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第188章 风吹都是鬼敲门合一求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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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胡同。

圆月西垂,东侧已是晨光。

元敬站在外头,候了差不多有一刻钟,听见宅子里有了脚步声,这才轻轻敲门。

不多时,里头来应门:“谁呀?”

听出是青茵的声音,元敬答道:“元敬,我们爷有些要紧事,让我寻余姑娘问问。”

青茵开了门。

阿薇刚起,匆匆梳洗一番。

王爷大清早让元敬过来,必定是要事。

“国公夫人松口了?”阿薇问。

元敬点头,把半夜安国公夫人交待、以及镇抚司连夜搜宅子的事都说了。

青茵听得气愤不已。

她已经知道自家姑娘并不是陆家真正的表姑娘,晓得她们母女要翻金家的案子,而背后捅刀子的是安国公和章振礼。

因此,听元敬这么一说,青茵拳头紧握:“用银钱陷害人,最终也因别人贪银钱而毁了,姑娘,这就是他们的报应!”

说完,她见阿薇只是低低应了声,面上一副若有所思模样,青茵便问:“姑娘,是有什么不对吗?”

“看起来都很通顺,但又好像有哪儿不对劲……”阿薇说着,问元敬,“王爷如何说?”

元敬道:“王爷也是这么个感觉,所以让小的来问问。”

当然,这个问,还是得问闻嬷嬷。

“太师夫人觉得章夫人和国公夫人太像了,看出了她们是亲母女?”闻嬷嬷一听这话,斩钉截铁地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阿薇问:“嬷嬷这般肯定?”

闻嬷嬷颔首:“姑娘还记得吗?

之前说您的眉眼有些像她老人家闺中的时候,奴婢就提过,她生了大老爷之后眼睛就不如从前了。

她本来看人就有点……不能说脸盲,但她认人认得慢。

眼睛伤了之后,这点上就越发严重了。

以前太师有三位年纪相仿的学生、在府中住了一年,听说太师夫人了半个月才能不认错了。

所以,她对自己的眼神也心中有数,要说看着那母女两人像,也只会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对,嬷嬷提过祖母眼睛不好,”阿薇记得这事,“那她怎么盯着章夫人看?”

闻嬷嬷皱眉沉思,半晌,一手为掌一手做拳,拳头击掌,悟了。

“给先皇后守完灵为什么看章夫人,奴婢不清楚,但后来……”

“后来满月酒上,那就是羡慕坏了!”

“那会儿,姑夫人自打头一胎小产后,那么多年都没有再怀孕,不管冯正彬母子两人有没有当面说过什么,但太师夫人肯定会为姑夫人担忧。”

“章夫人嫁到太保府,没几个月就怀上了,平平安安生了个儿子,偏姑夫人……太师夫人能不羡慕吗?”

“姑夫人再怀上时,太师夫人多高兴啊,之后叫奴婢去冯家伺候姑夫人吃喝时,她千叮咛万嘱咐的。”

“拉着奴婢的手,说‘总算盼到了’,说‘这一胎一定要稳’,她还说过‘这些年去别家洗三、吃满月酒、周岁宴,太眼红了’。”

“没有错的!”

闻嬷嬷说到这儿,声音不由自主地发颤。

一是伤心,二是愤怒。

“太师夫人讲过‘岑家那小孙儿白白胖胖,我看着就欢喜,一个劲儿瞧,我还悄悄问他,有没有认识的弟弟,也给我们家领一个来,以后好一起耍玩,看看,就半年,还真给阿芷领了个来。’”

太师夫人明明什么内情都不知道,却被心狠手辣、杯弓蛇影的安国公夫人给误解了。

而这份误解,带给金家的是灭顶之灾。

何其冤枉!

陆念从屋子里出来,绷着脸道:“自己做了亏心事,风吹都是鬼敲门!

她和章瑛五官像不像,她自己心里没点数?

章瑛从小跟在她身边,一个庶女得了那么多的宠爱,也就是安国公父子没有再添大功,要不然她能厚着脸给章瑛请封号。

就这样让勋贵世家侧目的偏宠,她和章瑛能从五官上被看出端倪来,流言早就满城飞了!

到头来,被太师夫人多看两眼就怕了,她还没岑氏有底气能耐!”

阿薇走过去,扶陆念坐下。

不得不说,以陆念憎恶岑氏的程度,能得一个比岑氏都不如的评价,安国公夫人确实离谱得很。

陆念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

她倒不是认为安国公夫人为了救章瑛而编故事,在安国公夫人眼中,被太师夫人窥见真相了就是事实,但这个事实,实在让人上火。

“能被阿薇烧的那元宝骗到,又自己骗自己,”陆念嫌弃坏了,“作恶也要有作恶的手段能耐,她有什么?

我真想当面问问她,要是她没有心虚拱火安国公对付金太师,今时今日也不会落到抄府的下场,她对自己的愚蠢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难怪安国公和章振礼有事都瞒着她。

说到章振礼……”

陆念顿了顿,抿着唇思考了会儿,摇头道:“字画没有烧掉?他在桌上拿水写字都要抹了的人,他怎么可能不亲自烧了。”

镇抚司衙门中,穆呈卿一面吃着元敬带回来的抄手,一面听他说事,听到这关头上连连点头。

“可不是嘛!”他指了指放在边上大案上的那些卷轴,“我刚看过一遍了,写得很好,但也没什么舍不得烧的。

账本很要紧,不到最后关头、不肯烧了,倒还算个理由。

可字画呢?就章大人那性格,在你拿书道会试他时,他就会悄悄把所有写过的金体都烧了。

南城那宅子,章大人只偶尔过去,有时宿在那儿,怎么算起来都不及他在国公府里的时间。

但你看安国公府中,我们就一张金体都搜不出来。

总不能是从准备书道会到被抄家,章大人一次南城都没有去过吧?

再粗心的人,在宝源被围时也就动手了。

何况章大人根本不粗心、也不糊涂。”

沈临毓慢条斯理吃着抄手。

从观胡同带过来的,面皮稍有些软了,不及刚出锅的,但调味还是美味。

果然,疑惑都是相同的。

沈临毓也就是在这些事情上直觉不对劲,才会让元敬天一亮就登门去。

吃完后,他擦了擦嘴。

“陆夫人怎么说的来着?”沈临毓回想着,“‘安国公夫人对自己的愚蠢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不得不说,我也很想知道。”

听他口气全然不似说笑,穆呈卿倏然转头看他:“你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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