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1 / 2)
('\t\t\t\t赅道:“干!”
想也知道这日子有多难熬。
卫听澜忍了几日,心态终于崩了。他琢磨了一夜,决定假装头疼,耍点病情反复的小伎俩把祝予怀诱捕回来。
然而没等他开始大施拳脚,就先得知了一个消息——高邈回来了。
卫府上下再一次忙碌起来。
厨房的药炉这几日就没歇下来过,药渣倒掉后,很快又添了新的药材进去。众人来回走动间,身上都沾了些散不去的药味。
卫听澜裹着厚实的衣物蹲在暖炉跟前,盯着坐在榻上的人一言不发,面色很不好看。
高邈坦然地端坐着,任由方未艾解开蒙着他眼睛的纱布,替他换药。
卫听澜看清了他眼周的细碎伤痕,眉宇间的郁气更重了:“不是说平安无恙吗?出了这般大的事,为何信上只字未提?”
于思训还是一身百姓的乔装,风尘仆仆地立在一旁,被问得一脸为难。
高邈有些听不下去,劝解道:“哎,一点小伤,早说晚说也无甚差别。信是我口述的,你别为难思训。”
卫听澜听着这云淡风轻的口气,怒意更甚:“你就这么不当回事?高邈,不能视物意味着什么你不清楚吗?若是有个万一……”
“阿澜。”高邈无奈地打断,“你盼着我点儿好成不成?”
方未艾也回过头安慰道:“卫郎君不必忧心,只要高将军愿意,他随时可以看见。”
卫听澜一顿:“什么意思?”
高邈抬指点了下眼睛,笑得高深莫测:“意思就是,我瞎了,但没完全瞎。”
卫听澜面无表情。
逗我好玩儿是吧?
他没感情地说:“你再这么神神叨叨,我现在就扯块幡,送你上街算卦。”
高邈收起了神棍般的迷之微笑:“啧,小没良心的。”
方未艾替高邈换好了药,重新包扎起来,一边解释道:“高将军之所以目不能视,并非是伤势有多严重,而是敷用的这药物,会使人暂时性眼盲。只要停了药,自然就会复明了。”
他说着,又叹了口气:“也怪我识人不清,害得将军平白遭这苦楚。”
事情还得从他们离京前说起。
当时高邈毒素未清,路上少不了要以针灸压制,商议之后,方未艾便租了辆马车,招了个身强力壮的车夫,以备途中不时之需。
那车夫看着是个本分人,体格强健,勤恳能干。一路上方未艾见他辛苦,便有意对他多加照顾。中途休息时偶然发现那人后颈上有皮疹,就想着顺手帮人治了。
谁知刚伸手想去拍车夫的肩,那人就跟后脑勺长眼睛似的,猛地伸手钳住了他的手腕。
那样敏锐的知觉和反应速度,实在不像寻常人能做到的。
车夫回过神后,赶忙收手局促地向他道歉,方未艾虽觉得奇怪,面上却未显露,神色如常地将药瓶递给了对方。
那人没有再暴露出更多的疑点,但出于谨慎,方未艾还是将此事告知了高邈。
可毕竟无凭无据,那车夫又是只身一人,没有向外界暗中传信的迹象,高邈便没有声张,只命人暗中盯着他的动作。
快过图南山时,有段马道临近陡崖。行至那段路附近,高邈隐约察觉到驾车的马匹状态不对,立即下令命众人停军休息。
车夫的神情逐渐焦虑起来,佯装好心地请高邈上车小憩,却被婉拒了。
“我原本只疑心他是想引我上车,然后诱使马匹受惊失控。”高邈凝重地说,“却没想到他见此计不成,回到马车上后停顿几息,竟直接偏转车头,扬鞭驱马,朝着离得最近的将士们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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