皮酒囊的那只手骨节瘦削,关节泛着一点青,另一只手则掩在大氅下,似乎十分畏寒。

卫听澜几乎在一瞬间,就看见了他袖口露出的那一

\t\t\t\t\t\t\t\t\t', '\t')('\t\t\t\t点月白色。

是……祝予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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